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狐不是說了麼，那里只有什麼會散發五彩霞的玉璽？難道你覺著他還沒說實話？”

“不，我只是覺著，胥烈所知道的，也不過一知半解，”他眨了眨眼，抬頭看向初十四：“‘神鹿小城’這名字的來歷，你我自然都知道，那麼‘長生南山’，可有什麼說法？”

世人皆知，神鹿小城，是由在北境出沒的那只神鹿得名。

不過長生南山……初十四絞盡腦，笑道：“你難住我了，難道你又知道？”

俞星臣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只知道一件事，神鹿小城雖不大，名頭卻很響亮，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神鹿城周圍的山上，盛產人參。”

“人參？”初十四睜大雙眸。

這自然是事實不假，比如北境最出名的人參鋪號，是武威鄔三娘經營的順和號，而正因為要每每去神鹿小城采買最好的人參，鄔三娘才跟當地的李校尉認識。

初十四著俞星臣道：“你提起這個，難道這長生南山的名字來歷，跟人參有關？”

俞星臣頷首：“人參本就是大補益的東西，‘長生南山’的名字，必跟此不了干系。”

“那……”初十四想不明白，虛心笑著請教：“就算是這樣，那又跟北原祖王所見的玉璽有什麼關系呢？”

俞星臣微微一笑。

初十四可最悉他這“老謀深算”的笑了，忙上前道：“真的有關嗎？到底是怎樣？”

他的手順勢搭在俞星臣的手上，仿佛自然而然。

俞星臣一怔，慢慢地將手回：“有沒有關，我沒有確鑿證據，到底如何，也待求證，但決明那孩子行事往往出人意料，比如你我能看到一步遠，他往往能看到三步甚至更多。”

像是當時在北原大軍來之前，決明便料得先機，但在那之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吩咐是何意。

總是在事發生后，才佩服他的先知先覺。

初十四看著俞星臣撤開的手，目閃爍。

長生南山的世間至寶，人參，玉璽……決明……

初十四長吁了口氣，若有所悟地哼道：“俞監軍如此耐心跟我說這些話，總不會是想誨人不倦吧。”

俞星臣角一，垂著眼簾道：“雖然先前已經派人去找決明，但……總是缺一個好手……”

初十四“嗤”了聲：“我就知道您不會有閑心跟我磨牙，必是有所圖才肯‘紆尊降貴’。”

俞星臣抬眸，正道：“不要誤會，初軍護雖是極佳人選，我卻不敢隨便指使……”

本來黎淵，靈樞，姜斯都可以，但他們幾個在那場大戰中傷的過重，還需要休養。

倒是初十四是個可用之才。

初十四哼道：“你明明知道我是義無反顧，何必說這話呢。倒是顯得虛偽。”

俞星臣看了他片刻：“我不想初軍護是為我如何。”

初十四皺眉：“你是怕，你承了我的？”

俞星臣道：“我只是不想欠人。”

初十四定定地看著俞星臣，耳畔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響，可沒到廳門口就停下了。

“就這麼怕欠了我？”他揚眉。

俞星臣道：“有借有還才妥當，只怕我還不起。”

“誰讓你還了？你說的仿佛我會要挾你。”他說著欠向前靠近俞星臣道：“還是你心虛？”

俞星臣微微仰，道：“初軍護莫要說笑。”

初十四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偏又近，手搭在他左側的帽椅的搭腦上。

俞星臣背著靠背板，退無可退，要起也已經晚了，勢必會跟初十四在一起。

“你……”

“你不肯欠我，我偏要你欠著，我倒要看看，你會鐵石心腸到何種地步。”初十四離俞星臣已經極近了，兩個人幾乎臉著臉，他說話之時的潤氣息都沁在俞星臣的面上，得對方只能屏息。

初十四細細打量他的神變化，微笑道：“你既然要我去，那我領命就是了。但你記住了，我要是死在那里……”他手在俞星臣的上一點。

覺手底下這人猛然一震，初十四的手指卻又從他上向下，一直到了俞星臣的口：“你就欠我一條命。你得記著。”

他說罷收手，站直了子要走。

俞星臣著他的背影：“初軍護。”

初十四沒有回頭，而只是側臉：“還有什麼事？”

俞星臣道：“你是至為聰明的人，可別一時糊涂。”

初十四笑道：“那你呢？”

俞星臣微微僵住。初十四道：“俞監軍自然比世人都聰明，什麼時候你不糊涂了再告訴我吧，那我也自然能跟你學學。”

初十四出了門，看看天，便去找楊儀。

不料才進院門，正那側邊房中，江公公呆若木地站在門口。

看見他，急忙攔住，小聲道：“這會兒十七在那里呢。”

初十四笑道：“他在更好，可以說說話，解解悶。”

江太監忙擺手：“不不，初軍護還是明兒再說吧。”

初十四本來沒往別想，聽了這句，一愣。

過了片刻他才說道：“不，不會吧？”

著江公公默認的表，初十四驚怒，咬牙切齒道：“這小子是不是迷心竅了？儀兒可病著呢！哪里得住他再……”說著竟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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