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說話，顧清淮放慢語速，一字一頓：“深夜，車上，醉酒的你，清醒的我。”

他在“醉酒”和“清醒”兩個詞上加了重音，讓不得不往某些不太健康的方向想。

某些畫面慢吞吞在腦海回放，那些畫面無比模糊，約約覺得他清俊漂亮惹人犯罪的五，近在咫尺，至於自己做了什麼，是真的不記得。

可是顧清淮給出的關鍵字，深夜、車上、醉酒的你、清醒的我，每個字眼都讓人想非非。

年輕警語氣平靜，總結案一般：“如果我沒記錯，你說我們是普通朋友。”

鐘意慢擺拍的腦袋開始運轉，垂著眼眸說：“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沒喝酒。”

顧清淮俯，兩人之間的距離短，空氣仿佛都被吸走，取而代之的是他上乾淨清冽的味道，洗又或者是沐浴，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那，你跟你的普通朋友，會那樣嗎？”

鐘意抬頭，顧清淮黑眸沉沉，一雙天生眼尾上挑的眼，弧度鋒利，卻也蠱人心。

“哪樣？”

“不記得了？”

鐘意仿佛記憶缺失，只是看顧清淮的眼神，覺得自己像個酒後還不肯承認的渣男。

做錯事得認，所以老實地點了點頭。

“幫你回憶一下。”

顧清淮輕輕攥住了的手腕，的腕骨卡在他的虎口，鬆鬆散散。可是皮相的像是被無限放大，讓人戰慄。

他握著的手，落在他的臉頰，指腹之下的皮偏涼，明明很瘦，卻很，的手指不自覺地蜷。

年輕警清俊眉眼間，沒有任何笑意：“你占我便宜了。”

鐘意著心臟跳的速度，自己的手被他牽著，在他臉上遊走，細細過他的眉眼五，在因為心跳過快死掉之前，的手指最後停靠在角的位置。

鐘意近距離，看見顧清淮薄了

，不鹹不淡吐出四個字：“就像這樣。”

鐘意心跳快得已經要瘋掉。

顧清淮抬手在面前晃了晃：“傻了？”

鐘意臉熱得如同發燒，聲音都小得像要融化：“對不起。”

而後就見，員警叔叔笑了，角似彎非彎，偏偏一雙眼睛，乾淨又亮，在路燈下波流轉。

鐘意想要把自己一只烏，明明很正經的一個人，怎麼喝了酒就變“登徒浪子”，的腦袋更低。

自認分手之後對顧清淮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趙雪青說的泡他、勾引他、把他摁到床上，這樣的想法從來都沒有過，可怎麼就在醉酒之後，了人家的臉呢？

那有沒有口不擇言說什麼啊？

鐘意破罐子破摔：“那我有沒有說什麼？”

——顧清淮。

——真好啊，又夢見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鐘意的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的。

不像是耍酒瘋，倒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顧清淮：“沒有。”

不幸中的萬幸，鐘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在昨晚的夢裏，踮起腳尖親了他。

-

隔天，鐘意買的鍋碗瓢盆陸陸續續都到了。

一切準備就緒，下班之後一頭紮進廚房。

還要在顧清淮家裏住十個月，在部隊待過的人，做家務的時候仿佛有強迫症和潔癖，幫不上忙，一直過著來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這樣下去不行，不是他的什麼人，沒有辦法心安理得接他所有的好。

要從今天開始，正式開始學習做飯，不再當一個小米蟲、小廢。

鐘意點開平板裏的食頻道，今天大數據推薦給的是小龍蝦炒麵。

勁道爽的麵條上面，整整齊齊碼著湯濃稠的麻辣小龍蝦，一口下去，吃到的小龍蝦比面都多。

是個行派，當即點了一份小龍蝦外賣。

等外賣的時候，從廚房找出麵，加水和麵。

因為食博主說，超市賣的麵條不如手工麵條好吃。

顧清淮洗完澡出來，廚房再次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第一次他以為是家裏進賊，這次倒是淡定很多。

那姑娘面前的鍋碗瓢盆五六，比食材還要富，而用平板播放教程，正在跟著人家食博主學習和麵。

月從高高的窗戶落進來，鐘意捲曲長髮綁馬尾，上是寬鬆單薄的淺針織衫，顯出修長纖細的脖頸和平直的肩，領口微敞，出一截緻漂亮的鎖骨。

是很居家很溫的樣子。

如果臉上沒被抹了幾道麵的話。

顧清淮忍俊不，肩膀靠在門邊：“鐘導，又想炸廚房？”

那語氣裏的調笑讓人臉熱，他就是很有一句話讓人火氣上頭的天賦，能平安無恙長這麼大，純純就是靠臉。

鐘意自己不

知道，在外其實沒有什麼表，只有在顧清淮面前的時候，五表才會生起來。

此時此刻，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特別認真地繃著臉，表跟拍紀錄片的時候一樣嚴肅：“我在學做飯，待會可以分給你一碗，讓你嘗嘗。”

顧清淮很給面子，配合道：“那就有勞鐘導了。”

鐘意矜持含蓄地抿了抿，跟他客氣了下：“好說。”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鐘意心裏其實有點得意。

以前不管魏寒給出什麼意見，雖然聽在耳朵裏，但是不會付諸實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能是因為，以前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而現在不一樣，顧清淮在邊，不再害怕嘗試。

雖然這段時間是有時效的。

很快，鐘意就顧不上想七想八，因為看起來很簡單的面，在這個廚藝小白麵前也是大事一樁，雖然得很起勁。

顧清淮就看著鐘意，面就加麵，面就繼續加水，像極了小孩子在過家家。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了下鼻樑，心很好地彎著角。

鐘意被他笑得不自在，那道落在自己上的目，清澈帶笑，仿佛有溫度，無法忽視。

底氣不足，眉頭皺在一起，不滿地看著他：“幹嘛，沒見過人做飯啊？”

顧清淮理所當然道：“見過。”

“那你笑什麼。”鐘意沒好氣道。

顧清淮抱著手臂，逗小孩兒似的看著：“沒見過這麼可的。”

他不穿警服的時候，浪公子哥一個，如假包換，勾引小姑娘他最拿手，輕飄飄一句話就人臉紅心跳。

壞小子。

鐘意心跳慌，惱怒：“來……”

語氣惡狠狠凶，卻毫無震懾力。

偏偏顧清淮看一眼，笑得肩膀微微發，白貌警草一個，只要他站在那，都不用做什麼，就是吸引人的。

不知道自己笑起來什麼樣子啊！

如果早知道會分手，就應該先把人睡了再說。

以前大學室友見到他，都問怎麼忍住不把人撲倒。

悄悄瞥他一眼，顧清淮眼底笑意漸濃。

如果不是已經分手，簡直懷疑他在勾引自己卻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顧清淮走近，他彎下腰來，兩人視線平齊，瞳孔真的好亮，像剔的玻璃球。

下個瞬間，他手指關節輕的上下，帶過的角、沾了麵的地方。

腦海中某些畫面猝不及防開始回放，是手了他的臉，鐘意整個人都凝滯住。

“貓貓長鬍子了。”

顧清淮聲音本來就好聽，含著笑意的時候尤其，清清冷冷也溫溫，紅的耳朵。

被他手指到的地方，越來越燙，鐘意呼吸都掉，而顧清淮睫濃，眼神專注，笑時眼尾飛揚，粲然奪目。

“誰家的小花貓。”

“怎麼跑到員警叔叔家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