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兩側擺放著盆栽玫瑰,往里走了大概兩三米遠,出現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中間擺著一張用舊家改造而的小方桌。
地上鋪著地毯,四角的小盒子里堆放著硫磺等殺蟲藥,地毯上散落著團坐墊和奇奇怪怪形狀的抱枕,桌子上擺本畫冊和畫筆等工。
裴寂安翻看畫冊,里面的容不是單純畫冊,而是種植記錄,記錄了花園里各種花的生長時間、開花時節、、氣味等等,除了鮮花還有植。
等翻過幾頁后,裴寂安發現就連花園里的秋千都有一頁單獨介紹。
有時候裴寂安都佩服陸濃天馬行空的思想,不拘束,自由自在,他希自己能永遠保護陸濃的這一點天真,直到死亡來臨之前。
“是我的手賬本。”陸濃從裴寂安背上下來,赤腳踩到地毯上,走到團上坐下。
陸濃正兒八經拿出畫筆和手賬本,朝裴寂安勾勾手,“快來坐好,知道了我的花園要付出一點代價,要做我的模特,畫一張畫像。”
裴寂安挑眉,被陸濃按倒在對面坐好,他只知道陸濃國畫畫得很好,原來鉛筆肖像畫也能信手拈來。
“別,我要開始畫了。”陸濃拿起鉛筆對著裴寂安的臉比了比,低頭唰唰唰畫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裴寂安的眼睛始終盯著陸濃,一眨不眨。
只畫了十分鐘,陸濃就停下筆,心滿意足地說,“好了,我把特點都記下來了,等明天拿一張照片照著畫,就能得到年輕時候的裴寂安啦。”
陸濃從那天看了裴寂安的照片開始就垂涎年輕時候的裴寂安,得不到人,親手畫張肖像畫也不錯。
裴寂安:“……”
陸濃毫不顧裴寂安就在眼前,自編自唱了一首新歌,以氣死裴寂安為首要目標:
“……失憶后的裴寂安比不上失憶前的裴寂安,失憶前的裴寂安比不上年輕時候的裴寂安,陸濃濃濃永遠年輕小鮮啦啦啦。”
“失憶后”的裴寂安神漸漸危險,不怕死的陸濃見狀又加了一句,“……失憶后的裴寂安惱怒啦!”
裴寂安:“……”
對于陸濃氣死人不償命這一點,裴寂安和裴錚有了共同語言。
“失憶前的裴寂安比失憶后的裴寂安好在哪里?”裴寂安神一,突然問陸濃。
陸濃聽了瞬間神振,開始細數第一天到醫院遇到裴寂安時所的委屈,“你把我忘了!失憶后再見面連看都不看我,失憶前的裴寂安才不會這麼對我。”
裴寂安:那是因為看著陸濃時他的心臟會不控制跳,只好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我生氣的時候離開病房,你竟然不攔著我,失憶之前的裴寂安一定會一把抱住我的。”
裴寂安:他在陸濃走后第一時間就追了出去,而且,他覺得自己沒失憶也不會一把抱住陸濃。
“失憶之前的裴寂安很聽我的話,不會欺負我,我說不要了停下來,他就不會再欺負我。”最后這一點陸濃說得格外用力,努力暗示裴寂安。
裴寂安:嗯,可以確定這一點是陸濃自己的想象。
“這麼多控訴,”裴寂安出拇指,輕輕去陸濃臉上不小心沾到的灰漬,“那你一定很喜歡以前的裴寂安,很難辦。”
“是啊,所以你為什麼不努力恢復記憶啊?”
陸濃對裴寂安的提問沒有多想,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抱怨里。
得逞的裴寂安邊出一笑意,其實失憶了未必沒有好,最起碼在“失憶”的他面前,陸濃格外坦誠。
陸濃并沒有注意到他的這笑意,反而越發沉浸在如何讓裴寂安恢復記憶的想法中,雖說經過最開始的磨合,幾天下來,失憶的裴寂安和之前大差不大,但是陸濃還是想讓裴寂安記起過往。
畢竟是他們共同經歷過的事,有了那些記憶的裴寂安才算完整,才算真正的人。
而且……以為自己初次開葷的裴寂安真的好可怕,三天下不了床這種事,平生經歷一次就已經很離譜了,竟然經歷了兩次。
簡直是離譜的母親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想到這里,陸濃打了個冷。
干媽還說要燉鹿給裴寂安喝,不行,絕對不能讓這麼干,一會兒就回去把鹿全都藏起來。
等陸濃回過神來,陸濃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坐到裴寂安懷里了,裴寂安半環著正在低頭看手賬,仿佛再平常不過了。
陸濃:“……”
陸濃皺眉,想不通自己是怎麼無意識跑進了裴寂安的懷里,難道是嫌正直?
手賬翻到某一頁,裴寂安頓住,上面畫了一樹相思子,陸濃在花園里種了紅豆,并且在頁腳署名:紅豆。
之前每一頁,陸濃在頁腳的署名都是一個濃字,只有這一頁署名紅豆。
陸濃被圈抱在裴寂安懷中,自然也看到了這一頁,假裝無事地移開腦袋,抓起地上的海綿寶寶抱枕隨意把玩。
“原來你的小字紅豆。”裴寂安輕笑著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骨相思知不知,紅豆,相知,看來我們天生有緣,合該一世夫妻。”
“你別說了。”陸濃轉過用手捂住裴寂安的,雖然事是這麼回事,巧合是這麼的巧合,但是被裴寂安說破,總歸讓陸濃腳趾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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