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房已經娶了兒媳婦,咱們就不必再顧忌什麼,給懷逍納妾的事,春里必須定下。”
“可是懷逍……”
四夫人嫌惡地看了眼兒媳的肚皮,心火又冒起來,恨道:“我養只母還能下蛋呢,納妾的事懷逍若還同我鬧,我就先打你,生孩子沒本事,狐男人倒是一等一的,我真是瞎了眼。”
子淑默默忍,退下后將茶盤給婢,便匆匆回房,生怕人看見眼里的淚。
這會兒功夫,太師府的馬車已經到了皇城附近,福寶前去等候,一會兒就把公子引過來。
直接出門這事兒,是七姜做的主,想展懷遷若不愿帶去見母親,就順路去找一找能去西北的商隊,好替把東西捎回去。
自然,展懷遷要是愿意帶去,那就去把該做的事做好,不論如何,是明正娶來的新娘,兒媳婦見一見家婆是起碼的道理。
對此,張嬤嬤和映出都好奇極了,百無聊賴的等候中,映春終于忍不住問:“夫人,若是大夫人也要您每天去惜園請安,您去不去呀。”
七姜靠在窗口,懶懶地說:“當然不去,我不是說了,誰我也不請安。”
張嬤嬤問:“那這會兒?”
七姜看向們,反是奇怪:“總要見一面,行個禮,不應該嗎?”
“可是……”張嬤嬤和映春異口同聲,但又不敢問,怕惹了小祖宗一會兒又不干了。
好在聽見了福寶的聲音,掀起簾子,二公子果然來了。
張嬤嬤和映春立時下馬車,七姜探出子說:“我隨你一起去見大夫人,你要不樂意,我就自己辦事去了。”
展懷遷微微蹙眉,說:“是我的母親。”
七姜點頭:“我知道。”
展懷遷冷靜下來,和氣地說:“我想,你應該稱呼為母親。”
七姜毫不猶豫地回答:“等見過你的母親,若希我也稱呼母親,我可以改。”
“先上路吧,時辰不早了……”張嬤嬤連忙打圓場,是真不敢惹小祖宗。
話說回來,這倆孩子在一塊兒,怎麼沒半點夫妻相,說客氣吧不見得,說不客氣吧,也沒吵起來。
嬤嬤心里慌得很,總覺著新娘子這脾氣,他們家哥兒不能喜歡,這要不喜歡,往后日子還怎麼過。
不論如何,一行人還是到了郊外惜園,此方圓幾里都是太師府的地界,閑雜之人不得擅,往深才是大夫人住的園子,清靜得很。
梁嬤嬤早早迎出來,見了二公子好不歡喜,對七姜也很客氣,過了中門,進去通報,留下小夫妻和張嬤嬤幾人在此等候。
偌大的園子,靜得仿佛沒有人跡,七姜覺著背后寒森森的,忍不住說:“原來你見自己的母親,也要通報的?”
展懷遷說:“這是禮數。”
七姜心里苦笑,哪門子滅天倫的禮數,親生母子相見,中間還隔了十七八張傳話的。
展懷遷低頭看過來,才發現妻子不似之前相見時滿金玉的打扮,發髻變得輕盈,只有兩支簪子,一并耳墜、項鏈都沒有,連上的,都換了尋常,不是那耀眼張揚的喜服。
“初次來見我母親,你怎麼換了這樣素凈的裳?”
“素凈嗎,你見過哪座庵里的姑子這樣打扮?”
展懷遷被說得噎住,的確,只不過不再華麗富貴,并沒有其他不妥之。
張嬤嬤立在七姜后,悄悄沖哥兒擺手使眼,就差開口說“別惹”了。
可惜展懷遷沒有會意,繼續道:“說到禮數,我見了祖母,據說你不愿晨昏定省,不愿向長輩請安,也不讓弟弟妹妹來向你請安。”
七姜點頭:“送到西北的圣旨,只讓我嫁給你,我嫁來了,圣旨上并沒有讓我向你家長輩請安。”
展懷遷從沒聽過這麼新奇的話,下意識地說:“向長輩請安,是人倫之道,難道你在家中,也不向岳父岳母請安嗎?”
“岳父岳母……”七姜卻笑了,“從沒見過面的人,你倒是得很順口。”
展懷遷忍著脾氣說:“你對我們的親事,很不滿?”
七姜看著前方,冷冷地說:“難道你很滿意嗎,我好歹還一個人拜了堂呢,你就這麼心甘愿的,被強娶一個妻子?”
展懷遷說:“拜堂的事……我們可以再拜一次,實在對不住。”
還想拜堂?七姜差點就要罵人了,既然見了面,有些話就能敞開說,正道:“我不想和你再拜一次堂,倘若二公子能給我一張和離書,再不濟休書也行,我會激你一輩子。”
張嬤嬤嚇得幾乎要厥過去,旁的映春則驚呼:“大、大夫人……”
眾人看過去,雍容端莊的婦人已經站在門下,正是展懷遷的母親何氏,不知幾時到的,也不知方才小兩口說的話,聽了幾句。
第20章 最的眷
“娘……”展懷遷迎上前,激地看了看母親后,便退下要行禮。
大夫人嗔道:“著急忙慌的,還以為你如今多穩重,你看你曬得黑黢黢,還穿這樣的裳。”
展懷遷低頭看了看,剛好和打量他的七姜對上目,人家大方表示了的“嘲笑”,仿佛還記仇方才說的“素凈”。
“梁嬤嬤,張嬤嬤。”大夫人吩咐道,“帶公子去換件裳,別他做主了,又穿得奇奇怪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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