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捂，眼珠子轉了兩轉，第一個反應過來。

“哎呦，五弟，喜事好啊，論喜沒有比結婚更大的喜了，你看……是二姐上還是你親自上？”

過來墓園前，沈清湘拉著沈正和說了兩句，他頗了然，聞言極速地掃了一眼謝時暖，驚慌的拉過太太。

“牧野和二姐心里肯定都有數，你別說了。”

三弟妹哼道：“是五弟自己說的呀！”

“三嫂說得沒錯，我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二姐的未來我做不了主，自己的倒是可以。”沈牧野難得這樣和悅地和三弟妹談，三弟妹張了O字形。

一旁的沈清湘也驚訝極了，結結道：“你、你當真？”

沈牧野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同樣大驚失的謝時暖。

“愿賭服輸，謝時暖，你說這個結果算你贏還是我贏？我聽你的。”

謝時暖正提心吊膽等著他說點什麼，驟然被問到頭上，一時啞然，是啊，這算贏還是輸？

沈敘白的份給了，沒有直接用來幫沈牧野，算不算是為了沈牧野呢？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贏了輸了到底有什麼區別？

不都的婚？

沈牧野見擰眉，笑道：“不用想了，我大度，算你贏。”

說著，他回頭對沈清湘道：“我會很快結婚，你們有個準備。”

“這……”沈正和道，“五弟，二姐和我說了，我理解你們不容易，但這種大事不能著急，最好做得平穩，金誠再經不起耗了。”

“我會考慮。”

沈牧野的語氣里全沒有要考慮的意思，沈清湘和沈正和對視，各自都明白沒有轉圜的余地了，父親在醫院躺著，什麼時候恢復遙遙無期，唯一能夠威脅他的敵人進了局子，打眼一，沈牧野大權在握，已然無人能擋。

他想做什麼，做就是了。

而謝時暖……大哥甚至連的嫁妝都準備好了，百分之十六的金誠份，勢利如薛南燕，看著份的面子都得掂量著和講話。

沈清湘笑道：“都是年人了，該做不該做的，自己掂量就好了，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我和三弟進去看大哥了。”

幾人就此道別，三弟妹跟著丈夫走了幾步又回頭。

忽見沈牧野攬著謝時暖傾在耳邊講話，姿態別提多親昵，謝時暖卻不閃不避，只打他一下，看著也不是真打。

三弟妹經驗富一眼就瞧出了東西，猛地地拽住丈夫。

“正和！五弟和大嫂……”

沈清湘走在前頭不遠，沈正和生怕說出什麼不好聽的，忙低聲示意：“明白了就自己明白，別說出來。”

“可他們都做出來了呀！別人瞧見了也還是要說的！”三弟妹頓悟了，“天哪，我以前想不通的現在都想通了！五弟什麼時候正眼瞧過我們這些親戚啊，只有對大嫂不同，要說是因為大哥的緣故針對吧，又不像，古古怪怪的，原來本就不是針對，是打罵俏！”

三弟妹表奇異，眉弄眼：“按說現代社會了，男未婚喪偶也沒什麼，但……五弟不會當真要娶吧，還是說，為了那些份？”

“咳！”

前頭的沈清湘還是聽到了，頭都沒回，“我們是來祭拜的，別的事不是你該關心的。”

……

謝時暖最終決定考慮考慮，沈牧野只肯給三天時間。

“有什麼好考慮，訂婚也還是要結婚，不如直接結婚，做貨真價實的沈太太。”

謝時暖躺在床上看手機又聽他在耳邊念叨，干脆被子一蓋，整個腦袋都蓋住。

“不要，我就要考慮！”

要考慮，所以連房間也不讓他進，沈牧野只能站在客廳，俯瞰著寂寞的夜景，給孫恒回話。

“我對律師團隊的唯一要求就是沈延清必須十年起步，不然怎麼現我對老父親的孝心，明白了？”

“明白。”孫恒道，“沈先生，醫院那邊的新消息是剛才老沈總清醒了，嘟囔著要見你，正巧夫人到了，告訴了他董事會的結果，老沈總一激又出了狀況，夫人只能一直陪著。”

“嗯，我這兩天會時間去看他。”沈牧野從果盤里了一顆葡萄丟進里，“會議上那些不大懂事的董事，可以著手安排了。”

“好的。”孫恒機靈，早早就領會了老板的意思，“賀董把柄最多，從他下手最方便，您看怎樣。”

“可以。”

沈牧野默了片刻，孫恒屏息聆聽指示，不料，聽筒里的老板突然來了一句。

“孫恒，你有朋友了嗎？”

孫恒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有過……”

“分了？”

“被甩了……”

孫恒是研究生一畢業就被分手，傷一場打擊很大，生生瘦了三十斤胎換骨，后來進了金誠跟著沈牧野做事，忙得上天地，悟出了一個淺顯的道理。

搞對象干什麼，搞錢才是道理。

當然這話不能跟談得驚天地的老板說。

“你被甩我知道，但這麼多年，難道都沒有再談？”沈牧野語帶揶揄，“看不出……你還癡。”

孫恒急了：“沈先生冤枉啊，我怎麼可能對那種人癡！是沒時間！”

“……這倒是，或許我該給你放個假。”

沈牧野難得反思，孫恒寒都要豎起來，腦中滾過千百個猜測。

沈總吃錯什麼藥了？謝小姐又跑了？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他要解雇我？

不會吧，沒有苗頭啊，我最近工作做得很有績啊！明明該發獎金的呀！

孫恒吞了下口水，堅定地呼喊：“沈先生，我喜歡工作！我熱工作！我不需要放假……”

“……”

電話那頭的沉默令人更加害怕了，就在孫恒已經反思到前兩年的書事件時，沈牧野終于開口了。

“孫恒，沒人喜歡工作，你如果不是在講冷笑話，那就是神出了問題，請假去看神科吧。”

“沈先生！”孫恒急道，“要不您繼續問我友的事吧！我現在沒友，但曾經談過幾年，還算有經驗！”

此問一出果然終結了對話，沈牧野被拉回了思緒，他道：“假如，你還沒分手，你們發展順利，準備結婚，但你的友突然說要考慮考慮，一般是為什麼？”

“謝小姐不肯嫁給您嗎？”

“……”沈牧野咳了一聲，“是我的一個朋友。”

孫恒立刻道：“我明白我明白！您的朋友！假如沒問題，那就只有錢了，可您……您朋友不可能缺錢啊，那或許……”

孫恒抓耳撓腮，他的經驗是校園，距離結婚還有不短的距離，實難想象。

好半天，他一拍腦門。

“我懂了！沈先生，您求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