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完文件,跟著就是視頻會議。
會議持續近兩個小時,紀衡都有點擔心,小聲提醒:“謝總,您傷還沒好,注意休息。”
謝聿辭最后總結幾句,結束視頻。
筆記本剛合上,門外的保鏢進來請示:“謝總,外面有一位姓沈的小姐先見您,您看見不見?”
謝聿辭一下沒想起來誰姓沈,門外響起一道溫的聲音:“聿辭,是我!”
紀衡聽著耳:“謝總,好像是沈夢婕,沈小姐。”
謝聿辭蹙了下眉:“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他傷住院的事都沒通知謝家,沈夢婕怎麼會知道?
門外的聲音又響起:“聿辭,聽說你傷了,我專程來看你,可以進來嗎?”
紀衡心里嘶了聲,這人的聲音怎麼聽著茶里茶氣的,程小姐就在隔壁,讓進來要是被程小姐撞見,誤會就不妙了。
謝總的追妻路本來就曲折。
他剛想說點什麼,謝聿辭卻道:“讓進來。”
沈夢婕提著一個保溫桶進來,見謝聿辭完好無損坐在沙發上,松了口氣:“我聽到你傷的消息嚇一大跳,還好沒大事。”
謝聿辭淡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傷了?”
沈夢婕神自然:“說來也巧,我有個朋友在這當醫生,跟聊天意外知道的。”
謝聿辭意味不明扯了下,朝對面沙發抬了抬下:“坐。”
他示意的對面,沈夢婕自然不好意思再坐他旁邊,只能在沙發對面坐下。
保溫桶擱在桌上,笑容溫:“這是我親自熬的西洋參燉鴿,給你補的,你記得喝。”
謝聿辭目涼涼掠過保溫桶,不冷不熱回了句:“謝謝。”
話題似乎就停了下來,氣氛莫名尷尬。
沈夢婕掃一眼旁邊,清了清嗓子似有些為難:“聿辭,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紀衡心里翻個白眼,本來讓進來就不妥當了,竟然還想把他支開,跟謝總單獨相?
謝總是腦子有病才會把他支……
“紀衡,你回避下。”他心里話沒說完,腦子有病的謝總出聲了。
紀衡心里啊啊啊咆哮,心說活該你追不上老婆,你追一輩子妻吧!
他面無表出去了。
門關上,沈夢婕似乎自在了些,手要去開保溫桶:“你不?先喝碗湯吧,這湯我熬了三個小時,鴿燉得很爛……”
“不喝,你有什麼事直說吧。”謝聿辭打斷,疲憊著太,“我累了,想睡了,你有什麼事盡快長話短說。”
沈夢婕放在保溫蓋上的手蜷了蜷,心底泛起淡淡失落,他這意思就是讓說完趕走人。
他當真一點留都沒有嗎?
沈夢婕抿了抿,有些難以啟口,但機會只有這一次,再難堪也要說。
抬頭向他,眼眸含上一層薄薄水,弱的覺拿得剛剛好:“聿辭,我……我想跟你借點錢。”
說完,難為地垂下眼,又補充一句:“你放心,錢我會還的,只是這段時間我媽媽那邊用了不醫藥費,我這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謝聿辭面無表:“你應該知道我把照顧你媽媽的人都撤走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沈夢婕吸了吸鼻子,聲音染上些許哭腔,“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做不切實際的夢。可是聿辭,我犯的錯是我犯的,不關我媽媽的事,你就念在當年我爸爸毫不猶豫救你的份上,救救我媽媽吧!”
這話落下,病房安靜下來。
沈夢婕不好意思抬頭看他,自然觀察不到他的神,就在思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謝聿辭開口了:“要多?”
沈夢婕眼睛亮了亮:“三百萬!”
“可以,助理會轉給你。”
謝聿辭如此干脆,沈夢婕覆滅的心思又死灰復燃,于他而言肯定還是不同的吧,不然怎麼會幾百萬說給就給。
“聿辭,謝謝!錢我湊齊了一定還給你!”沈夢婕維持白蓮的清高人設。
謝聿辭:“不用,但是我把話說在前頭,這是最后一次,我們謝家欠的都還清了,這麼多年,你們家從謝家拿了多你心里有數,以后別再拿這個說事,我們謝家不會認了。”
沈夢婕揚起的笑容凝在角,這是要和徹底劃清界限?
走廊上,程笙趁虹姐回家做晚飯,溜出去買了包薯片吃,拎著喜歡的番茄味薯片心滿意足回來,就見紀衡站在門外,表不好,像對著空氣在罵人。
“紀衡。”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紀衡看見跟見了鬼一樣,子下意識擋住門:“程小姐,你這是……出去買東西了?”
程笙奇怪看他:“你那什麼表,我很嚇人嗎?”
“……沒有。”
紀衡心里為老板一把汗,程笙要突然想進房間,那他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好在程笙沒有進謝聿辭房間的,轉往自己病房走。
走到門口,忽然轉頭問:“你站外面干什麼?怎麼不進去?”
老爺個天,這麼刁鉆的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說謝總睡了,要是程笙突發奇想想去看睡男怎麼辦,要說里面有人,肯定又會問,里面是什麼人。
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讓程小姐一定肯定以及確定不進病房呢?
紀衡的腦子瘋狂轉,最后電火石間想到個萬無一失的回答。
“謝家的人來了,一家人在說話,我不方便在里面。”
程小姐和謝總已經離婚,程小姐肯定不會想見謝家人,所以肯定不會進去。
這個回答完!
他簡直就是個天才!
程笙點點頭:“哦,這樣啊。”
就在這時,紀衡后的門突然打開,里面的人擰眉把紀衡推開,順手關了門。
程笙腳步一頓。
剛關完門的沈夢婕抬眼也看見了程笙,微微一怔。
時間不早不晚,就特麼有這麼巧。
紀衡無力癱靠到墻上,臉上寫著“生無可”四個大字。
毀滅吧,他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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