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道:“我只是想,如果茶能夠多起來,也讓沒什麼錢的百姓們都喝得起,就好了。”
隋子云鄭重道:“你放心,終究會有這一日的!”
兩人商議妥當,已經過了正午。
隋子云見楊儀忽然沉默下來,便道:“是不是惦記他了。”
楊儀一怔,勉強笑道:“也該回去看看他如何了。”
隋子云見起,便喚道:“從之……”
楊儀止步:“怎麼?”
隋子云凝視著的眸子,道:“什麼侍郎夫人之類的,我并不知有這一號人,從我認得你的時候,你就是楊儀。只是楊儀。你得記著你自己的名字,知道你是誰。”
楊儀聽他提“侍郎夫人”,瞳仁微微收,聽他說完,卻已經淚盈于睫。
隋子云走到旁,道:“不是什麼侍郎夫人,不是什麼太醫楊家的嫡,甚至不是什麼永安侯,你是獨一無二的楊儀,是你自己。”
楊儀咬了咬,卻沒忍住,眼中的淚一晃便墜落下來。
隋子云走近一步,卻并沒有再上前,也沒有做別的,只是安靜地陪站著。
楊儀微微垂頭,淚無聲落,像是所有的委屈不安都隨之流走。
相對之中,外間腳步聲響,是江公公尋了來。
薛放的房中。
初十四跟黎淵兩人盯著昏迷中的薛放,頃刻,初十四道:“我當時不在,不過聽說,他像是失心瘋一樣,仿佛誰也不認識了。”
黎淵嘀咕道:“要真的誰也不認識了倒好。”
初十四抿了抿:“你是說最好不認識儀兒了嗎?”
黎淵道:“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初十四笑了兩聲:“好,是我說的。對了,你說十七是怎麼回事?”
黎淵思忖著:“也許是傷到了頭了。他的傷這樣重,傷到頭也不足為奇。”
初十四道:“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黎淵搜腸刮肚:“中邪了?”
初十四趕啐他。
江公公跟曉風送了藥來,親自喂薛放喝。
初十四問道:“他們還沒說完話?”
曉風道:“才說完了,又有事呢。”
江太監看他一眼,補充:“那什麼來議和的……那只狐貍說上不好,請永安侯去看看呢。”
初十四道:“胥烈是舊傷復發?阿彌陀佛,他先前傷的半死,這會兒不在他們窩里養傷,還敢蹦跶來。”
黎淵卻哼道:“也許他是故意的。”
初十四倒也聰明,看了黎淵半晌,笑道:“你是說,他故意借著議和的由頭,來讓儀兒給他看病?這只臭沙狐,還真的會打算盤!”
兩人正說著話,便見榻上薛放皺皺眉。
江公公忙道:“十七爺!”
初十四跟黎淵趕上前。
薛放微微睜開眼睛。
忽然看見四個腦袋在自己面前,把薛放驚的一哆嗦。
目在四人臉上轉過,除了初十四外,他特意盯了盯其他三人。
“江公公?”
江太監忙答應了聲:“哎!十七爺你醒了?”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能認人嗎?”
初十四瞪大眼,卻指著自己問道:“我是誰?”
薛放道:“十四。”
初十四一喜,指著黎淵:“他呢?”
薛放皺眉,過了會兒才道:“第二討厭的……該你什麼好呢……”
黎淵側目,嗤了聲。
曉風按捺不住:“十七爺我呢?”
薛放將目投向他,眼神忽然變得和:“曉風。”
曉風大喜,幾乎想撲到他上,又怕到他的傷,驚喜地道:“十七爺真認得人了。”
薛放卻了,有點遲疑地說道:“楊儀……”
初十四察覺他在說楊儀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些不確定、約仿佛還有些許……難得一見的“恐懼”。
黎淵瞥著他:“楊儀怎麼樣?”
薛放又潤了潤:“是……”話到邊,卻又改口:“在哪兒?”
黎淵跟初十四都意識到,薛放本來要問的應該不是后面這句。
曉風卻忙不迭地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儀姑娘才又去了醫署。”
薛放的頭一,心怦怦跳,想起又不了:“扶我一把。”
初十四跟江太監慌忙幫手,小心扶著他坐了起來。
薛放看看自己被裹的跟粽子一樣的雙手,眼神變化:“我要見。”
黎淵道:“你見干什麼?”
薛放對上他的眼神,又看看自己的手,臉上卻逐漸出一種悲欣集的神。
醫署。
這半個月來,醫署里的醫、藥侍,以及城的大夫……乃至于從北境各地趕來的大夫們,皆都忙的如同陀螺一般。
甚至北境之外地方上的大夫們聽聞北境缺乏醫藥,竟都紛紛趕了來支援,這些人自然都安置在醫署里。
另外還有其他州縣所捐獻送來的藥材種種,也源源不斷。
今日,正又有一批從關運來的,卻并不是藥材,而是楊儀之前點名要的東西。
是一壇壇的酒,足有上百輛的馬車,運送的全是酒水。
醫署們見如此的陣仗,不敢輕易接收,忙報知楊儀。
楊儀親自前來,打開一壇,親自舀了一碗喝了口,便給了其他眾人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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