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珞佳凝還是雍王妃的時候,時常到張家做客。因為兩家關系極好,二人便也當做好朋友一般的著。
現在貴為皇后了,張廷玉見到的時候不免有些拘謹。說不了幾句話,他就得站起來一遭,叩謝皇后娘娘恩典。
珞佳凝直接被他給整不會了:“衡臣這是哪般?莫不是我們如今短短時日不見,你就不認得我這個友人了?虧得我還放心把孩子們都給你教導,你倒是和我見外起來了。”
張廷玉躬拱手:“皇后娘娘言重了。微臣人微言輕,怎能當得起娘娘的‘友人’二字。”
珞佳凝一時無語,不過早在胤禛謀劃著要登上這個位置起,便明白過來,往后的時日里,終究有些東西的不一樣的了。
但是,張廷玉不一樣。
這個人是胤禛的至好友,是他們夫妻倆無論何時都可以極其信任的人。倘若失去了張廷玉往日的義,那麼胤禛想必也會十分難過。
珞佳凝長久沉默之后,笑著說道:“你若再這樣的話,我家晨姐兒嫁到了你家,你豈不是要天天供著?可是皇上的兒。皇上昨兒還說,改日要冊封為固倫公主的。”
張廷玉便是一愣。
珞佳凝又道:“我們當初怎樣想把晨姐兒嫁給溎哥兒,如今就也想著如此。我和皇上的心意都未曾改變,衡臣你又何必如此?”
在張廷玉怔愣的空檔,珞佳凝又道:“君臣之禮不可廢。便是我和皇上,也是一樣。但皇上待我極好。除去禮數之外,我和皇上之間還是如以往一樣。你和我們,亦是可以如此。”
張廷玉斟酌許久后,揖了一禮:“微臣明白。娘娘放心,往后微臣待皇上和娘娘之心,與往年依然一般無二。只是禮數真不可廢。”
珞佳凝明白,這應當也就是張廷玉的底線了,于是沒再多說什麼。
晨姐兒和溎哥兒的婚事,最終定在了今年的秋日里。
畢竟晨姐兒還要舉辦固倫公主的封儀式,再加上以公主之禮出嫁的話,當中需要不繁瑣的程序。于是慢慢來辦比較好。
待到張廷玉走后,珞佳凝思索良久,覺得還是去花園散散心較為舒坦,索帶了婉姐兒一起到宮里各走走。
誰知到了最近的一個花園后,珞佳凝地聽到里頭傳來歡聲笑語,遣了人先過去看兩眼,這才知道是宜妃和榮妃正在里頭賞花玩。
珞佳凝便和婉姐兒一同走了進去。
鄂玉婉見到那兩位后,當即行禮問安:“見過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安康。”
太子的冊封儀式時間還沒定下,如今婉姐兒只是皇子妃,并非太子妃,是以要對兩位太妃行著正兒八經的禮。
不過,雖然還沒舉行冊封儀式,皇后娘娘的孩子就那幾位,于是都跟著皇后娘娘一起進了宮。
在胤禛的準許下,弘暉帶著弘歷一起住在了東宮里頭,而晨姐兒和年的弘顯則跟著皇后娘娘住在坤寧宮。他們一家人都在宮里團聚著,倒是讓宜妃嫉妒起來。
宜妃看到這婆媳倆一直很好從來沒紅過臉,心里早就不舒坦了。無奈現在那個討人厭的四福晉已經了皇后,拿不得。
但是皇后心的兒媳婦,倒是可以拿一下。
于是宜妃也沒說讓鄂玉婉起的事兒,徑直扭頭與皇后娘娘說道:“我和榮太妃看這春日的景甚好,忍不住心,過來看看。皇后娘娘怎的有雅興也過來了?”
倒是榮太妃,眼睛不時地瞥著福行禮的鄂玉婉,眼睛有些飄忽,不知道該不該讓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雍親王貴為皇上,那麼這個婉姐兒往后很可能就是太子妃。拿未來太子妃,可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但榮太妃也很明白,為什麼宜太妃會這般作態。
榮太妃正十分糾結的時候,卻眼前一閃,赫然是皇后娘娘手一撈,直接把鄂玉婉給拽了起來。
榮太妃猛地抬頭,一臉愕然地向了皇后娘娘。
誰知皇后娘娘依然在淺淺笑著,不急不惱的樣子,溫和地說:“我和婉姐兒看這里景不錯,就來走走。到了院子外頭聽見有人聲,知道是宜太妃和榮太妃,我想沒什麼可避諱的,自然就按照之前的打算進來了。”
說罷,珞佳凝作勢扶了鄂玉婉一般,意有所指地說:“婉姐兒可是我心頭。旁人不把自家兒媳當人看,那是旁人家的事。我家從來都是厚待兒媳的。宜太妃往后若是要磋磨人,找旁人去。我家的孩子們各個都矜貴得很,不是你能拿得了的。”
語畢也懶得去看宜太妃是個什麼表了,當即與鄂玉婉說了句:“我們賞花去。”而后繞過了宜太妃和榮太妃兩個人,徑直往這個花園深走去。
宜太妃氣得不行,指著的背影,與榮太妃抱怨道:“這是什麼人啊?怎的這樣不知禮數!我們可是先皇的人,居然不懂得尊重長輩!”
榮太妃這個時候已經約莫明白過來,為甚最近理后宮事務的是太后娘娘和太妃定太妃們了,卻也只能對著宜太妃含笑道:“皇后娘娘年輕氣盛,在雍王府的時候又是自己獨大的,你也諒一下就是了。”
還有一句話,榮太妃沒明說——如今皇后娘娘貴為皇后,又是得了皇上獨寵的。們兩個不過是小小太妃而已,憑什麼和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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