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姜婉晴到京城，住在將軍府的這段日子，對邊的下人早有了解。

合歡干活麻利勤快，擅長察言觀，有點小聰明，缺點是心眼太多，不夠實誠。

芍藥是個慢子，話任勞任怨，很多時候溫吞笨，優點是相對可信可靠。

這兩個丫鬟，姜婉晴基本上揣了。

看出芍藥要來真的，再不阻止搞不好會鬧出人命。

而一個人愿為清白付出生命代價，顯然比巧言令的更值得信任。

走到芍藥邊，姜婉晴把菜刀接了過來。

就這麼拿在手里，轉而將矛頭對準合歡。

“合歡，有些事不是狡辯就能蒙混過關的。”

姜婉晴冷然一笑，“如果你敢帶我去藥鋪，證明昨天你買過頭痛散，我可以考慮不再追究。”

聽姜婉晴這麼說，合歡知道瞞是瞞不住了。

畢竟合歡與藥鋪掌柜非親非故，誰會冒險做假證呢？

一番心理斗爭后，這次到合歡跪在地上：“夫人，我知錯了，瓊花散是我自己買的，與芍藥沒關系，求你饒我這一次。”

“不打自招了？你的心理素質有待加強啊。”

面對合歡的哀求，姜婉晴諷刺的笑笑。

了解到事始末，既然合歡已經承認，不留面，果斷讓這個丫鬟滾蛋。

對此李正青沒有異議，還讓管家扣除合歡的月銀，以彌補無故蒙冤的芍藥。

就這樣，合歡無分文，被無趕出將軍府，從食無憂淪落到無可歸。

行走在街頭，合歡既后悔又氣惱，同時還要為生存做打算。

路過一家繡坊，打算做繡娘養活自己。

進去面見掌柜，合歡謊稱在文繡院做過小工，想以此混口飯吃。

不巧的是，掌柜剛要答應，一臺轎子停在繡坊門口。

隨即王夫人在婢的攙扶下走進來。

本是取定做的裳，意外發現掌柜旁的子有點眼。

“你不是……”

王夫人拖著長音，很快記憶回溯到百花樓宴席那晚。

“你不是將軍府李夫人的丫鬟嗎？”王夫人猛地想起來。

掌柜愣住了，打量著合歡追問：“怎麼回事，將軍府的人來我這里做繡娘？”

合歡面紅耳赤，難為的解釋：“我犯了錯被李夫人趕出來，現在我不是將軍府的人。”

王夫人聞言眸一頓，旋即計上心頭。

“哎，你一個小丫鬟，能犯多大的錯誤呢？”

稍作停頓，王夫人假裝說公道話，一臉同道：“李夫人也是得理不饒人，丫鬟說趕走就趕走！”

合歡哽咽著沒吭聲，沉默有利于博得更多同。

當然王夫人自有目的，佯裝可憐合歡，決定將帶回府上。

當天，合歡剛被逐出將軍府，又跟著王夫人來到郡王府。

從某種程度上，合歡這是因禍得福。

王夫人對合歡很照顧，特地待管事，給安排一些輕松的活。

當天午后，王夫人午睡醒來，心莫名煩躁。

夢里，又一次夢到自己在百花樓面盡失，因藥效發作驚嚇到貴妃，從而被關押到天亮，為京城貴婦圈的笑柄。

對此王夫人記恨姜婉晴，這筆賬勢必要算清楚。

而合歡正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以的手腕，有的是辦法對付姜婉晴。

于是王夫人把正在干活的合歡到邊。

遠著王夫人坐在小亭里，合歡為功留在郡王府，撲通跪拜在腳下。

“夫人的收留，奴婢沒齒難忘，我愿意給您當牛做馬，哪怕豁出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聽到合歡恩戴德，王夫人和藹笑笑，將扶起來。

“姑娘言重了，你無需做牛馬，我雖生于王侯將相之家，但不覺得別人低我一等。”

王夫人極親和力，開場白結束直奔主題：“人難免到難，今日我們偶遇是緣分，因此我可以幫你實現三個愿，無論什麼都可以。”

這番話了合歡，即使清楚王夫人要使喚自己為謀利，仍舊心甘愿。

畢竟王夫人比姜婉晴更有權勢，有這座靠山，為將軍夫人指日可待。

“謝謝夫人，奴婢隨時恭候您的差遣。”合歡想也不想就同意。

王夫人對合歡的識時務很滿意，便向作出代。

“很好，明日我去南山湖游船賞景，準備邀請李夫人，到時還需你的配合。”

王夫人狡猾一笑，道出自己的計劃。

打算在路上派人襲姜婉晴，而合歡假裝無家可歸，在危險之際而出。

有了忠心護主的表現，王夫人相信合歡會重獲姜婉晴的信任，從而回到將軍府，在暗中聽候的差遣。

眼下合歡把王夫人當靠山，當即選擇接：“奴婢盡力而為，一定不讓夫人失。”

接下來，王夫人派仆從送信函到將軍府，

得知王夫人邀約友人去南山湖游船，姜婉晴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湊這個熱鬧。

但轉念想起百花樓那晚，出于對王夫人的好奇，最終欣然答應。

當天傍晚，李正青回到將軍府，直接給姜婉晴帶來想要的消息。

“婉晴，我略了解到，王夫人出顯赫，除了是郡王的夫人，父親是前宰相王勘，母親乃是鎮南王的獨生淮山郡主，有一兄一妹，兄長目前鎮守西南邊關，妹妹正是皇上曾經頗為寵的盈妃。”

李正青滔滔不絕，對姜婉晴可謂知無不言。

“盈妃？”姜婉晴眸閃爍。

“有什麼問題？”李正青疑。

姜婉晴輕笑著搖頭，“沒，只是沒聽過這位娘娘。”

敷衍著李正青，姜婉晴在試圖理清復雜的關系。

既然王夫人有個妹妹在宮里做妃子，難道想幫親人對付貴妃？

這種猜測倒也合乎邏輯，只是缺足夠證據。

翌日，姜婉晴應邀去往南山湖。

坐在轎攆上，一邊欣賞沿途風景，一邊趕赴京城郊外。

而合歡早早來到半路等候，在小樹林附近來回游。

為演好這場戲，合歡有意打扮的灰頭土臉，看上去失魂落魄。

就在姜婉晴途經此時，忽然幾個蒙面人從樹林里殺出來，擺明了要劫轎子。

危險從天而降，姜婉晴一行人毫無防備。

轉眼間，轎夫和隨行的仆從不敵蒙面人，橫七豎八死傷遍地。

混之中，姜婉晴心知對方是奔著自己來的，打算找機會逃。

然而剛鉆出轎子，一只礫的大手將死死拖住。

姜婉晴心頭一驚，保持著鎮定追問：“你們是什麼人？何人指派？”

“先送你上路，回頭上墳再告訴你！”

對方猙獰冷笑，出匕首刺向姜婉晴的口。

千鈞一發之際，有個人影朝轎子狂奔而來。

合歡？

姜婉晴眼神一晃，剛認出合歡蓬頭垢面的模樣，就見用為自己擋刀。

“夫人，快跑！”

被刺傷的瞬間，合歡用盡氣力推開姜婉晴，隨即子逐漸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