小陳帶著沈南知的話回去復命,賀煜城聽后微微頓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沈南知會這麼說一樣,追問道:“真的是這麼說的?沒有說別的?”
“沒,南知姐就說了這些,別的什麼都沒說,也沒提什麼要求。”
“簽字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嗎?”
“沒有,就看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直接簽字了。”
“對于財產分配那里,也沒有什麼異議?”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提。”
連著問了小陳好幾個問題之后,賀煜城沉默了好一會,他讓小陳先出去自己則是看著沈南知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腦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了那天晚上沈南知的臉。
他看了一會,又覺得心中有些煩悶,明明沈南知按照他的意思簽了協議,他的心卻并沒有因為沈南知的配合而變好,反而有些更煩躁。
就在這時,他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賀煜城看了眼手機,直接拿起來接通。
“蘇岑。”
電話那端蘇岑聲道:“煜城,你還沒忙好嗎?不是說中午一起吃飯嗎?”
賀煜城像是這才想起這個事一樣,隨手將離婚協議書放好,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路上賀煜城開著車,蘇岑坐在旁邊,拿著手機跟賀煜城說話,“這家餐廳好像還不錯,我們去這家?”
賀煜城并沒有回復,蘇岑等了幾秒見賀煜城沒說話,便低聲道:“煜城?”
聽見聲音,賀煜城看向,“怎麼了?”
蘇岑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再次開口笑著道:“我說這個餐廳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
賀煜城隨意掃了一眼,然后道:“好。”
兩人到了餐廳,吃飯的時候,蘇岑好幾次和賀煜城說話,他都有些走神,不聲的看了看賀煜城,隨后低聲道:“你這幾天陪著我花了不時間,你太太……不會說什麼吧。”
賀煜城回過神來,低聲道:“沒事,這麼多年沒回來了,江寧變化很大,你應該沒那麼悉了。”
“一晃都快三年了,我還記得我們當時經常一起出去約會,江寧哪里沒去過,哪里不認識……”說到這里,蘇岑突然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意帶上了一些淡了一些,還帶上了些苦。
隨后像是怕賀煜城多想一樣,蘇岑豁達的道:“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你現在這樣也好的,聽說你太太也好的,你能過得幸福,我就放心了。”
賀煜城心中一,忍不住道:“那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我也好的,也有自己的工作,工資也還不錯,也還算很適應,一切都好的。”說到這里,蘇岑微微頓了一下,隨后才笑著道:“除了有些想你。”
賀煜城拿著筷子的手猛的一,因為老爺子當年的事,他自覺虧欠蘇岑。
如果不是因為他,蘇岑不可能需要背井離鄉,離開悉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在異國孤單生活。
“當年是爺爺做的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
“沒事了,老爺子畢竟是你的家長,我都懂的,煜城,你家世好,人又聰明有能力,還那麼優秀,我確實配不上你,剛在國外的時候,我也有過怨懟,后來漸漸就想開了,這件事早就過去了,所以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手抓住賀煜城的手,“真的,我們都開始了新的人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賀煜城目落在被蘇岑抓著的手上,蘇岑像是突然想起來連忙收回手抱歉的道:“我差點忘了,如今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哪還能跟以前一樣。”
“不是,我不是這個……”賀煜城正好開口說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岑打斷。
“好了,不提過去的事了,好好吃飯,別糟蹋了這麼好吃的餐廳。”
飯后,賀煜城送蘇岑回酒店,車停在酒店門口,蘇岑正準備下車時賀煜城道:“你今天空收拾一下,明天我來接你,酒店條件不好,我找了套房子已經讓人收拾好了。”
蘇岑頓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著賀煜城,“不太好吧,到時候讓你太太知道誤會就不好了,我就住酒店吧,酒店好的,還有人每天打掃衛生,多好啊。”
“沒事,明天我來接你。”
送完蘇岑后,賀煜城才開車去了老宅,他到時沈南知也已經到了。
看見他的車后,沈南知這才從車上走下來。
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看起來并沒有因為離婚這件事而有什麼變化,看見賀煜城下車后直接道:“走吧。”
沈南知率先進了老宅,賀煜城則是跟在后面,也不知道為什麼,賀煜城忍不住多看了沈南知的背影幾眼,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生出了轉離開老宅的心思。
只是這抹心思很快就被賀煜城倔強的拋之腦后了。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蘇岑,現在蘇岑回來了,他自然應該要跟沈南知離婚,給蘇岑一個代。
畢竟蘇岑為了他,犧牲了這麼多,他必須要對蘇岑負責。
至于沈南知,他會在質上給補償。
想到這里,賀煜城快步跟上沈南知。
老爺子正在書房練字,見沈南知和賀煜城突然一起回來還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你們兩怎麼突然一起回來了?”
沈南知在老爺子面前站定,隨后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爺子看的愣了一下,“好好的,突然行這麼大的禮干什麼?”
“爺爺,今天過來確實是有件事想和您說。”
“什麼重要的事啊,這麼大陣仗?”老爺子臉上帶著笑,練字的手也沒停隨口問道。
沈南知沉默了幾秒,隨后直接道:“我跟賀煜城打算離婚了。”
手里的筆猛的摔在紙上,弄臟了原本已經快寫完的頁面,賀老爺子當場變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怒聲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看著老爺子的怒意,賀煜城搶先道:“我們準備離婚。”
賀老爺子一聽,抬手就將手里的筆丟在賀煜城上,弄臟了他上的服,甚至連臉上都濺到了幾滴墨。
“是不是你南知的?是不是你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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