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搖頭,剛想推辭,程洝就挑眉說道:“都已經買了,總不能拿去退吧?”
這下才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
盒子是沉甸甸的,周合打開了來,里頭是一盒巧克力以及幾本沒買到需要的資料書。還第一次見有人送禮送資料書的。
程洝的角勾了勾,說道:“新的一年,好好學習。”
他就跟對小孩子似的,說完自己去浴室洗澡去了。
程洝很快便回了房間睡覺,周合在床上躺起來,聽著外邊兒時不時的響起的煙花砰砰的聲音,心臟空的疼痛著。想起了戚姨在時過年的景來。
守歲戚姨一向都睡得晚,爐火燒得旺旺的。過了十二點,還會煮上一碗酒釀圓子,意味著團團圓圓。
宅子那邊還會在凌晨放鞭炮,幾乎每年都是在放。噼里啪啦的一整晚都會在鞭炮的響聲里。驅走深夜里的清冷。
的眼睛得厲害,一不的就那麼躺著。
大年初一兩人吃的是湯圓,湯圓同樣是阿姨做好放在冰箱里邊兒的,周合只需下鍋煮就行。
湯圓的餡兒有些甜,程洝只吃了兩個就放下來筷子。自個兒熱了一杯牛。
初一早上是得掃墓的,東西程洝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放在后備箱里。
他們去得雖是早,但應該是戚京然去過了。墓前燃了香蠟紙燭,還放了一小束白的花。
明明不久前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就只剩下冰冷的墓碑。真正面對時周合仍是無法接,站在墓碑仿若現在就只是一場夢似的。夢醒了,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但墓碑上戚姨溫婉的笑容卻告訴這是真的,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再溫和的對著笑,再也不會嘮叨叮囑了。
周合的眼眶迅速的了起來,跪在墓碑前一頁一頁的撕著紙錢。
程洝也不催,就在一旁默默的站著。
帶來的紙錢燒完,周合在墓碑前站了許久,這才說道:“走吧。”
的聲音已是暗啞。程洝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墓碑,下了山。
上次去祭拜老阿嬤時是見過程洝掃墓的,但他今天卻并沒有提。下山后直接就開車回了市區。
周合的心低落,想問他要不要去掃墓的,但最終并沒有問。
程洝也并未去掃墓,一整天都呆在公寓里頭。他的手機時不時的會有拜年的短信傳來,他并未去看。
大抵是怕周合呆著會胡思想,他傍晚時請了舒畫過來。他則是接了電話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和舒畫說的,舒畫什麼都未問。看著電視說起了日常的瑣事來。
舒畫回去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程洝的司機送回去的。但他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并沒有回來。
程洝不只是大年初一晚上沒回來,初二也未回來。倒是阿姨過了初一就回來了,帶了一些家里的特產。
程洝這一離開就沒有半點兒音訊,周合打過他的手機幾次,都是暫時無法接通。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舒畫又來約了周合去逛街,說是過年促銷打折。能買些新春的服,也能囤冬天的服,到下一個冬天能穿。還能買些實惠的日用品平時用。
周合隨著去逛了街。
宅子那邊這幾天沒有工人,周合原本是想回去了的。但因為程洝沒回來耽擱下來。到了初三晚上程洝仍舊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周合去面店找了老曹。
面店并沒有放假,只是新年里生意有些冷清。老曹并沒有在店里,說是要晚些時候才過來。周合等到快中午,他這才過來。
周合并未給他打電話,見著他是驚訝的。問道:“周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周合微微的抿了抿,遲疑著說道:“我這幾天住程先生那邊,他初一晚上走后就沒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老曹稍稍的有些不自在,含糊著說道:“他這些天在外面辦事,可能是忘記告訴你了。”
要不是很重要的事兒,這個時候不會出去。周合點了點頭,猶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老曹這下愣了愣,隨即擺擺手,說道:“不是。是一些其他的事兒,他現在在外地,事辦完就回來了。”
他含含糊糊的說著,并不肯告訴周合程洝卻辦什麼事。只是說他的電話打不通應該是那邊的信號不太好,有人和他一起去的,他晚些時候試試電話能不能打通。
周合點點頭,和老曹告辭,出了店里。
出去卻并沒有走,而是去了旁邊兒的便利店買東西。視線注意著面館。
老曹沒隔多大會兒便出來,匆匆的發了停在一旁的車子。
周合走出了便利店,在路邊兒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道:“跟上前面的車。”
見是年輕的孩子,司機一臉的八卦。說道:“好勒,您坐好了。這兒沒哪兒是我不的,保證不會給您跟丟了。”
周合客氣的道了謝,一直看著前邊兒的車。
老曹并沒有發現被人跟了,車子沒有再城里竄,直接出了城。
司機這會兒是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周合,問道:“還跟嗎?”
周合點點頭,說了句跟著。怕司機擔心,看了看打的表,先將錢給了他一部分。
那司機大抵是見好說話,試探著問道:“小妹,前面的是你什麼人?”
周合自然是不能照實說的,低下了頭,手了眼眶,說道:“不是誰。”
那司機見這樣兒是后悔問了的,趕的說道:“你讓跟我就跟,你千萬別哭啊。”
大正月的在車上哭多晦氣。
接下來的時間里,那司機果然什麼都沒有再問。只是老曹的車越開越遠,好像并沒有停下的打算。
那司機看著打的表,說道:“小妹你確定還要跟下去?要是你這時候回去我不收你回去的錢。”
周合抬頭看著路標,低垂下了頭,說道:“都跟到這兒了,跟著吧。”
老曹直接就將車開到了這邊,那程洝也必定在這邊。只是這邊是偏僻的,他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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