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子一步竄到兩人面前,一句話說完,見兩人直直瞪著他,別說答話,連點表都沒有,甚至都沒看到他一樣。
“哎!”小陸子沖兩人猛喊了一聲。
董叔安和林建木一個機靈,清醒了。
“我們老大你們過去說話!”小陸子干脆一只手推著一個,推進了旁邊的茶樓。
李桑就坐在臨街的窗戶旁邊,翹著二郎晃著,看著面如死灰的兩人進來,被小陸子推著坐下。
“你!”董叔安先看清楚對面坐著的是誰,悲憤的一聲你,就說不下去了。
他也沒什麼能說的。
“兩位要是本本份份做人,誠誠懇懇做生意,出不了這樣的事兒,是不是?”
李桑倒了兩杯茶,推到董叔安和林建木面前。
“四海通達自從開出來,人是從我順風挖的人,線路是我的線路,就連這小報,也是我賣什麼,他就賣什麼。
兩位都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這四海通達,從一開始,就跟順風針鋒相對,起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難道兩位沒看出來麼?
要是看出來了,兩位還要摻一腳進來,如今這樣,算是求仁得仁是不是?
要是沒看出來,那兩位這眼瞎這樣,更不冤枉,是不是?”
“桑大當家的想干什麼,請您明說了吧。”董叔安臉慘白,倒了。
“沒打算干什麼。
我讓大常去告這一狀,一是告訴四海通達,論坑人,他不如我,遠遠不如;
第二,也是給這建樂城,還有其它地方,跟我們順風做生意的諸位提個醒兒:
都老老實實一是一二是二的做人做事做生意,有本事發大財,沒本事發點小財,要是不守規矩,誰坑誰那可說不準。”
李桑笑瞇瞇。
“那大當家的,那這銀子?”林建木從李桑的話里聽出了希,眼里有了。
“這銀子,我沒打算要,我不是讓大常跟兩位說了麼,我連修銀庫的地方都沒看好呢,有銀子也沒地方放。
不過,瞧兩位這做人做事,還有這四只瞎眼睛,我不大放心。
從今天起,你們兩家小報,我說了算。”
“原來你是要奪這兩份小報!”董叔安攥了拳頭,“這小報……”
“我不要。”李桑一句話接的毫無隙,“你那小報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心費力不掙錢,我要你那小報干嘛?
要你那小報,那不如直接要銀子了!
你那小報,到你重重重孫子那一輩,能掙到九十萬兩銀子?”李桑猛一掌拍在桌子上。
董叔安還好,林建木嚇的上后仰。
“小報是你們的,你們捧起來送到本大當家的面前,本大當家的都不要,不過,你們這小報的生意怎麼做,我說了算。”李桑從董叔安橫向林建木,一字一句道。
“你別是,要……那個……”林建木想得多,話沒敢說出來,只把手在脖子上切來切去。
李桑斜瞥著他,“你是死人哪?我讓你造反,你不會去府告我啊?傻不傻?”
林建木長舒了口氣,抬手抹了把汗。
“那就把話說到前頭,不能犯法,只要不犯法,你說了算,就你說了算。”董叔安心眼稍微多一點兒,稍稍一想,就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麼壞事兒。
“你們兩家這小報,有我指點,就不能是現在這幅賊眉鼠目不上臺盤的樣子了。
還有兩條,第一,小報只能在你們兩家手里,我不點頭,不許任何人,更不許轉賣;
第二,從今天起,小報的收益,我六你們四,半年一結。我會給你們各找一個上好的帳房先生。”
“啊?那個……”林建木才說了幾個字,就被董叔安一把拉住,“就依大當家的。”
“空口無憑,一會兒我讓人去找你們,定個契約,這一回,看清楚了再按手印兒。”李桑說著,站起來往外走。
董叔安揪著林建木,看著李桑出了茶樓,才松開林建木,一臉喜,“老林,這是好事兒,好事兒!”
“好事兒?”林建木有點兒暈。
“這位大當家的,多會做生意!咱不是都看到了,件件不得了!
咱這小報,都在咱們手里,又沒到外面去,雖說這收益四六分,可咱這小報,往后,只怕要賺大錢了!”董叔安稍一多想,兩眼就放出了。
林建木呆了片刻,也恍過了神,“哎!可不是!”
……………………
石府尹和喬推判了案子,退到后堂,兩人嘀咕了幾句,喬推直奔永平侯府。
永平侯沈賀和大公子沈明書都不在府里。
喬推就是趕著他倆都不在才來的,就在二門里,也沒進去,讓人請了沈明書邊的幕僚洪先生出來,期期艾艾說了剛才判案的事。
“……實在是,那契約實實在在,董林兩人,也都認了,順風那邊又半點不讓。
聽說順風那位東家,雖說是位姑娘,卻是個極厲害極難惹的,說是個能告狀的主兒。
還請先生跟大公子解釋一二。
好在,常山說了,這銀子,還上二十年三十年都沒事兒,慢慢還就是了。”
洪先生斜睨著喬推,干笑道:“喬推真以為這是還不還銀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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