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可以之后再作計較。

康熙帝大手一揮：“既然德妃那麼說了，不如——”

他打算家宴繼續的話還未講完，太子在旁忽然說道：“可是兒子前些天剛剛讓人送了些東西去大皇子府。沒見有修葺啊。”

康熙帝的眼神一下子就冷若寒潭。

太子在旁躬而立。

康熙帝幾乎是從牙兒里出來兩個字：“你說。”

這時候已經是讓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的帝王怒氣了。

珞佳凝發現，太子這個時候可能是想乘勝追擊，一子把大皇子給敲掉。

很顯然，大皇子的莊子和府邸，都已經被太子探過底了。不然這個時候太子說起來這些的時候，不會如此有把握。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大皇子有了想要“爭奪太子之位”的打算，讓太子這樣忌憚。

可是，為局外人的都能發現，皇上此時并不想多說這個。而且大皇子的生母惠妃還在世。這事兒今天最大的可能就是不了了之。

連德妃都看出來了這一點，剛才丟出來一番和稀泥的說辭。

太子即便是百般追究，又能如何？

珞佳凝有些慶幸，之前發生了和大皇子起沖突的那一幕。

這樣一來，倒是徹底把四阿哥這邊和大皇子給徹底撇清了關系。任憑這個事鬧得再大，都完全不會牽連到四阿哥這邊。

當然，憑借著太子和四阿哥的關系之好，太子是不會把四阿哥牽連進來的。

怕就怕大皇子反咬一口，拿不住太子，便想方設法地揪住和太子好的四阿哥府這邊。

如今有了他撞后又吵架這麼一遭，又有翠鶯這個丫鬟的傷口呈現在眾人的跟前，大皇子倒是沒辦法針對四阿哥了。

珞佳凝樂得看戲。

只是看戲的表管理也得做足才行。

珞佳凝趕忙擺出事不關己的關切模樣。

太子顯然也注意到了皇上的怒意。

他很明顯地頓了頓。

但是很快地，他選擇了繼續說：“皇阿瑪。大皇兄是我們這些弟弟妹妹的表率。他這樣在外面養了那麼搔首弄姿的人，很容易被旁人說是皇家人不顧面，在外頭養小的。也很容易讓弟弟們學不到正的反而是看到了滿眼的歪路。”

大皇子哈哈大笑：“若不是你說了那麼多，弟弟們如何知道？若不是你說們‘搔首弄姿’，旁人也沒見得說們如此不堪。”

言下之意這事兒就是太子故意挑起的。

太子微笑：“這麼說，大皇兄是承認養了這麼一幫人，只是在大皇兄的心里，們純潔如白蓮，倒是弟弟我污蔑了們在外頭做小的清譽了？”

康熙帝一雙冷眼便轉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趕忙磕頭認錯：“皇阿瑪！兒臣……兒臣并非那種尋歡作樂之徒，您是知道的！兒臣沒有刻意偏幫們也沒有把們全部收房！只是們、們……”

太子笑著撣撣袖：“既然大皇兄養了那些人不是為了自己用的，那麼弟弟敢問一句。皇兄你養著那些人，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呢？”

大皇子猛地側頭向他，目凌厲。

太子不為所，與康熙帝道：“皇阿瑪。不是兒臣多心，實在是大皇兄這番言行與舉止不相符合，使得兒子十分疑。還請皇阿瑪徹查，大皇兄弄了這些人在邊，到底意何為。”

康熙帝緩緩收回目，盯著房梁，若有所思。

忽然間，他向了九阿哥胤禟。

胤禟被嚇了一跳，彈跳起來：“皇阿瑪，兒子沒做錯什麼啊。”

康熙帝不發一言又收回了目。

他只不過是想到了剛才胤禟無意間冒出來的那句話。

什麼揚州瘦馬……

那種人他或多或聽說過一些。

養來是送人的，這是其次。關鍵其中一些人，還能用來探子送給員。

若真如此，這事兒可大可小。

即便是對太子清查大皇子的行為存有疑慮，康熙帝決定選擇信任太子。

他指了大皇子道：“你，今天晚宴后，留在宮里。”又指了三阿哥：“你，今日晚宴后，帶人去大皇子的莊子上看看。瞧一下有什麼不妥。”

三阿哥臨危命，有些局促不安：“皇阿瑪，兒臣恐怕做不好這件事。”

“就你吧。”康熙帝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四弟剛剛立府，家里事務繁忙。且四福晉有孕。他晚上得陪著四福晉，不得。其他弟弟都還在宮里沒立府。唯你最合適。”

三阿哥只得把這個燙手山芋接了過來：“是。兒子但憑皇阿瑪吩咐。”

這事兒既然已經暫時告一段落，家宴便正式開始。

康熙帝臉不太好看，旁人就也不敢大聲說笑。

一個好好的家宴就這樣在沉默無聲中悄然度過。

宴后。

大皇子被康熙帝去了乾清宮。

珞佳凝看胤祥好像有話要和他們夫妻倆說，便沒讓轎夫跟著，選擇步行去到馬車旁。

用的理由很簡單。

飯后消食。

十三阿哥胤祥親自送四阿哥和四福晉去馬車那邊。

路上，珞佳凝特意讓伺候的人跟在后頭遠一點的地方。

胤祥便小聲問：“四嫂，今天的事兒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太子故意讓你走那個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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