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等走那天我替你問問。”小生抬頭含糊道。
“好好。”黑痣人吸了吸鼻子,低聲道,“這丁肯定喜歡吃。”
趙離濃心口堵得慌,面上卻沒有變化,垂眼沉默著將飯菜一一吃干凈。
……
第二天早上五點,房間所有人已經起床,照例在一樓吃完罐頭飯菜后,六點整裝待發前往采收地。
趙離濃坐在大上收到何月生的消息,知道他接了別的任務。
兩百多個人來到一片山下,下車的人看著滿山的植,多都有點惴惴不安。
這時候有幾個穿藍工作服的種植員從小車上下來,最前面的種植員道:“山下有守衛隊,待會還有一支十人守衛隊跟著我們上去,所有人作快點,摘完就趕下山,別磨蹭到中午。”
另一人打開腦播放了一個短視頻:“學著這樣挖塊出來就行,裝在你們腰間的袋子里,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有人過來收,如果太了,會扣積分。”
簡單說完后,種植員便領著他們上山。
趙離濃和同房間的三人走在一起,埋頭開始挖烏紅天麻。
整片山上除了地蘚,長得都是烏紅天麻,所有人分散開,從山腳下開始往上采收挖掘。
天麻總狀花絮頂生,花為淡黃或黃,是多年生寄生草本,一般高60~100,主治頭痛眩暈。
烏紅天麻比一般的綠天麻品質更好。
小點的直接用手拔了出來,但更多的天麻只能彎腰挖,趙離濃用手小心開泥土,直到挖到天麻塊,再將其扔進腰間布袋。
挖天麻不好用鋤頭,因為控制不好力道,會掘傷天麻塊,最好的方法是用手指。
其他人也同樣不敢放松懶,拚命用手指挖著天麻塊。
這個季節的天,即便是上午八九點,也曬得人睜不開眼,更何況他們天曬著,還要勞作。
趙離濃直起,抬肩了臉上的汗,才繼續低頭彎腰挖天麻。
足足三個小時,這麼多人也只是挖到了半山腰,好在能將腰間的布袋裝滿。
“時間快到了,準備下山。”第五基地的種植員拿著喇叭喊道。
兩百多人陸陸續續開始站起,掉頭回去。
山腳下沒有水可以洗手,趙離濃和其他人一樣,臟著一雙連指甲里都是泥的手坐上大。
回去的路上,突然變了天,暴雨說下就下。
“還好我們回來了。”前排靠窗的小生睜大眼睛著外面嘆,隨后打開窗戶,出自己的手,任由雨水沖刷手上的泥。
只是風太大,很快帶著雨水進來,還糊了一臉。
隔壁過道的人不太高興看過來,罵道:“你干什麼?臟水都吹進來了!”
“不好意思。”小生連忙拉上窗戶,但手沒洗干凈,還在往下滴泥水,猶豫了一會,只能往上去。
黑痣人和趙離濃坐在一排,用一只手從口袋小心翼翼出一張泛黃的白手帕一角,起遞給前面的小生:“臉,等會冒了。”
“謝謝大姐。”小生完激道,“回去我幫你洗干凈。”
“沒事,我自己洗。”黑痣人憨厚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將帕子塞回口袋,“這帕子是我兒給我的,比你小幾歲,也瘦瘦小小的。”
等他們回去吃完罐頭飯,雨也停了,可惜等他們下樓準備出去的時候,雨又開始下起來。
最后種植員拿來了雨統一發放,等所有人穿好之后,再趕去那片山。
下雨會影響天麻品質,往年采收都會看好天氣,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這雨來得突然,出乎意料,只能趕在下午,要把山上那一半天麻收完。
頂著大雨,眾人再度上山挖天麻。
雖然視線模糊不,但藉著雨水的滋潤,泥土松不,也好挖了很多,只是要小心腳。
雨順著風打在臉上的不舒服,仿佛有小碎玻璃朝臉砸過來一般,即便穿了雨,趙離濃也覺渾似乎被水汽泡著,黏糊糊的。
將挖到的一塊天麻放進布袋中,袋子沾了雨水,也變重了。
正當趙離濃埋頭彎腰,準備繼續挖下一顆天麻時,余突然見到山地出現一黃白相間,如同蛇頭的天麻苗。
一頓,山上多是開花的天麻,所以才招了人來挖,怎麼還有天麻苗?
趙離濃直起,過滂沱雨簾環視周圍,目一凜,不知何時,左右都出現了天麻苗。
這些冒出來的天麻苗被雨霧模糊,像極了埋伏在草叢中卻又昂起的蛇頭。
趙離濃后頸一寒,迅速預警周圍眾人:“有異變植!”
特意提高了聲音,在雨中引起,種植員聞言,立刻呼守衛隊。
幾個守衛隊趕過來,:“在哪?”
趙離濃指著冒出來的天麻苗:“那。”
附近趕過來的種植員見到矮小不的天麻苗:“……”
“不用跑,這是天麻苗。”種植員皺眉,“不是異變植。”
趙離濃指著另一被人挖過的地:“那里又冒出了天麻苗。”
種植員一回頭,果然見到一株天麻苗孤零零立在那塊被挖得七八糟的山地上。
——在雨中顯得那麼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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