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話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快了，他看著季溫暖要解釋，季溫暖嗤笑了聲，卻沒有像他想象的生氣。

挑眉看著涂山，“如果是呢，你會怎麼選擇？”

涂山被問住。

季溫暖繼續道：“對你來說，如果剛剛的一切，就是我的計謀，那就是最壞的結果，你有做好迎接最壞的結果的準備嗎？為了我母親，你敢做這樣的嘗試嗎？”

季溫暖直視著涂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心里知道，自己這樣的考驗方式，對為族長的涂山來說是嚴苛的。

換那個人是自己，都不會這樣。

但對方是余玉秋，最在意的人。

如果余玉秋和涂山在一起，那大部分時間，就都是在巫族了，如果涂山不能給絕對的和保護，季溫暖擔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委屈。

希也需要涂山不計一切的余玉秋，那樣在外面的平行時空才能安心放心。

涂山也看著季溫暖。

酒坊，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安靜的仿佛灑落在人的上，都有了聲音。

涂山擰著眉頭，那糾結的表，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權衡思考。

良久，涂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冒險，我可以答應，但是用全族人的命，我不能答應，你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巫族和墨族的戰，有多慘烈，我們的祭祀壇上，到現在還刻著那些畫面，我們差點就族滅了，我是族長，我不能將我的子民推危險的境地，但是我覺得你剛剛說的也很對，就算我們和墨族和解，并不表示我們就是忘記了我們的先祖，如果我們一直封閉著不了解外面，那我們和墨族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

涂山一字一句，洪亮的聲音，同樣極其鄭重。

“我看你剛剛說了那麼多，并沒有一味的偏袒墨族，很多也是站在我們的角度的，我相信你，你有可以降低風險的解決辦法嗎？我也希巫族的百姓可以過的好點，這里的條件太差了，如果上寒冬不能外出，大家吃不飽也穿不暖，會死很多的老人孩子，如果家家戶戶有足夠多的囤糧，他們穿的也夠多，可能就不會死了。”

涂山分外的真誠。

雖然他的答案并不是季溫暖想要的，但是對見多了爾虞我詐的季溫暖來說，拒絕不了這樣的赤誠。

一個不為自己謀私立，站在百姓角度為他們著想的族長，值得人尊重。

就像余玉秋，如果為了個男人，為了所謂的，就忘記了自己的份，放棄自己肩負的使命，那也就不是了。

或許當年，余玉秋士也是被這個打的。

他的蠱那麼厲害，會不會也和這個有關系？

季溫暖腦大開，有些走神。

也不慨，這里百姓的生存條件。

涂山繼續說著自己的疑和顧慮，“但是如果我們愿意和墨族好，他們就會給我們食和服嗎？如果好，我們怎麼防止他們不讓他們進來？如果我們好，他們卻不講規矩，非要來巫族，那我們怎麼置他們？你進來城門前看到了萬蟲窟，他們要掉下去死了怎麼辦？他們到時候以這個為借口找我們算賬，又該怎麼做？”

涂山的這些問題，在季溫暖來找他之前，都是考慮過的。

“不是墨族給你們食和糧食，是換。你們可以用你們打來的獵，采來的草藥，或者是其他東西，和他們換你們想要的，墨族人一直覺得雪峰山是靈山，山上的藥材比他們的好，所以你們同意的話，他們肯定是會高價購買的，這樣你們就可以買服和糧食了，就算是兩族好，你們還是可以不讓墨族人進來的啊。”

季溫暖思索了片刻，“可以選擇一個固定的場所，讓巫族的百姓，把自己家要賣的東西上來，然后寫明要買的東西，統一收好后呢，你給自己信任的人，把東西運出去賣了再買，買回來后再發給他們，這樣的話呢，你們和墨族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你看哈，墨族的人并沒有進來巫族啊，你們擔心墨族的人會攻打進來，但是對墨族的百姓來說，他們也不敢隨意闖地，怕丟了命。”

涂山眼睛亮了亮，“你這個辦法倒是可行。”

他若有所思，想到了什麼，又苦惱道：“但是我們巫族人對墨族本不悉，怎麼易？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去買那麼多東西。”

就是買東西，這麼簡單的事。

但是轉念一想，季溫暖又明白涂山的顧慮，人對未來和未知的事，總是會有莫名的恐懼，尤其是巫族這些長期封閉的人。

他們肯定是會害怕的。

季溫暖眼珠子轉了轉，打了個響指，“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給中間商啊。”

“給中間商？”涂山重復著季溫暖的話。

季溫暖點頭，臉上都是笑容，“對呀。”

涂山看著季溫暖臉上燦爛的笑容，有種自己要被算計的覺。

他的這種緒，直接表在了臉上，很快被敏銳的季溫暖察覺。

季溫暖斂了斂臉上的笑，“我覺得這個主意太好了，一時太高興了，我的意思就是第三方的人，如果你放心的話，可以給我和四爺，我們收購你們的東西，然后呢，你們用我們給你們的銀子，從我們手上買東西，你們還能有購的樂趣，這怎麼樣？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的人，東西還是你們押送，從巫族到墨族的這段路，就由你們的人護送，我們可以額外付報酬給你們，這樣的話，你們既不用出去，墨族的人也不會進來。”

涂山狐疑的盯著季溫暖，“這確實是個很好的主意，但是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廢話，中間商賺差價啊，能不高興嗎？

而且兩族的易，基數龐大，尤其巫族的東西，好東西那都是可以拍賣出天價的，這可是大買賣啊。

“你就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