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位于繁華的市區,因為出了事,一整棟大樓都是冷冷清清的。但里頭仍是有職員出的。
周合完全是陌生的,下了車后在門口站了會兒,拿出了手機來給老曹打了電話。詢問老曹是否在京都這邊。
老曹昨天是在這邊的,但今天一早就已經回虞城辦事去了。便問起了厲竟來。
程洝邊的事兒,沒有人比厲竟更清楚了。周合甚至認為,只要厲竟在,即便是程洝不在,大局就還能穩得住。
老曹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厲竟是在的,只是恐怕他現在很忙,應該分不出來見。
是了,程洝出了事,他現在是不可能能閑得下來的。
周合這下便說有時間,會在他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離等他。他忙完再過來就行。
老曹應了好,表示會轉告厲竟。也給周合發了厲竟在京都這邊的號碼,讓可以直接的聯系他。和他約好時間,總不能一直等著。
周合應了下來,看到他發來的電話,卻沒有給厲竟打,點了一杯咖啡就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上坐著。
這一坐就差不多到了傍晚,厲竟是在傍晚七點多過來的,一張臉上滿是疲憊。他在周合的對面坐了下來,來了侍應生點了一杯咖啡喝下,這才看向了周合,問道:“不知道周小姐有什麼事?”
也許是太過疲憊,他的聲音微微的沙啞。并沒有平常的冷漠。
周合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們程總在接調查之后你見過他嗎?”
厲竟喝了半杯咖啡,說道:“沒有,律師見過。程總暫時沒事,周小姐不用擔心。”
周合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知道厲竟是忙的,并沒有沉默多久便問道:“你們程總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如果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可能才搬來京都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厲竟這下沒有回答,將一杯咖啡喝完,這才輕描淡寫的說道:“程總的事兒周小姐不用擔心。我也不方便告訴周小姐,等程總出來之后周小姐想問什麼再直接問他吧。”
他的一向都是嚴的,如果不想說的事兒,任誰勉強也不會說。周合這下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厲竟也并未呆多久,很快便起結賬。在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記要送周合回去,周合拒絕離開。
在他要上車時,再次的住了他,問道:“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厲竟的微微的僵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這還不清楚,律師正在想辦法。應該要不了多久。”
周合點點頭,將孟珊說的那一番話告訴了。厲竟早就是老油條了,孟珊能想到的事兒,他哪里有想不到的,敷衍的點了點頭,讓周合謝謝孟珊,很快便開車離開。
周合看著他的車消失在道路上,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就在公車站旁坐了下來。看著路邊過往的車輛。天空中飄起了細雨來,抬起頭看著,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周合原本以為,程洝已經在接調查。這事兒不會再怎麼發酵下去,誰知道第二天,報紙上邊開始大肆的起底程洝的背景。
有的報紙上說,程洝是出于高干家庭。而有的報紙上說,他涉黑,一切的資金均是來路不明的。
當然,出現這種新聞的,都是一些小的報紙。應該是想蹭熱度。
周合的心里雖是清楚的,但還是坐不住。加上請了假沒事兒可做,整個人都是糟糟的。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起了再虞城的宅子里時,程洝疑似和黎裴遠在書房里談話的事兒來。
腦子里一旦想到了這事兒,就再也停不下來。立即便換了服打了車去黎家老宅那邊。
過去得急,并未給黎裴遠打電話,到了才知道黎裴遠并不在家,今天一早早早的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周合是焦躁的,阿姨給倒了茶也沒有喝,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黎裴遠的電話。但他不知道是干什麼去了,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只得在老宅里等著。
是沒有胃口的,阿姨做了午飯讓吃也只是吃了幾口。
黎裴遠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了,他的走起來還是一瘸一拐的。臉上有些倦。看到周合在這邊他也并不驚訝,讓先去書房坐著,說他去換一服就下來。
周合點頭應了一聲好,去了書房。雖是安靜的坐著,但卻是焦躁的,時不時的看向了門口。
黎裴遠的作倒是很快,不到五分鐘就下來了。他換了一家居服,但眉心的倦仍舊沒有散去。
周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沉默了片刻,還是問道:“小舅舅,我想問問程洝公司的事兒。”
程洝已在接調查了,黎裴遠雖是已經停職了,但要打探消息,比起來是要容易得多的。
黎裴遠端著杯子里的水喝著,一時沒有說話,隔了片刻,才說道:“他暫時不會有什麼事,不用擔心。”
的他也并不說。
周合點點頭,問道:“他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黎裴遠這下拿出了一支煙來了起來,久久的沉默著。過了好會兒,他才說道:“阿合,他的事兒你別摻和。他自己會有分寸。許多事,我并不方便,他以后如果愿意和你說,讓他親自告訴你。”
他那麼一說,周合就想起了今天的那報紙上的那些消息來。
的心里驀的就一,抬頭看向了黎裴遠,聲音的說道:“小舅舅,那些報紙上說的事兒,并不是都是在胡說八道對不對?”
黎裴遠吐了口煙圈,沒有回答,一直就那麼沉默著。過了那麼五六分鐘,他才費力的說道:“阿合,程洝應該從未和你說過他的任何事。他的事兒,你應該自己能猜得到一些。報紙上說的,確實都并不是空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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