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調茶的手法，一看就是常年苦練過的。

還帶著如妙齡子撥琴弦時的意。

茶旁點著熏香，一時竟將這里襯得恍如仙境。

秦煙卻被沒眼前的一切迷醉，眸底反倒是越來越冷了。

那熏香明顯帶有蠱作用。

茶便是因。

一明一暗，可謂配合完。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抱有警惕之心，說不定都要著了道。

“大人，奴家還會唱些小曲呢，要聽聽嘛？”

一旁的小二并未發現秦煙的異常，還在那兒的拿著對付別人那套對。

秦煙正好也想再試試對方的底，直接懷里掏出大把的銀票。

“唱得好，這些可都是你的了。”

小二立馬像是看到了宣伊樓里的花魁，那眼神別提多亮了。

“好嘞，您就瞧好吧！”

說罷就開唱起來。

初聽可能只覺得好聽，可秦煙越聽袖下的手攥得卻越。

無他，只因這和那熏香、茶又是一套配合使用。

顯然這小二是這位林師傅的人。

不過秦煙卻并未覺得這林師傅是幕后之人。

在看來，他不過是對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畢竟做到一定位置，很多事，是不需要自己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親力親為。

必要時，還可利用這一點在對方暴時，將其當作頂鍋的棋子。

當然除了以上這點導致這麼認為，還有一點至關重要。

那就是就眼下所見，這小二和林師傅的開局，一看就是醞釀著不小的謀，甚至是直指的謀。

畢竟姜蘊是安的人，現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現了異常，不是針對的可能幾乎為零。

這樣一來的話，在看來，幕后之人，如果只是林師傅這種，未免太過小打小鬧。

自己的價，還是多有些數的。

不過好在從當前局勢分析，他們目前還不知道就是姜蘊聽命的人。

的易容，還是很有信心的。

事實也誠如秦煙所想，這二人是真的沒看出秦煙是易容出來的。

只把當了可以靜待宰割的大戶客人。

小二又唱了一段時間后，依舊沒有發現秦煙早已看穿了他的把戲，還在那里兀自繼續。

他特意挑了一曲極含大義的曲子。

講的是一個普通的農戶，見到有人落水，哪怕是寒冬臘月，也是直接想都沒想便跳了下去，最后更是好心的把唯一生的機會留給了落水者。

小二長得本就端正，再唱這種正曲，很容易讓人戲。

他旁邊的林師傅也連忙見針，“小二哥也是普通的農戶出，也是在那樣的寒日里跳下水，好心救了陌生人，自己卻落下了一的寒疾。”

秦煙很早以前就調查過這個小二，除了知道他家清白外，對此自是清楚的。

但有時候善惡不過是一念之間。

秦煙并未因為他善過，就斷定他一輩子不會惡。

想這也是幕后布局之人的高明之，利用人的慣思維，讓其哪怕察覺到這小二有問題，也因為對方是有名的大善之人，從而打消懷疑。

這路子，說實話，要不是知道五皇子傅昭已經服毒自盡了，覺得倒像是出自他的手筆。

尤其是他曾經的麾下——現已被九王傾數繳盡的天音教，不正是最擅長這些邪門歪道嗎？

林師傅和小二一直在暗中觀察秦煙。

見并未像像其他客人那樣戲太深，眸底反倒是像是隔著什麼一樣，讓他們看不清的真實心思，他們暗中對視一眼后，心下皆是一驚。

要知道，這況可是從未出現過的。

往日，哪怕沒有小二在，只林師傅一人，便足以功將客人給迷失神智，對他們聽之任之。

不過他們可沒那麼容易放棄，秦煙像是激起了他們的斗志，接下來二人各種蠱技能不斷，且都是不斷升級版，可秦煙依舊神淡淡。

最后他們急了。

因為他們已經江郎才盡了。

秦煙見對方是真的黔驢技窮了，趁著這二人不備，在茶水里加了料。

正是當日加在五王爺長壽面里的那種藥。

無無味，卻能讓人問什麼都實話實說。

“林師傅，小二哥，你們辛苦了，喝些茶休息一下？”

那茶雖然被小二和林師傅添加了那種藥，但二人都有提前服過解藥。

為的就是避免像秦煙這樣的貴人，突然心來贈茶。

到時若是他們不喝，這不就是相當于掃貴人的臉嗎？

尤其是眼下這種明顯沒中招的秦煙，他們更怕是伺候不好惹其生氣了。

當然他們最怕的還是對方看出了什麼。

這喝下對方賞賜的茶，也是自我洗白的一個大好機會。

思及此，二人很是默契的一起看向秦煙。

“謝大人賞賜。”

“謝大人賞賜。”

異口同聲完，茶也被他們故作優雅的了口。

秦煙開始在心里默默數數。

果然數到第三聲，三人像是那日的五王爺一樣，意識昏沉的靠坐在了椅背上。

秦煙最先看向的是小二。

“小二，姜師傅是自愿離開茶青坊的嗎？”

出乎秦煙預料，小二竟是點頭。

“他在這里都做到了頭牌，為什麼還要離開？”

秦煙并不放棄。

不認為小二理解的自愿，是剛問的那個自愿。

“當然是人往高走了，別家開的價更高，他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

小二的回答，秦煙再次被意外到了。

難道對方并未中招？

想到這兒秦煙再次沉聲發問。

“這茶水和熏香是不是有問題？”

結果再次讓秦煙沒想到的是小二竟直接點頭。

秦煙看向他的眸更了。

“那茶水和熏香都有什麼問題？”

小二聽見秦煙問話，依舊是沒有任何猶豫，“有蠱人心的作用，一旦中了蠱，無藥可解，會直接為我們的耳目。”

秦煙沒想到還順帶著吃了這麼個大瓜。

與此同時也無比確定了這人是真的中招了。

不然不可能如此實誠不辯解。

秦煙看向茶壺里的還剩多半的茶，和燃燒的只剩下量的熏香。

“你們是否給姜蘊也服用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