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放點頭,鄒永彥趕忙走過去噓寒問暖,狄小玉懨懨地不想說話,鄒永彥這才帶人進佛堂去看現場了。
薛放并沒有跟著進,而是邁步下了臺階。
這一番發生的極其短暫,但現場傷者已經多達十數人,多半是撞傷,骨折,驚嚇之時急病發作等等,因此并無大夫,不得還是楊儀而上。
薛放走向現場唯一的死者。
正瀘江巡檢司的兩個差也站在那死者旁。
這死者竟是個壯男子,上被各踩踏,臉上也有傷。
可他的致命傷……竟在頸間。
鄒永彥這兩個手下顯然有點東西,其中一個說道:“你看他的管碎裂,顯然是被練家子一擊擊碎的,豈不怪異?”
另一人湊近看了看:“好像是……可在場都是些信眾,怎麼會有高手……就算有高手在,又為何要殺此人?何況百姓們都已經四散,又去哪兒找兇手?”
兩人正商議,薛放在旁道:“不用查了,兇手在這兒。”
差們嚇了一跳,見是薛放,才忙行禮:“薛旅帥!”
大膽的那個問道:“不知薛旅帥方才的話何意?兇手在哪兒?”
薛放用腳輕輕地踢了踢地上的尸首:“這人是我殺的。”
兩人大驚:“旅帥真會開玩笑……”
“我殺他自有緣故,”薛放淡淡道:“你們把尸首好生帶走,找個好點兒的仵作驗尸。我要知道這人的份來歷。”
兩名差面面相覷,冷不防鄒永彥著汗從佛堂走出來,徑直走到此。
他只聽見了薛放的下半句,忙著呵斥手下:“愣著干什麼,還不照薛旅帥所說的做?”
等差把尸首抬走,鄒永彥才道:“十七,我可是流年不利,好好地居然出了這事,錄奕佛爺可是這瀘江三寨里舉足輕重的人,好好地竟在眾人跟前掉了腦袋,竟還無人看見行兇者,這簡直、簡直……你可要幫我!”
薛放一面應酬,一面用眼睛罩住楊儀的方向。
正在給一個胳膊傷的人接骨,目凝重,心無旁騖。
十七郎道:“我有自己要忙的事兒,怕是幫不得。”
鄒永彥拉住他袖子:“別這樣,瀘江,津口,酈都是挨著的,咱們同氣連枝,你可別見死不救。”
薛放道:“我真有麻煩事,方才被抬走的那個死人你看見了,那是我殺的。”
鄒永彥方才沒聽見他的上半句,聞言一驚:“你?你殺……這是為何?”
薛放哼道:“我也想知道為何。”
方才人群,他盡量護著楊儀跟自己,本來無恙,但很快,薛放便覺到一力道向著自己方向來,不是那種無意識的推,而像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是何等敏銳的人,即刻暗中留心。
當看到人群中那死者現的時候,薛放立刻明白,此人絕不是什麼來求賜福的信眾。
雖然著異族百姓的服飾,但渾卻散發著一殺氣。
對于普通人而言自然看不出來,可對薛放而言,就如同獵鷹對于獵有一種天生的直覺,他剛有所判斷,那人已經手向他襲來。
那可殺手雖然快,薛放卻比他還快,眨眼之間勝負已分,在殺手袖底的刀將割破薛十七郎肩頭綠衫之時,他的手刀已經先一步切中對方管。
這就是楊儀聽見的那聲“咔嚓”響。
也就是因為這個,薛放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呆在人群中了,有一個殺手出現,就難保沒有更多,所以他才當機立斷地帶著楊儀躍人群,迅速穩住了局面,免得事態變得越發不可控,而有人渾水魚。
薛放走到楊儀邊:“走了。”
的手上沾了,被薛放拉著離開:“旅帥,還有幾個傷者……”
薛放道:“我已經鄒旅帥立刻調大夫過來。再說傷而已,等一會兒死不了。”
這時屠竹牽著豆子也跑了來,原來事發的時候,屠竹正跟豆子在江邊撈魚,所以竟沒被卷。
那邊戚峰跟斧頭總算安了狄小玉,狄小玉也才發現戚峰上的跡,稍微一想就猜到原因。
看著戚峰仍滿不在乎的樣兒,狄小玉回想先前他及時護著自己……姑娘愧疚而激地:“峰哥,回頭我賠你一件好裳。”
戚峰抖了抖漬狼藉的袖:“好哇,就去楊易上次陪你買的鋪子吧,我看你那兩套就很致,別的鋪子也行,只千萬別是你自個兒親手做的。”
狄小玉生氣:“我親手做的又怎麼?”
戚峰笑道:“這還用說嗎?你那紅,熊瞎子補的都比你強些。”
“你……”狄小玉氣鼓鼓地,上前踹了他一腳:“你做夢去!”
狄小玉憤憤地去找楊易,斧頭在旁對戚峰道:“你干嗎惹?是故意的吧?”
戚峰瞥著斧頭:“你這小酸木瓜又知道?”
斧頭:“你忘了我斧頭是哪里來的?你是怕老記著人頭落地那事兒,所以故意逗,一生氣,就顧不得害怕了。對不對?”
戚峰一臉驚恐:“你們京的人都是這麼鬼的麼?那我可不敢進京了,別把我吃了。”
斧頭嫌棄地打量他:“我們一般不吃你這樣的大老,太還把牙蹦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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