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忘了什麼?」
「上回孟大人說,他曾經審問過的一個犯人也曾患有過失憶之癥,他答應我了會幫我問問那個犯人是怎麼恢復記憶的,不過我剛才與孟大人聊得太開心了,竟是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姜唯洇恨不得現在把太子的袍丟下,再把孟時景追回來。
恢復記憶。
謝斐忽然覺得這四個字很煩。
姜唯洇還在絮絮叨叨說著和孟時景的約定,謝斐已是聽不進去了。
**
午時一到,靜貞郡主邀請的貴客幾乎都在昨日盡數抵達。
宴席是在玉盛堂辦,太子謝斐閒庭信步悠然地進席間,便輕易地為了眾人的焦點。
沈雲繡今日穿了淡的繡花長,髮髻簪了支流蘇步搖,襯得溫婉端莊,秀麗無雙。
裊裊婷婷地朝謝斐行來,聲道:「殿下這兩日休息的可好?」
謝斐頷首。
態度極其冷淡,似乎並不打算繼續下文。
二人這段短暫的接,引得席間眾人的注意,即便有人並未明正大的打量,但同樣止不住那八卦的心。
沈雲繡傾慕太子也不算什麼,但這麼多年來,太子從未表達過對的任何青睞,更沒有提出要娶為妻一事,倒顯得本是一頭熱。
不過這偌大的長安,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或才學,沈雲繡都是最適合做太子妃的人選。
姜唯洇站在謝斐後,低垂的目落在對面沈雲繡的擺上,委屈地噘起了紅。
也好想穿漂亮的小子,可殿下只準穿這丑不溜秋的太監服。
唉……
罷了,誰不是高門大戶的小姐,只能以這種見不得的份留在殿下的旁呢。
該知足啦。
沈雲繡走路的姿勢也很好看,擺隨著的作搖曳時猶如一副麗的畫作。
「殿下……」
再多說幾句,謝斐淡聲打斷:「借過。」
說完這句,謝斐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留下沈雲繡臉煞白,慌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的小作,從始至終沒有離眾人的注意。
太子連在人家的地盤都這般不給面子,弄得不人都心疼起沈雲繡的一片深了。
姜唯洇趁著沒人注意,盯著謝斐的後腦勺擰了擰眉,心想,他這麼壞的脾氣,從前究竟是誰在跟他談啊?
瞬息過後,姜唯洇抿了抿。
哦。是這個冤大頭。
太子的對面坐的是三皇子。
謝溫見此嗤笑一聲,低聲與後的侍從說道:「我這皇兄可真不是一般人,這般人在前示好,竟毫興趣都沒有。」
侍從小聲回道:「屬下覺得太子殿下擱那裝呢,哪個男人沒有心啊?」
即便是他們這種份低微的小侍從也會為人傾倒,更何況是太子這種生來便什麼都有的天之驕子。
「屬下猜測,大抵是太子殿下太看重他的東宮之位,才對太子妃的人選慎之又慎。」
謝溫也很贊同這個理。
他這個皇兄生來便不是一般人,自小就得到了無數名師誇讚的天資聰穎,才八歲便已隨高僧遊歷天下,見多識廣。
無論文還是武都是他擅長的領域,這樣挑不出一錯的人,想必便是時刻想著維持住自己的東宮形象。
將來主東宮的太子妃,也定然是一個極其優秀到足以同太子匹配的子。
嘖,什麼好的都讓謝斐撈著了,謝溫心裡愈發不痛快。
宴席正式開始,靜貞郡主與安國公共同牽著五歲的子出席。
佳肴饌一一呈上後,滿屋子皆是飯菜的香氣和酒水的味道。
姜唯洇的位置就站在謝斐後面,更能清楚地嗅到那人的香氣。
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目落在謝斐白淨修長的右手——旁邊的那道蝦片上。
謝斐不聲地掃視一眼,低聲道:「過來。」
姜唯洇躬著子靠近,「殿下有什麼事吩咐?」
謝斐將那碟子蝦片推到姜唯洇面前,「替孤嘗嘗有沒有毒。」
「啊?」姜唯洇看了眼梅良心,用眼神詢問:「你平常還幹這活?」
梅良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別問他了,他就是個侍從,不是太監,再說了他也沒見過東宮的太監會被殿下喊到旁邊,把一整碟子好菜推過去讓試毒的啊?
他自己都納悶,殿下忽然怎麼了。
「沒聽見?」謝斐沒見姜唯洇,眉梢一揚。
姜唯洇抿著,小聲道:「那,那我給殿下試毒了……」
饞得不行了,當那口蝦片進的裡時,這香甜鮮沒的味道頓時好吃到的眉都要翹起來了。
姜唯洇形纖細,小小的一團蹲在謝斐寬大袍的後側方,他今日著的一繡金邊玄,與暗沉的太監服幾乎要融為一。
若非是有意盯著太子,也很難察覺到的存在。
陸曦行坐在三皇子側,目總是忍不住落在姜唯洇上,的神態與作及那綿的聲調,越看越覺得像個姑娘家。
但倘若是姑娘假扮太監,太子殿下不可能不知,那只有一個可能,這一切都是太子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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