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心領著姜唯洇去見太子,行至太子居住的清月殿時便道:「就送到這兒了,姑娘進去吧。」
他退出去後,姜唯洇站在門前,便看到兩名宮托著空的托盤退了出去,那兩名宮在見到時,面詫異。
但許是東宮的宮較比鳴雀園更加訓練有素,二人默不吭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寢殿,謝斐正坐在書案後理公務。
他頭也未抬,輕輕啟:「過來。」
姜唯洇:「……」
明明都把忘在了馬車上,怎麼還能這樣面不改地喊過去?
心中腹誹兩下,還是老老實實過去了。
等再要靠近時,謝斐忽地喊,「停。」
他從桌面上取出一張紙,問:「你對上面這個名字的人,可還有印象?」
——姜重階。
姜唯洇輕聲念了念,在腦中回想了會兒,才搖頭。
謝斐默了片刻。
姜唯洇好奇問:「這人是誰?跟我有關麼?」
謝斐道:「是你的父親。」
因上揣著一個重大的,才被追殺。
姜重階,是個極其神的男人,沒人知曉這麼多年他究竟在為誰賣命。
能查到他的消息也實在艱難,他對外總有無數個名字及虛假的面容,甚至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長相。
恐怕除了他的親生兒,誰也認不出他。
而如今唯一能認出姜重階的人,偏偏失去了記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記得了。
「我的父親……」姜唯洇又靠近了些,想更清晰看到這張紙上的名字。
——姜重階。
這三個字一遍又一遍的念,念到眼圈泛紅,淚水都不知何時淌了下來。
水珠洇了這張宣紙。
謝斐微蹙眉宇,沒明白怎麼好端端又哭了。
「想起來了?」
姜唯洇搖頭,「沒有。」
「我只是好難過啊,怎麼連自己的父親都忘記了呢?若是他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一切,腦子還是空白的不行。
噎了幾下,淚水收也收不住,忽然朦朧的視線出現一方帕子。
姜唯洇遲疑了會兒,遞帕子的人似乎很沒耐心,朝前聳了聳。
手接過,小聲道:「謝謝你……」
謝斐不適應有個小姑娘在他面前哭,他也從沒有跟姑娘家夜裡這樣相過,等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又靠的很近。
距離一近,上獨有的兒香又纏到他上。
心煩。
姜唯洇得不行,著帕子,也止了淚水,說道:「殿下,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記起你的!」
「這帕子,我也會洗乾淨還給……」
謝斐起,神冷淡:「不必,丟了就行。」
姜唯洇「啊」了一聲,心裡奇怪著,方才還給遞帕子,怎麼現在又這麼冷漠的要丟掉。
他莫不是?
「殿下,其實你是在生氣我失憶忘了跟你的.事了是麼?」
關於這點,姜唯洇倒是能理解,若是有人也忘記了,還與是那樣親的關係,換做是也會生氣的。
一段好的記憶,若是另一個人不記得了,這同臆想出來的有什麼區別。
謝斐:「……並沒有。」
「別害哦殿下,你放心,我一定會記起曾經與你的一切!」
謝斐幽幽掃一眼,沒有的東西,如何能記起來?
不過有些事解釋太多也沒意義。
的存在也不過是他用來釣姜重階出來的魚餌罷了。
**
謝斐去書房忙公務了,隨便安排了房間給姜唯洇住下。
現在天還不晚,用過了宮呈上來的晚膳後,姜唯洇問了小廚房在哪兒便打算自己去煎藥。
興許喝了那老大夫開的藥後,沒兩天就恢復記憶了呢?
東宮的廚房很大,姜唯洇找了個小灶子自己煎藥。
邊煎藥邊雙手合十,祈禱自己能快點恢復記憶。
忽然這時,幾個小宮在門邊聊天。
「這個月你領了多月錢?」
「不多,還不是老樣子嘛,不過東宮的油水多的。」
「嘿嘿,我也攢了不,就等年歲到了出宮就好嫁人呢!」
「你存多了?出宮後保不準了小富婆,屆時還能買一個漂亮的小郎君伺候你!」
姜唯洇聽著有趣,見們一直在談錢的事,這才記起現在煎的藥還未付錢呢。
老大夫心善,允許賒帳三天後去付,可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那幾個小宮越聊越歡快,姜唯洇從窗口探出顆腦袋,問:「姐姐們,你們都怎麼掙的錢呀?」
那幾個小宮嚇一跳,不知是從何冒出來的人。
有個人知道是太子帶進來的,得知後,們對的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姑娘,我們是皇宮裡的奴婢,每個月都會發放月錢的呢。」
姜唯洇又問:「那若是我也想掙銀子該怎麼辦呀?」
一個宮驚訝道:「您可以直接去問太子殿下要呀?」
太子?姜唯洇想了下他那張臭臉,若直接手要,總覺得他不會給一個銅板。
「不,我想自己掙,你們都怎麼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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