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緩緩地除去那束腰銙帶。

薛放察覺,急忙摁住的手：“不……不行。”

“不要,我有分寸。”楊儀說著，已經埋首在他的頸間。

薛放艱難地垂眸，看到楊儀散著發，半伏在側。

像是被雨淋了還沒有干的貓兒，瑟瑟地，一味地往他上蹭，好像要一直鉆到他口里去，相依相偎，再不分開。

薛放仰頭，長吁了一口氣，他的手握又松開，天人戰。

終于他用出最后的一點力氣，扶住的肩頭：“楊儀！”

付逍的傷好的差不多之后，便又開始在城調度巡邏。

他年青時候畢竟在定北城駐扎過，也算是得心應手。

先前戚峰回了羈縻州，雖說如今北原來求和，應無大礙，但對于經驗富的付逍而言，越是這時侯，越發不能懈怠。

從他養傷之時，曉風寸步不離，生恐他有個萬一，從付逍醒來，曉風便跟著邊進進出出，倒是把軍中的事務都了個明白。

胥烈來議和，曾找過曉風幾次，曉風總是有意避開，不肯跟他照面。

先前在薛放恢復過來后，他終于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把曉風世告訴了他。

說是世，最重要的當然是讓曉風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真正的歸宿。

其實關于薛靖跟胥寶沁的詳細糾葛，薛放自然也難明白究竟。

但兩國相爭，敵我分明，薛靖當時的境，他當然能想象得到。

他只說道：“當時你父親……就是我哥哥，跟皇后認識的時候，并不知道是北原人，差錯……后來他們再相遇，才知道有了你，以他的子，當然不會讓你留在北原！不管怎樣，你是大周人，得留在大周才是。只是事發倉促，岳屏娘并不曉得你的來歷，所以……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

曉風含著淚，呆呆地著薛放。

之前在隨軍出城之時，斧頭看到胥寶沁夤夜來到，加上決明語焉不詳，還曾誤以為薛放是曉風的父親。

殊不知在曉風心里，真不得有十七爺這樣的父親，是這樣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無所畏懼的大英雄。

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竟是十七爺的哥哥。

“這、這是真的嗎？”年聲問。

薛放道：“千真萬確。”

曉風咬住：“那……他、是怎麼死的？”他的眼神里出幾分恐懼，幾乎不敢問：“是皇后嗎……”

薛放嘆了口氣：“不，大概不是。但你得知道，將你從北原帶出來，是極為不易的。”

曉風的淚刷地流了下來，心底恍惚閃過一些早就忘的畫面：那個材高大的男子，把他地摟在懷中，從馬背上，到雪地里……翻山越嶺，一路跋涉。

薛放走前一步。

剛要出聲安，曉風猛然張手，竟投薛放的懷中。

聽著年的啜泣，薛放將曉風擁住，頃刻，他道：“以后你就是薛家的人，你是……薛曉風。”

曉風被他抱著，就好像又想起了時被那名為父親的男人擁在懷中的覺。

聽見“薛曉風”三個字，再也忍不住了，曉風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知道了自己的來歷，也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歸宿，曉風在隨著付逍巡城的時候，無數次想象自己的父親昔日在定北城的形。

他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更不記得當時把自己帶出北原的那個男人是什麼模樣，但想著想著，就仿佛是薛放的眉眼，一模一樣。

這日曉風跟著付逍回來，迎面正看到胥烈等在那里。

胥烈這次自然是特意來守株待兔的。

看著曉風猶豫的臉，胥烈道：“你怕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傷害你嗎？”

曉風搖頭：“這是在定北城，我才不怕。”

胥烈一笑：“就算不是在定北城，我也絕不會傷害你分毫。”他著曉風，夜中，年的容貌有三四分像是胥寶沁，又約有薛靖的影子，他不由慨道：“你這個傻孩子，你傷害了你母親的心，但你不知道為了你，都付出了什麼。”

付逍看了看胥烈，又看向曉風，終于說道：“烈親王，如今兩國議和，自然跟先前不一樣了。你若真心對曉風好，我不會為難。但是你千萬不要再耍花樣，如上次一樣把他拐帶走。”

他說到這里，又道：“別忘了當時在京城你們都做了什麼。”

胥烈有些心虛。在認回了曉風后，胥烈回想起之前在京城的所作所為，總一把汗，當時若不是他多了個心眼，怕惹怒薛放窮追不舍，曉風這會兒早已經死在自己手里了。

他苦笑道：“是，自然不會忘。老都尉放心，之前多有得罪，我向您賠禮道歉了。”

“不必，”付逍抬手制止，冷然道，“若從私人來說，我絕不會原諒你們，但如今是兩國之間，自然以大局為重，你也好自為之。”淡淡說完后，他拍拍曉風的肩頭，先去了。

付逍向去見俞星臣，卻聽說初軍護在俞監軍那里。

議事廳，俞星臣掃過面前那張地圖。

初十四道：“你怎麼了？已經派了人去神鹿小城，難道還在擔心決明？”

“我擔心的不是他，我在想，決明為什麼非要去長生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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