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宿醉，程笙整個白天都沒什麼神，好在事不多，魚打打盹，一天就這麼混過去了。

快下班的時候，熊黛給打電話，問晚上有沒有空。

程笙覺前一晚的啤酒還在肚子里晃：“……現在沒事，但不知道晚上會不會被回來加班。”

熊黛聽出的婉拒，有些失落：“這樣啊……那你忙吧，我自己去好了。”

程笙被倏然下落的緒勾出心：“你一個人去哪？”

“突然想去長麓區那邊一家火鍋店吃火鍋了，想著和你一起，但那邊有點遠，怕耽誤你工作了。”

程笙試探道：“純吃火鍋，不喝酒？”

“不喝了，昨晚喝猛了，我覺人都被啤酒腌味了。”

程笙最后還是決定陪熊黛去吃火鍋。

一來是答應了謝聿辭，既然要做，就在能力范圍做好；二來是，也很想吃火鍋了，嘿嘿。

程笙下班驅車去長麓區。

熊黛說的火鍋店是江城當地很出名的一家火鍋店。

準確來說，是一座火鍋城，從上到下，整座山都是錯落有致的亭臺閣樓，山下小橋流水，漁船庭院。

夜幕降臨，浪漫燈火亮起，得令人驚嘆。

程笙跟著引路的服務員走了好久，才走到熊黛訂的地方，是一間靠湖的漁船包間。

“笙笙，快來，你看要加什麼菜？”

熊黛揮手過去，將菜單遞給。

程笙把包放到一邊坐下，邊勾著菜單上的東西邊向漁船外面水波粼粼的湖面，嘆道：“訂的這地方真好，能看湖景又能吹夜風，吃火鍋好舒服。”

“說起這個我還走運。”熊黛沒穿大牌套裝，今天穿一套白休閑服配棒球帽，了矜貴的氣質，多了幾分青春活力，“我來之前給這打電話，說沒有漁船包間了，但我到這之后，服務員又說有人退了一間，就給我了。”

這家火鍋城的生意火不是一兩天，一般靠湖的漁船包間要提前幾天預定，臨時來肯定沒有這麼好的位置。

熊黛的運氣確實好。

點完菜，程笙看向對面眼皮略腫的人，擔憂道：“阿姨，你沒事吧？”

“說沒事是假的。”熊黛勉強笑笑，“你的辦法再好使，也不可能一天就有效果。哦，你說的辦法我帶來了。”

熊黛積極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像小學生求表揚一樣，把筆記本送到程笙面前：“你看，我都寫下來了，用你的辦法，有事沒事拿出來看，看一遍心里就難過一遍。我發現，難過多了，好像就沒那麼難了。”

程笙接過筆記本，只看了第一頁，就不想往下看了。

別說后面，第一頁隨便單拎一條出來，在程笙這里都是無法原諒的存在，熊黛真不是一般地能忍。

把筆記本合上，還給。

真誠夸贊道：“阿姨，你今天穿的服真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好看。”熊黛笑彎了眼睛，的五是明艷有攻擊的，走溫婉路線遠不如這樣隨意自信的好看。

“以前什麼都按謝懷靳喜歡的來，他不喜歡我穿休閑裝我就不穿，為了他我買了好多旗袍和子，其實我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穿子。”

程笙將剛才填菜單落下的筆遞給：“這一條也加上，忽略你的，就是變相PUA。”

熊黛接過筆，寫得很慢。

程笙看攥著筆的手指越來越，眼尾漸漸泛紅，怕陷在不好的緒里影響吃火鍋，程笙連忙轉移話題，讓看船外的燈秀。

湖水漾，夏天的晚風吹著，悠揚的古箏樂聽著，這樣的環境，吃火鍋變一種極致，難怪火鍋城的生意這麼好。

“這的老板肯定很會生活。”

酒足飯飽，程笙嘆一句。

熊黛認同：“是啊，這麼有格調的環境，一般人可設計不出來。我記得這里以前沒湖的，是后來擴建……”

話說到一半，服務員敲響包間門，程笙說了聲“請進”。

服務員端著一個雙層的水果拼盤走進來：“二位晚上好，這是我們老板送給二位的餐后水果，單也已經免了，老板說希二位以后常來。”

“還有這個，這是我們火鍋店的特制香囊，送給二位。”

兩個做工的香囊送到兩人手上。

程笙一頭霧水，老板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免單送水果，還送香囊？

熊黛也不明所以，抬頭問：“你們老板認識我們嗎？”

“我們老板認識您，熊士。”服務員送完東西，不打擾們用餐，出去了。

程笙聞著氣味宜人的香囊：“阿姨，原來你還認識這的老板啊。”

熊黛擰眉思索，想了好久才從某個記憶角落想起來：“不算認識吧，只是以前跟車隊的人經常來這吃火鍋。”

“那時候這里沒這麼大，老板也會幫忙招呼客人，說過幾次話，他人好的，也經常送我們水果，吃得多了，就混了個眼。”

“不過后來我認識謝懷靳，沒和車隊的人來往，就沒來過這里了。”

程笙：“那時候到現在有二十幾年了吧？”

“是啊，聿辭都二十幾了。這麼久了，沒想到老板還記得。”

熊黛把一切歸功老板驚人的記憶力：“這麼久的老顧客老板還記得，難怪他的生意越做越好。”

熊黛覺得老板人確實好，但不能這麼做生意。

時隔二十幾年沒見的顧客，再好也不至于免單，送個水果盤已經很客氣了，熊黛不想占老板的便宜，去前臺買單，但前臺說什麼都不肯收的錢，說老板特意代過，不能收，不要為難們打工人。

熊黛只好作罷。

兩人吹著夜風，慢悠悠往停車場走。

快到的時候，路邊突然響起一陣悶悶的轟鳴聲了，不像汽車的引擎聲，像是——

“托車。”熊黛第一秒就聽了出來。

程笙抬頭，只見一隊炫酷的托車車隊疾馳而來，酷颯拉風，咻地一下，打頭的托車一個漂亮漂移，穩穩停在車位上。

后面的車接連停好，一輛比一輛漂移的姿勢包。

程笙偏頭看向熊黛。

清冷燈下，熊黛的眼睛里卻像有團火在燃燒，那是從心底出來的興和羨慕。

程笙出聲：“阿姨，車在那邊，走吧。”

熊黛回神，跟著程笙往停車的地方走，時不時回頭看向那群已經打鬧著走遠的年輕人。

兩人坐上車。

程笙系好安全帶，啟車子前，忽然道：“阿姨，你以前玩托車的地方離這遠嗎？”

“不遠。”熊黛頓了下，“怎麼了？”

“我想去看看，可以的話，我們玩一回？”

熊黛心蠢蠢，卻有顧慮：“我都二十幾年沒過托車了。玩車的都是年輕人，我都五十幾了，你玩還差不多，我嘛……”

“誰規定只能年輕人玩托車了？”

程笙握著方向盤，揚一笑：“追逐夢想，年齡從來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