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打算耍無賴了,偏偏整個人還是一副無辜得很的樣兒。
周合惱得很,卻又拿他沒辦法,抿了說道:“你呆多久就呆多久。”
說完也不再搭理程洝,打算去倒上一杯水,接著開始改作業。起,還未走多遠,程洝就起來,從后抱住了。聲音低低的了一聲阿合。
他呼出的氣息落在了的頸邊,溫熱的一片。周合的一僵,還未做出任何的舉來,程洝就放開了,手拍了拍的頭,低笑著說道:“乖,早點兒睡,別冒了。”
他這會兒倒是說話算數了,說完就往外邊兒走去。倒是周合站了會兒,才慢慢的去接了水。
程洝雖是走了,但周合在車上睡過了并沒有睡意,喝了水之后坐下繼續改起了本子來。腦子里是有些的,筆拿了好半天也沒有。就那麼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半天,覺上有些冷了,這才回過神來。也不勉強自己再去改作業了,關了燈,在床上躺了下來克制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程洝說是開發果園并不是說著玩兒的,周日就他的公司就來了人。厲竟也跟著來了,帶了新鮮的海鮮以及好些吃的。見著周合客氣的打了招呼。
一行人出去考察,周合沒跟著去,留了下來做飯。大家都是得吃東西的,也不知道一天能不能忙完,總不能讓人跑到鎮上去吃。
當天事兒果然沒有弄完,一行人都留了下來。鎮上沒有旅店,來回的跑縣城是麻煩的,程洝讓厲竟找了當地的農家安排了帶來的人住了下來。
晚上是在學校里用的飯,里頭有專家在,程洝難免要應酬一番。倒是厲竟還得安排眾人去休息并沒有怎麼喝酒。見周合在廚房里收拾,便問道:“周小姐,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
一行人有七八人,做那麼幾個人的飯對周合來說是沒問題的。搖搖頭,說道:“沒有。你去休息會吧。”
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安排,又是長途過來的,說不累那是假的。
厲竟就在門口,并沒有離開,客氣的說道:“今天麻煩周小姐了。”
周合搖頭,沒說話兒。
想起程洝已經來這兒有那麼久了,稍稍的頓了一下,回頭看向了厲竟,問道:“你們程總這次會和你們一起回去了嗎?”
程洝完全是前所未有的閑。也沒見他怎麼理公事,這是讓周合有些想不通的。記憶里就從來沒見過他那麼閑過。就算是不上班電話也不斷。哪兒像現在這樣天無所事事的。
厲竟這下一愣,說道:“周小姐不知道嗎,程總打算辭去公司所有的職務。只是董事會那邊還未同意。”
這周合是不知道的,不由得怔住了。難怪程洝這段時間會那麼閑。
程洝一直呆在這邊,就算是厲竟不說,周合也知道他要辭去公司所有職務是和有關的。一時沒有說話。
厲竟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程總這段時間,算是在休假。”
周合就點點頭。
厲竟并未在這邊站多久,沒多大會兒就離開。倒是周合在廚房里呆呆的站著,好會兒都沒有。
雖是地兒簡陋,但一行人仍是吃了很久的飯,說著這邊果園的事兒,直到很晚才陸續的散去。
人一走,學校里重新安靜了下來。周合是要去收拾碗筷的,還未去,喝得有些醉了的還在凳子上坐著的程洝就朝著招招手,說道:“小阿合過來。”
程洝這人歷來都是長袖善舞的,這樣的場合里,人人都向他敬酒,他想喝也是不可能的。
他們過來并沒有帶酒,喝的酒都是從附近的人家里買來的玉米酒。度數高,很烈。自然很容易醉。
他連脖子都是紅的,臉上是笑微微的,一雙桃花眼里醉意朦朧,在燈下波瀲滟。
周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自然是不會和一醉鬼計較的。說道:“熱水已經燒好了,去洗漱睡吧。”
程洝卻坐著沒有,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小阿合對我真好。”見周合打開了水龍頭要開始洗碗,他手摁了摁脹疼的眉心,說道:“乖,別弄了,我明天起來收拾。”
折騰了那麼多人的晚餐,今天同樣是累了的。
周合沒吭聲兒,仍舊做著自己的事兒。
只是才剛開始做,程洝就跌跌撞撞的過來了,從的后摟住了,將頭埋在的脖頸之中是,低低的說道:“怎麼那麼不聽話,不是讓別弄了嗎?”
他的呼吸間一子的酒味兒。
周合的雙臂被他給環住,只得停了下來。說道:“去洗漱。”
他那呼出的熱氣直往的脖子里鉆,渾都是僵得厲害的。
程洝唔了一聲,知道自己走了肯定又會收拾,便將拉著往外走,說道:“你也收拾收拾洗洗豬呢比睡吧,你明兒早上起來我保證全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了。”
他的語氣就跟哄小孩兒似的。說著順手就關了燈,將門拉開關上。
周合這下只得作罷,讓他去洗漱。
程洝這下倒是老實得很,又叮囑周合別再去收拾,去洗澡去了。
天空中是一滿月,涼風習習,場里蟲鳴聲不絕于耳。周合低頭看著空中灑下的銀月,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厲竟說的話來,心里莫名的有些沉沉的。
就那麼呆呆的站著,直到程洝程洝洗漱好出來,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才回過神來。
程洝已看到了在發呆的,頭發漉漉的還未干就走了過來,聲問道:“在想什麼?”
周合立即就搖搖頭,說道:“沒想什麼。”并沒有和程洝說話的打算,說完便低低的說道:“我去洗漱了。”
說著拿了睡,匆匆的往那簡陋的浴室去了。
酒喝得多了程洝的頭的作痛,看著周合匆匆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他一向都是敏銳的,自然是察覺到了周合是有些兒不對勁的。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回到房間里拿了巾胡的了頭發,并沒有睡去,而是走到了周合的房間里坐了下來。
周合洗漱完回房,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坐著的程洝。
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問道:“怎麼還沒睡?”
“還不困。”程洝回答了一句,順手將一旁晾著的干巾遞給了,說道:“我們小阿合今晚怎麼了?”
周合從從厲竟那兒聽到他會辭去公司職務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想到程洝竟然發現了。
是打算找個機會問他的,現在他問起,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了他,說道:“我聽厲竟說你打算辭去公司的職務……”
程洝聽到那麼說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他什麼時候那麼婆婆媽媽的了?”
他是已打算辭去公司的所有職務,但董事會那邊一直沒答應。
他是知道周合在想什麼的,不待說話,就無奈的笑笑,說道:“董事會那邊不答應,讓我休假一段時間,下星期就要回去了。”
周合知道,公司發展到現在,他是付出了很多心的。聽到他還會回去,是微微的松了口氣兒的,點了點頭。
是想找個話題將這話題帶過去的,但還未說話,程洝就看向了,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會來這邊,不過是為了逃避罷了。自己也很清楚,是不可能一直呆在這邊的。但也未去想過這些事兒。這下就沉默了下來。
程洝是要等到答案的,沉默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周合別開了視線來,隔了好會兒,才說道:“不知道,暫時還沒打算。”
原本以為程洝要說什麼的,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站起了來,說道:“不早了,累了一天了早點兒睡吧。”
他今天倒是難得的沒有耍無賴。
周合并不覺得累,但這會兒已到了平常睡覺的時間。平常躺在床上都會很快就睡過去,但今天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床頂。
睡過去時已經晚了,生鐘的作用,第二天仍是很準時的就醒了過來。外邊兒是靜悄悄的,原本以為程洝還沒起床的,但到了隔壁的廚房,才發現廚房早就收拾干干凈凈的。只是不知道程洝去了哪兒并沒有看到人。
這下不由得怔了怔,隔了會兒才去洗漱。
晚些時候在上課前厲竟打來了電話,說今天學生上課,讓不用再準備他們的飯菜,他們已經找到了吃飯的地兒,這幾天都會在一戶農戶家里吃。
學生已經上課,他們過來確實是不方便的。周合點頭應了好。
厲竟他們是在過來的第三天離開的,程洝原本是要下星期離開的,但公司那邊臨時出了事兒,他也跟著匆匆的離開。
大抵是因為他這次過來的時間有些久了,走了后周合竟然覺得空。偶爾忍不住會去看看隔壁的房間。
今年的雨季提前到來,程洝離開沒多久D市就大雨小雨沒怎麼停過。下著雨山路變得不好走,學生回家也幫忙做不了什麼,有家長主的打包了被子,讓孩子住校。
冬天住校的孩子多,但到了春天就了。這下重新住進來了,周合的事兒也多了些,每天晚上都會去檢查宿舍。也安排孩子們上晚自習。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一個學期就過去。在期末的時候一直空著沒幾部書的圖書館總算是擺上了新的圖書,是由上邊兒的人親自過來安排的,并表彰了在這兒堅持的老師們。并說明年還會安排新的老師下來,保證老師的休息時間。
上邊兒有了安排校長自然是高興得很,應酬時喝了個酩酊大醉。
考完了試領了績單,黎櫻就打了電話過來,讓回京都去。并提起了賀昶暉所說的讓周合到他公司去上班的事兒,可以在京都上班,也可以去虞城上班。
周合并未給任何回復,只說到時候再說。但暑假回去怎麼都是得回去的,黎櫻說任譽榕回來了,打電話向問起了來,怎麼都是得回去見一面的。
從任譽榕一家出國后,周合和他們就沒怎麼聯系過了。政界幾經波瀾,任家并沒有能撐得起來的后輩,已差不多完全沒。
只是不知道任譽榕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周合并未去問黎櫻,也拒絕了讓人過來接,自己坐了長途客車去D市買了機票。
暑假的票并不好買,并沒有買到當天晚上的票,就訂了酒店打算在D市住一晚。
雖是來過幾次,但仍舊是不的。獨自在酒店里坐著是悶的,在放下行李后便去了附近的街上逛。
這次住的酒店離許銘澤家并不遠,不知道怎的就逛到了上次打算給許銘澤慶祝生日的那小咖啡館。里頭冷冷清清的沒有人,在門口站了片刻,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杯咖啡。
大抵是看到了悉地兒的緣故,突然就響起來許銘澤來。后來和他是沒有聯系過的,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突然有了孩子,大抵是不習慣的。而且,以他母親的強勢,這事兒估計還有得鬧。
周合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了這些,回過神來使勁兒的搖搖頭,慢慢的喝起了咖啡來。
并沒有在外邊兒呆多久,到了八點多就回到了酒店,簡單的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在陌生的地兒是睡不著的,躺著看了好會兒的電視,直到凌晨了才關掉電視瞇了會兒。
第二天很準時的起來,簡單的吃過早餐后便去了機場。
到京都時京都是下著小雨的,因為拒絕了黎櫻讓人過來接,便準備打車回去。誰知道還未出機場,就見胖胖的老曹在大廳里,見著便揮揮手,笑著說道:“周小姐這邊。”
他這樣兒,顯然是過來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是這會兒下飛機。周合怔了怔,快步的走了過去,了一聲曹叔,客客氣氣的問道:“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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