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聽,玉水大隊的木匠謝老三,是離咱們部隊最近的木匠,明天我帶妹子去一趟。”
一道聲自門口傳來,陸濃和裴寂安轉看去。
門口站著一男一,男人頭發花白,一六五式軍裝簇新,面相嚴肅,額頭法令紋層疊。
今年全軍都換上了六五式軍裝,改了軍銜制,干部的服只比普通士兵多兩個口袋,乍看上去男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兵,可是他上冷肅的氣質卻暴了不凡。
要陸濃說六五式真心沒有先前的軍裝好看,服比不上,版型修也比不了,把裴寂安換下的帶軍銜制的軍服收起來,想著哪天裴寂安在家再讓他穿給看。
人歲數看上去比男人小,但是臉上也飽經風霜,上同樣穿著六五式軍裝,氣質親切,笑意盈盈打量著陸濃和裴寂安。
“師長,冷主任。”裴寂安打招呼。
院子里干活的士兵們停下手頭的活敬禮問好,師長點點頭,讓大家繼續干,不用管他。
士兵們轉過繼續干活。
裴寂安給陸濃介紹,“這位是李師長,這位是師長夫人冷主任。”
陸濃:“李師長好,冷主任好。”
“不得了嘍,你瞧瞧小裴這對夫妻,站在一起跟對兒金玉似的,生生把別人襯了土疙瘩,小裴第一天來就得了個全軍第一男子的稱號,我看小陸啊,是咱們軍屬里的頭號人。”
冷主任打趣道,也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好又相配的男,忽略年齡差距,這對夫妻能稱得上天作之合了。
“您開玩笑了。”裴寂安說。
冷主任搖搖頭,“你這子冷冰冰的,開不得玩笑,小陸不得了啊?”
陸濃努力回憶,從認識之初,裴寂安的確是朵高嶺之花……但對有冷冰冰的時候嗎?
最開始是客氣,不過客氣是互相的,陸濃對裴寂安更客氣,把他當合租室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裴寂安從高冷之花變了老批,要問不得了老批的話,那確實是不了,腰不了。
冷主任走過來拉住陸濃的手,“小陸看著歲數不大,跟我閨似的,有空到家里玩,我家就住隔壁,喏,你旁邊的院子就是我和老李家。”
陸濃爽快答應:“哎,好,嫂子邀請我一定去。”
冷主任見狀欣喜,軍嫂們在部隊里待時間長了,習氣作風漸漸也和部隊兵們靠攏,球打直線,說話不拐彎抹角,喜歡的人也都是大氣干脆爽快的。
陸濃雖然看著弱,卻意外爽快不做作,不得不說屬實令冷主任沒想到,都做好面對那啥人的心里準備了。
裴寂安作為副師長已經調來了,冷主任和陸濃這個副師長夫人日后相那不是一天兩天,很有可能是十年八年,要是來個子不好,糟心程度可見一斑。
李師長說:“小裴剛來,盡快把家里安頓好,過幾天就要聯合演習了,到時候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本來想給你安排個接風宴,這下只能等演習回來再說。”
“怎麼樣?沒有意見吧?”
裴寂安肅然道:“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就好,”師長也嚴肅點頭,下一秒哎嘿換了一副神,轉頭笑瞇瞇問陸濃,“小陸同志呢?作為家屬有什麼意見?”
陸濃:“……”好家伙,這臉跟四川變臉藝人似的。
“沒、沒有。”陸濃擺手。
李師長背過手,“沒有就好,咱們軍區的家屬都是好樣的。”
冷主任無奈搖頭,對陸濃說,“這老李就嚇唬人,屬驢,說變臉就變臉,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走,咱不搭理他們,進屋說,你不是想找木匠嗎?我明兒個帶你去,不遠,就在山下,謝老三的手藝那是沒得說,附近十里八村大姑娘小媳婦嫁娶都找他打箱子嫁妝。”
陸濃忙點頭:“嗯嗯。”
進了屋,冷主任看見嬰兒床上的小夏崽和繞著嬰兒床追小白狗的顧小淮,驚訝道,“你都生了兩個孩子了?”
冷主任低頭目測陸濃的腰,又瞧了瞧陸濃的臉蛋兒,“我的天吶,這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咋一點不像生過孩子?”
陸濃笑笑,住小淮,“小淮快過來,問冷好。”
小淮停下追小白狗,乖乖走到陸濃邊,揚起嘟嘟白的小臉,聲氣地說:“冷好,我是小淮,今年已經三歲了,請多多指教。”
“哎呦哎呦,”冷主任捂著心口,臉上一副被萌化了的表,“你都三歲啦,怪不得這麼禮貌,誰教你說多多指教這些話的啊?”
小淮撓撓頭,不解地說,“大家都說啊。”
“沒人教他,可能平時家里人說話被這小子聽去,他自己學會了。”
陸濃替小淮解釋,而后了小淮的小腦袋,知道自家崽聰明,沒想到如此聰明,這是要上天吧,不但能聽懂大人的話,竟然還能自己總結一套見面說辭。
冷主任抱起小淮,親的不行,“聰明呦,咱們小淮真聰明,簡直想把你抱回家去養,小淮要不要跟冷回家?家也有像你這麼大的小姐姐小哥哥。”
小淮為難,認真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小淮是媽媽家的小孩,不能跟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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