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腦海中浮現出一句歌詞，這世界那麼多人啊。

自補齊后面的詞，為什麼偏偏要和他遇上。

兩人無聲對視幾秒，程笙冷漠別開視線。

謝聿辭挑眉，看上去心很好。

他寬肩窄腰，一高定西裝更是把矜貴氣質襯得一覽無余，他慢條斯理朝祁之云走來，雙手送上禮：“我母親不能來很憾，我當然要代來，一點小禮，希您喜歡。”

程笙挨著祁之云坐的，男人站在旁邊，獨屬他的那冷香，若有似無地飄進鼻腔。

程笙抿，把椅子往旁邊拉了拉。

祁之云笑容滿面接過：“時間過得真快，上次見你還是你初中的時候吧，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來來來，坐。”

祁之云本想招呼謝聿辭去另一邊空位坐，誰知謝聿辭腳尖一轉，徑直在程笙邊的位置坐下了。

程笙擰眉看他：？？

謝聿辭朝儒雅一笑：“這里不能坐嗎？”

端的是人模狗樣的斯文范。

程笙剛才還擔心他會把兩人的關系攤開，聽他這麼說松了口氣，同樣回他一個溫溫的笑：“這里有人坐，他去上洗手間了。”

語氣是疏離客氣的，但那笑進人心里，撓得人心。

謝聿辭沒，就這時候，上洗手間的人回來了，謝聿辭率先開口：“不知道這個位置有人，不好意思， 您要坐這的話我去那邊。”

說著，他作很慢地起。

那人連連擺手：“沒事，你坐吧，懶得挪了，我坐這邊一樣的。”

屁剛離開椅子的謝聿辭，馬上一屁坐了回去。

程笙：“……”

人到齊后，服務員上菜。

程笙左邊謝聿辭，右邊祁之云，不想和謝聿辭靠太近，于是趁大家聊天的時候，把椅子往右邊挪了挪。

可螞蟻搬家似的挪一點，謝聿辭那邊又會過來點，以至于謝聿辭一直是著的。

男人高長，長包裹在西裝里，膝蓋總會若有似無地到程笙。

在程笙又一次小螞蟻挪椅子的時候，祁之云察覺出異常：“笙笙怎麼了，看你總來去的。”

程笙有點窘，好像是師母太近了，謝聿辭在旁邊閑閑道：“云姨，可能您那邊有寶藏吧，只往您那邊去。不過我說這位程小姐，就算有寶藏也待會兒挖吧，別著壽星了。”

說著，謝聿辭強勢拉住程笙的椅子，大度拉了回來，直接和他的椅子嚴合拼到一起。

他的膝蓋撞了下的。

撞就算了，還要惡人先告狀：“程小姐，注意點。”

程笙氣結瞪他。

謝聿辭勾：“眼睛這麼大，用卡姿蘭了？”

程笙真的很想罵他，但長輩老師都在，這一罵不等于把兩人的關系公開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不理他埋頭吃自己的菜，打算把他當明人。

坐旁邊的老師打趣：“還是年輕人容易聊得來，你看程笙和小謝，今天第一次見吧，一下就開起玩笑了。”

有老師跟著延展話題：“程笙畢業有幾年了，男朋友了嗎？”

“你這話說的，程笙這麼優秀的姑娘怎麼可能沒男朋友，你應該問結婚了嗎。”

祁之云：“我家笙笙沒男朋友也沒結婚，你們別開玩笑。”

聞言，謝聿辭偏頭看程笙，用一種意味不明，說不上是嘲諷還是開玩笑的語氣說：“原來程小姐還是單啊。”

程笙低頭悶菜，好想把臉埋進飯碗里。

見不說話，謝聿辭像來了興趣，支著下好整以暇地道：“沒想到程小姐這麼漂亮竟然是單，好不可思議哦。”

表那一個賤，程笙差點被嚨里的菜卡住。

咽下菜回道：“關你……什麼事。”

把“屁”字忍了回去。

語氣不是很好，謝聿辭一秒委屈上：“你好兇哦。”

“……”

程笙想把水潑他臉上。

祁之云挨他們近，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得他們之間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怪。

有個教授夫人說：“程笙還是單啊，那正好，我記得在座有幾個也沒對象吧，你們年輕人可以互相加個微信，看有沒有聊得來的。”

“確實是可以，都是知知底的學生。”

年紀大了就牽紅線。

祁之云這倒是不反對，笑道：“是可以看看。”

來的年輕人不多，都是賈定或者祁之云的得意門生，有些已經畢業參加工作，有些留校讀博，品行都是經過認證的。

這話出來，桌上幾個單躍躍試，沒人不喜歡，尤其是像程笙這樣自信大方的。

剛才程笙和長輩聊天的時候，就有很多傾慕目投過來，就算老師不提，他們吃完飯也會主找程笙要聯系方式。

程笙坐在那，像只人的小白兔，四面八方的豺狼虎視眈眈。

謝聿辭口一團火滾來滾去，燒得他想掀桌子。

他一個個看過去，想用凌厲的視線退那些豺狼，但那些人不看他，自然看不見他的敵意。

眼神攻擊失敗，謝聿辭氣極反而平靜，鼻腔輕嗤了聲：“好一個單。”

程笙心里咯噔下，生怕謝聿辭會發神經挑明兩人的關系，誰知他后面立馬跟一句：“程小姐，我也是單，考慮下我怎麼樣？”

聞言，那幾個躍躍試的單萎了大半，他們都是搞學的，不太注重外表這一塊，跟謝聿辭那種明星氣質的人比，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怎麼玩啊。

不過也有相信靈魂大于外表的，坐在程笙對面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自我介紹：“程小姐，我韋政，今年二十八歲，現在在農科院就職，很希跟你為朋友。”

“切，老男人。”

男人話音剛落，程笙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輕嗤，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聽清楚，也只有聽見了。

程笙心里翻個白眼，說別人老男人，他很年輕嗎，他二十七別人二十八，不都一樣？

程笙忽略旁邊的人，跟對面微笑點頭：“在座的都是朋友。”

比較含蓄的拒絕。

程笙覺得沒有發展意向的話，就沒必要加微信給人希。

但也許是表現得太含蓄了，那些單沒聽懂，也可能是聽懂了裝聽不懂，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自我介紹。

好好的生日會，變了相親現場。

程笙頭大。

祁之云倒覺得沒什麼，還跟程笙耳語：“韋政那小伙子不錯，他父母一個是醫生，一個也在農科院，家庭氛圍很好，除了人老實呆板了點外，別的方面我覺得都行。”

程笙只能著頭皮接話：“哦哦，我知道了。”

突然被撞了下，程笙轉頭，就見謝聿辭頂著他那張明星一樣的帥臉，用很認真的口吻說：“程小姐，注意聽，到我自我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