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的腳步頓了下來,并沒有過去。
程洝也沒,只是挑了挑眉,就那麼看著。
周合在原地站著,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不知道程先生有什麼事?”
程洝輕笑了一聲,將煙放到邊吸了一口,輕笑了一聲,說:“小阿合,別那麼嚴肅。就算是分手了麼,不也可以做朋友嗎?”
他是懶懶散散的,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顯然是未把分手這事兒當回事。
周合的角勾起了些嘲諷來,語氣仍舊是淡淡的,說:“程先生抬舉我了,我這樣的窮學生,恐怕和程先生做不了朋友。”
程洝這下不說話了,偏頭看著,似是在想什麼。
周合并未再呆下去,接著說:“程先生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客氣而有禮,疏離得完全就像陌生人一般。
程洝懶懶的往后靠了些,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
周合就跟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似的,轉回了大廳里。
回去時殷雪已經跳完了舞,正四找。見著提著子快步的走了過來,說:“你到哪兒去了,剛才徐師弟還在找你呢。”
周合出了笑容來,說:“有點兒悶,出去了會兒氣。”
殷雪點了點頭,說:“你要不要也去跳一支舞?”
周合搖搖頭,勉強的笑著說:“不了,我……不太練。”
殷雪倒也不勉強,說:“那你別跑,就在這邊呆著。待會兒走的時候我來你。”
周合點頭應了好,殷雪很快消失在了人群里。
知道這兒是有人的,周合這下不再走,就在角落里坐著。晚些時候徐原寧找過來,便一直跟在他的邊,未再單獨呆過。
徐教授來這兒是拉投資的,徐原寧和那位師兄都喝了好些酒。
晚些時候幾人在角落里休息,徐原寧輕輕的問道:“任教授也過來了,你見了嗎?”
周合倒也沒有瞞著他,點了點頭,說:“之前那會兒遠遠的看見過。”
這就說明,他們并沒有看見。
徐原寧點了點頭,說:“待會兒我借口去一趟洗手間,我們晚點兒走。”他這樣兒顯然是開不了車了的,只有代駕了。
周合這下就笑笑,說:“師兄你想多了,我沒關系的。”
他那麼說,顯然是要避開任譽榕夫婦,怕周合愿意遇見。
徐原寧唔了一聲,想了想,忽然說:“阿合,你真倔的。”
可不是,只要愿意回任家,就不用像現在那麼辛苦。任譽榕虧欠了,必定會給補償。
周合抬頭看向了言笑晏晏的大廳,又低下頭看了看影子,淡淡的笑著說:“師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多余的。”
是啊,無論是任譽榕還是的母親,都已有了新的家庭。的存在,原本就是多余。
的聲音輕輕的。
徐原寧的心驀的一疼,將臉別到了一邊不再說話了。隔了會兒,才強撐起了笑容來,說起了別的事兒來。
他這轉移話題是有些生的,周合倒也肯配合,微笑著點頭或是附和兩句。
到了臨走時,徐原寧果然沒有和徐教授一起,說是要去一趟洗手間,避開了眾人。因為他也喝了酒,徐教授并不放心他,讓周合和殷雪以及一位沒喝酒的師兄留下來等他。
徐原寧看著沒事,但卻好像吐了,在洗手間里呆了好會兒才出來。
他是早早的了代駕的,但等到車邊時,才發現那代駕還沒有過來。于是幾人便都在停車場里等著。
徐原寧看著雖然沒事,但一張臉是通紅的。周合趁著站著時去對面買了水,一人拿了一瓶。
徐原寧是閉著眼睛靠在車上的,到他時,周合先將瓶蓋打開,再遞給他,說:“師兄喝點兒水。”
徐原寧睜開了眼,說了句謝謝師妹。待到要去接周合手中的水時,手頓了頓。視線看向了酒店的出口。
周合下意識的就隨著他的目看了過去,程洝站在不遠,也正漫不經心的掃往這邊。看到周合也看過去,他的角似笑非笑。將拿在手中的煙放到邊吸了起來。
周合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程洝竟然走了過來。
他那張臉是惹人注目的,殷雪在一旁用手肘子著周合,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快看帥哥。”
徐原寧的渾都是繃得的,一張臉上也好不到哪兒去。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周合的面前,警惕的看著程洝。
程洝的領帶歪歪斜斜的,西裝并不講究的披在上。走了過來,視線掃過徐原寧,漫不經心的問:“徐公子等人?”
他還真是可以做到跟沒事人似的。
徐原寧沒有回答他的話,語氣輕描淡寫的說:“程先生還沒走?”
程洝的視線掃過他后頭的周合,吐了口煙霧,說:“這不也在等人嗎?”
他的司機也還沒過來。
徐原寧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程洝也并不多呆,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周合,往旁邊兒的車旁去了。
周合這才注意到,他的車就停在他們的隔壁。
因為程洝在的緣故,氣氛是僵許多的。好在那代駕沒多時便趕了過來,連連的說著抱歉,說是路上遇上出車禍堵車耽擱了時間。
徐原寧什麼也沒有說,拉開后邊兒的車門讓周合先上了車。
旁邊兒的車里,程洝手中的煙火忽暗忽明。
殷雪的神經有些大條,并未察覺到剛才的不對勁,車子剛駛離,就一臉八卦的說:“剛才那人真是好帥,我從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
是一臉的花癡樣,說完又看向了前邊兒的徐原寧,問道:“徐師弟,那人你認識?”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也不算認識,以前見過一次。”徐原寧的語氣很淡。原本是想去看周合的,但最終還是未回過頭去。
后頭的周合是和平常一般的,臉上并未有任何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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