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你上山去找人參?你是為了永安侯嗎?你這孩子心倒是好,就是有點兒……”他把“太傻”兩個字下,苦笑道:“你不是我們這的人,之前也沒找過人參,所以不懂,這人參三年開花兒,得五六年才能形呢,每年的花期是在五六月,通常是得在夏秋的時候去采尋。”
他看看自己手上翻出來的那本老藥書,又看看決明畫的那個人參花,便道:“所以說了,你這時候去是找不到的,因為漫山遍野都是冰雪,它又鉆不出來,你也看不到花跟葉子,哪兒找去?在我們這里,五六月才得春暖花開,至七八月才是找參的好時機呢。”
決明好像在聽,又仿佛沒在聽,兩只眼睛時不時地游來移去。直到聽李校尉說完,他才低聲道:“能找到,我看到了。”
李校尉愣住,問道:“你說什麼?你看到了?你……怎麼看到了?看到它開花兒了?”最后這句,卻是笑著調侃,因為覺著自然是不可能的。
決明出一手指了,又小聲道:“它……有花兒,在跑……”
他的聲音雖低,李校尉卻聽得分明,他道:“你說什麼?你這人參會跑?”
決明被他突然的高聲嚇了一跳,哪里還敢出聲。
初十四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李校尉眨著眼睛,忙陪笑說道:“初軍護,你不知道……他要是說這人參會跑,那我就相信他真的在大冬天看見了人參開花。”
初十四反應快,忙問:“有什麼講究?”
李校尉道:“不但大有講究,只怕還很有來頭!”
北境這邊盛產人參,有關于人參的各種傳說也最多。
而其中最盛的一個、尤其是采參人幾乎無人不知的,便是人參會“跑”。
據說有年歲的人參,往往便有了靈,若是采參人不留神驚了,它們便會“跑”的無影無蹤。
越是年長歲廣的老山參,越是奇,若是過百上千的,會修人形,幻化出各模樣,有時候是白胖的小娃娃,有時候是年老的長者。
當然,這些只是口口相傳的,傳的極廣,但也未必是真。
可這些傳說早就深人心,故而李校尉聽了決明的話,立刻想到了這些。
初十四趕忙把所知所見,寫信命人送回定北城。
定北城中,俞星臣因為要不日啟程,正忙著料理北境余事。
尤其是鄂極國跟北原的談判商議事宜,只是三國的談判,可不能只以他一個人定下,自然還需要朝廷派專門使者,進一步仔細商榷。
如今只暫定了凍土重鎮以及周圍四鎮都歸了定北城所有,而從定北城外之外三百里,皆屬于大周的疆域,在祖王城的舊址旁設緩沖之地,恢復三國際通商。
俞星臣正把那些置過的文書歸攏,靈樞從外頭進來,急忙說道:“大人,剛才神鹿城來人,送了一封初軍護的信,我聽他們說,那信是給您的,可是被薛督軍截了去。”
俞星臣心念轉,忙起要出外。
才轉出桌子,就見薛放從外頭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張紙。
俞星臣臉一變,看看那已經被打開的信,又瞅瞅薛放的臉,忍著不。
薛放卻瞥了眼俞星臣,說道:“十四從神鹿城送回來的信,我怎麼看不大懂。”
俞星臣抬眸,平靜無波地又看薛放:“這是給薛督軍的麼?”
薛放笑道:“這上面可沒寫給誰的,我看看有什麼要。”
俞星臣淡淡道:“送信的人明明說是給我的吧。薛督軍什麼時候有了私拆別人信的好。”
薛放哼道:“誰稀罕看?要不是十四送的,我連理都不理……”說著把那信丟到桌上,又道:“聽你的口氣,倒好象你跟十四之間,比我還親近了。你跟我來這套,別說一封信,就算他的終大事,我也能管。要是他眼瞎看錯了人,我就要敲醒了他。”
俞星臣懶得理會他的“怪氣”,忙拿起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初十四在信上說,決明是要去尋一個奇怪的人參,只是有些棘手。
他還解釋了決明之所以去尋這人參的原因,是擔心他的母親不好,種種。
俞星臣先飛快掃了一遍,又從頭仔細看過二次。
看完后,他緩緩地吁了口氣。
旁邊的薛放已經在椅子上落座,此刻斜睨著他,說道:“這決明的母親不是在武威麼?聽說先前楊儀給他看過,不是好了麼?”
俞星臣道:“那人是元氣大傷,哪里是一時半會就能好了的,何況決明……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薛放抬頭看天,琢磨了會兒道:“既然是這樣,倒也罷了。不過這人參哪里找不到,非得跑到長生南山去?大冬天的,哪里尋去,且還有那大老虎,萬一再跟胥烈似的,那就得不償失了。早點兒他們回來吧,十四也是呆了,又地寫什麼信呢。”
俞星臣掃了眼那信,道:“決明做事自然有道理,還是別攔著他。何況初軍護也自有分寸,應無大礙。”
薛放一笑:“俞監軍,你很相信十四啊?”
俞星臣的一,便想到他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句,便道:“初軍護武功高強,為人明機變,又直爽,做事妥帖,我自然相信。”
薛放道:“這麼多贊的詞兒,那你是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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