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想多了,太子不是這樣的。”虞秋結結道,“太子有不好的地方,但是他不濫、濫殺無辜的人,他都答應我了,登基后會做個明君的。”
“他把什麼偽裝過去了”虞行束聲音發抖,悲切道,“阿秋,你別怕,你老實說,他若是也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癖好,爹爹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虞秋雙臂,兩手握,抓得自己手心生疼。在虞行束疼惜的目下,無措地閉上眼。
云珩夢中弒君奪位、領兵屠城,他還有一個不能見人的份,浮影,是專門殺人的。
他是太子,手底下那麼多高手侍衛,有什麼理由必須要親自手
虞秋額頭冒汗,眼睫地掀起,看見屋中幾人都盯著看。
飛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高聲道:“他喜好……”
幾個字用盡了全部力氣一樣,虞秋停住,大口氣,而后孤注一擲道:“……他喜好下棋!”
“每次見面都要與我下棋,許多次是我占據上風,最后卻都是他贏了。上個月我才發現,是他棋品差!極其差!棋、換棋,舞弊的手段多得數不過來。被我發現了就死不承認,屢教不改,我都不想與他下了,是他死纏爛打一定要我與他下的。”
虞秋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張開眼,竭盡全力控制住不讓軀抖,繼續大聲肯定道:“就是這樣的,他沒有別的嗜好,僅僅是癡迷棋藝,他會癡迷一輩子的!真的!”
會努力讓云珩癡迷棋藝的,會讓他做個流芳百世的明君,讓他留名青史。——云珩在夢中答應過的。
第96章 吵架
蕭太尉幾人信與不信都無法使虞秋產生搖, 一口咬定云珩沒有別的惡癖。
云珀已失去繼位的可能,云瑯又是個姑娘,能繼承大統的其余幾人中, 云璃暴躁易怒, 驕矜自負,做不了皇帝。云瓊好食毒,若他登基繼位,皇宮大約要變毒蟲蛇窟。
云珩是最合適的人選, 即便他可能有未知的怪異的癖好, 現今他已是太子,只要無法當場將他的怪癖抓獲,并暴在睽睽眾目下,那就誰也不能將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拽下來。
蕭太尉明白這個道理, 從虞秋口中問不出別的,他嘆息著放棄, 蒼老的聲音低聲道:“婚期還有十日, 你若是后悔了, 隨時開口。”
這晚虞秋留宿在太尉府, 輾轉一夜未眠, 疚、擔憂等幾種緒融,讓無法安心。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 眼睛一閉上,皇室幾兄弟就轉著圈兒在腦子里出現。
真就沒有一個讓人安生的。
天將亮時, 虞秋終于耐不住困意睡去,而宮中, 云珩輕袍, 邁進了暫時關押云珀的宮殿。
皇帝再怎麼偏這個兒子, 也不住震怒的百姓與滿朝文武,暴在日下的殘肢斷臂就是最好的罪證,云珀注定余生難再見天日。
云珩來找他,是為了與他確定一件事:“聽侍衛說,你那冰窖中藏著一個冰棺。”
云珀角掛著,頭發蓬,已無半分白日里高貴的三皇子的形象。
事發時,他與云珩均不在場,這事是怎麼暴出來的,云珀不清楚,他只能確定這事與云珩不了干系。
到這時,已沒有遮掩的必要,云珀道:“是為你的太子妃準備的。”
證實了自己所猜無誤,云珩很冷靜,問:“你還做了什麼手腳”
云珀沒什麼可瞞的,承認了余延宗是他指使,意圖用葛齊的弟弟威脅葛齊的也是他。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孔雀羽再怎麼麗,都會有弄臟和落的一日,不如拔下來保存的長久。就像你的太子妃,他日容老去,豈不可惜就該被冰封起來,冰玉骨,百年不銷。”
這些話連云珩的一個眼神都沒得到,將死之人,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云珩在思考夢的事。終歸是要解決的。
“讓我死個明白,我是哪里了餡別說你僅憑云瑯走的那只鸚鵡就猜出來了。”
云珩瞟他一眼,食指在額顳點了點。意為他缺了點腦子。
不是沒腦子,誰能舍得將阿秋困在那樣冰冷的地方,不會笑不會,該多害怕、多可憐啊。
云珩不能理解云珀,他覺得麗短暫,大可去做木工,喜歡什麼雕什麼,想要多有多,不好嗎。
在他眼中,云珀與云瓊一樣,都是腦袋有病。
他該把冰棺還在云珀上的,可惜天氣炎熱,冰窖被損壞后已經融化了很多,裝不了人了。
云珩憾離去。
這日朝會,云珀的罪名落下,皇室子孫凋零,他勉強得以保全命,卻是永困皇陵,終生不得踏出一步。
云珩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人只要沒死,就是個患,石板下的芽尚知拼搏,云珀定然不能安分守己。
該趕盡殺絕的。
所以說,不是掌權人,很多事都無法隨心去做。
云珩看著散朝后苦悶的諸位大臣,轉回巍峨的宮殿,憶起心底深的夢,與虞秋夢中初見的那個夢。
察覺有人在看他,云珩側目,對上虞行束的目,他溫潤地笑了下。虞行束僵地對他作了一揖,轉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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