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看到穆靈兒,紫玉還是不準備放過楚浩軒,故意夸張地掃一眼餐桌,說道:“哎,駙馬爺,您那位狐貍怎麼不在啊?”
被紫玉如此奚落,楚浩軒的臉立時漲紅一片,原本他也不想紫玉知道的,雖然他和穆靈兒在做戲,也不希紫玉誤會。
可事到如今,他又不能言明。
如果對紫玉說了實話,那麼很快伊蘭心就會知道,這樣一來,他長久的努力可就功虧一簣了。
可現在被紫玉如此誤會,他心里很難,仿佛有種自食惡果的覺。
餐桌上,楚浩軒以地主之優勢,極盡殷勤,不斷地為紫玉布菜,甚是熱。
可是,面對楚浩軒的菜,紫玉顯得小心翼翼的。雖然臉上一直保持著禮貌的笑意,心里卻在防備著。
凡是楚浩軒夾的菜,紫玉一樣也沒有,反而看著楚浩軒吃。
楚浩軒如此明,當然看出了紫玉有所顧忌,他臉上不由得尷尬地笑,心里暗暗埋怨紫玉對他的不信任。
他自己幾乎把心都掏給了紫玉,紫玉卻還在質疑他,真是傷心呀。
但是尷尬只一瞬,楚浩軒便坐下,不再給紫玉布菜了。
他悠閑地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菜,慢吞吞往里放。每樣菜他都不聲地夾了一口,意在告訴紫玉,這菜里沒有過手腳。
聰明的紫玉自是明白,便也循著楚浩軒的作,楚浩軒夾哪個菜,便跟著夾哪個菜,一頓飯就是在如此小心翼翼地形下完了。
紫玉放下筷子,暗中苦笑,這頓飯沒覺得味,倒是很疲累。
用餐結束后,紫玉起告辭,楚浩軒連忙吩咐下人準備車馬,要親自送娘娘回宮。
紫玉柳眉蹙,急中生智抓住蘭心的手,說道:“那就多謝駙馬和公主了,有你們兩個相送,本宮甚是高興。”
在要關頭抓住了蘭心,讓楚浩軒無計可施。
楚浩軒原本就想著借此機會能與紫玉單獨待一會兒,卻不想紫玉竟拿蘭心當擋箭牌,讓他真是毫無辦法。
一場希再次破滅,楚浩軒心頭一陣煩。
看著紫玉拉著蘭心坐進了馬車,楚浩軒只好嘆息一聲,默默地上了馬,一路失而去。
宮之后,蘭心將紫玉送到了寢宮,紫玉拉著蘭心的手,許久不肯松開。
只有自己知道,不日就會離開,再也見不到蘭心了,既擔心蘭心日后的生活和命運,又擔心自己無法逃離楚浩軒的掌控,真是心如麻。
對于紫玉的不舍,蘭心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是覺紫姨今日與以往不同,并沒有究其源。
兩人道別之后,蘭心來到了楚一凡的寢宮。
如今,楚一凡已是臥病在床,寢殿中寥落蕭索,人跡罕至。
在病中的楚一凡,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兒子下了藥,只當自己是因為恒兒的事太過憂慮了,憂思疾方才如此憔悴。
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時日無多,心里免不了涌現出悲涼之。
自從自己病了之后,后宮居然沒有一人來探,尤其是蕓兒。
他想,或許是他因為蕓兒而冷落了很多人,所以大家都因為記恨而不來看他,但是為什麼蕓兒也不來呢?
他哪里知道,馬蕓早被楚浩軒暗中派人監視了起來。楚浩軒馬蕓,一來為了引出楚恒軒,二來則是替死去的母后討還公道。
父皇當初就是因為馬蕓方才冷落了母后,導致母后命喪馬蕓母子之手,楚浩軒一直忘不了這深仇大恨。
如今,他知道父皇最想見,也知道馬蕓也在盼能與父皇重聚,他偏不讓他們如愿,他們留下憾,他們抱憾終生。
見著蘭心,楚一凡難得的撐起了子,在他病重的時候能有人來探,真是他。
看到楚一凡勉強撐起子,蘭心疾走一步,將他扶住,“父皇,不要起了。”
看著楚一凡日漸消瘦的臉,還有那深陷的眼睛,蘭心幾乎心疼得落淚。
這才過了幾天呀,父皇的病似乎又加重了,堪堪人揪心。
“父皇,您要好好保重。”
蘭心扭頭垂淚,不忍直視。
楚一凡勉強笑笑,點頭說道:“謝謝心兒來看父皇,父皇時日無多,朕走后,希你和浩兒好好生活,扶持他治理國家。”
楚一凡真是覺得愧,但是又沒辦法和蘭心細說。
在他當政期間,并無多政績,還被蜀國兼并,為附屬國,都是因為他的無能所致。
可是,這些話怎麼能當著蘭心說呢?
他苦笑著搖搖頭,暗暗藏到了心里。
“父皇不要說,你一定會過去的。”
蘭心吸了吸鼻子,抬眸瞧了瞧楚浩軒,求助道:“浩軒哥哥,太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楚浩軒心中有數,面上卻還裝作焦急的樣子說道:“嗯,我會再想辦法的,父皇不必擔心。”
“父皇!”
外面傳來楚奕軒的聲音,接著楚奕軒的影便出現在大殿。
“二哥和公主也在啊。”
奕軒甚是意外。
他傾來到楚一凡的面前,眉頭蹙,愁容不展。
最近,他出時間就回來看父皇,想不到父皇的不但不見起,還每況愈下,讓他揪心。
“父皇,今兒個覺怎麼樣?”
心疼地一下父皇壑漸深的臉,奕軒嘆息著問道。
楚一凡笑笑,奕軒,再楚浩軒,心里很不是滋味。早年因為對蕓兒的愧疚,所以對恒兒很是偏,忽略了這兩個兒子,沒有想到,自己病重之后,承歡膝下的竟然是自己最不得意的兒子,真是世事難料啊。
奕軒心疼地著父皇,開口想要說話,卻是言又止。
原本,在父皇病重的期間,他是不能離開的,可是二哥那晚的話,分明是敲擊自己,自己若再不行,恐怕會令二哥心生嫌隙,公主難做。
楚奕軒眼看著蘭心略顯憂郁的臉,心中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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