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怎麼抓啊,上就是個死啊!”
“噓!你們都小點聲小點聲!”
“還小聲個屁,拿網子兜啊!”
以方雄的聽力,大概聽出是跑了什麼了不得的活。一艘常年不的貨船上養了一堆讓人驚慌的活……不好!
半個時辰后,晏長風得知了那船上的消息。
葛天:“夫人,這一定就是那艘帶回疫病的船!船上竟然還有染病?這要是放出去了,這還有活路嗎?”
晏長風沉片刻,問:“咱們在松江府有多人?”
“加上咱們臨時帶過來的,一共一百六十人。”葛天請示,“夫人,是否要控制了那船?”
“港口是衛兵營負責,咱們沒有權利靠近搜查。”晏長風踱步思索道,“此地知府是你家閣主親選的,我去見一見,如果他有膽量出面搜查,咱們就保他一個前途無量,如果他不敢,咱們就先強行控制了,起碼不能讓疫病流出去。”
海上貿易原先是由市舶司負責,當地知府也說得上話,擱在以前請知府出面搜查完全理所當然。自從松江府被叛賊輕而易舉攻破,此地的市舶司就裁撤了,重開海上貿易后,港口給了衛兵營管理,知府無權過問軍中之事。
且晏長風猜想,此地衛兵指揮使必定跟白家穿一條子,知府若沒有點魄力,恐怕連船的邊也不著。
葛天:“那我再急召集幾百兄弟來支援?”
晏長風點頭,“多留幾個人守著家里。”
葛天:“好的,夫人。”
當地知府姓汪名,一見面,晏長風才認出來是人。
“你,你不是那個買桃花馬的倒霉……那個吏部小主事?”
汪躬行禮,“正是汪,上次承蒙夫人相救,一直未有機會正式道謝。”
“小事小事,汪大人無需記掛。”晏長風虛扶一下,“今日不是來敘舊的,是有要命的事。”
汪立時正,“裴夫人有何事盡管吩咐。”
“上次疫病自松江府起,汪大人可知道為何?”晏長風問。
汪點頭,“據我所查,這種病從未在大周朝出現過,我懷疑是海上傳回來的,只是海船商貿皆不歸我管,我無法調查證實。”
看來這個汪是辦事之人,裴大人選人總歸錯不了。
“我今日就是為此事來的。”晏長風道,“如果我告訴你,此時青龍港上就停了一艘傳播疫病的船,汪大人可敢去搜?”
“什麼?可當真!”汪被疫病搞怕了,聽見這東西就想起被茅房支配的恐懼,“是誰家的船,他們怎麼敢!”
“我能確定,是白家的船。”晏長風看著汪大人。
汪在聽見白家的時候沒有什麼異樣,好像在他眼里沒有大家小族之分,“不管是誰家的船,最大的問題是我無權搜查,我可以用的人只有三百人,都不善戰,跟衛兵沒法比,貿然去了,恐怕連船也上不去。”
晏長風笑了,“汪大人只要公事公辦就好,人不必帶多,其他的給我。”
“裴夫人是說……”汪明白了的意思,“讓我以查疫病為由請求搜查?”
“正是此意。”晏長風來之前還擔心知府大人是個明哲保的迂腐之輩,沒膽沒量還不好流,沒想到一點就,因此非常欣,“大人應該有朝堂發的調查令,疫病事關百姓存亡,事比天大,咱就拿當令箭,去會一會那指揮使。”
汪心中莫名升起一將去懲惡揚善的俠之大氣,他起拱手,“裴夫人請!”
臨近午時,晏長風跟汪領著十幾個衙役到了金山衛,見到了指揮使李滄。
李滄是個滿面黑髯的漢,向來不待見汪這號文弱文,看見他只拿鼻孔相對,“呦,汪知府趕著飯點上我這來,是沒飯吃了吧,快去添副碗筷來,我這沒什麼好吃的,干飯管夠。”
汪不理會他的無禮,“李指揮使誤會了,我與裴夫人過來不為吃飯,是有公事。”
“裴夫人?”李滄才注意到汪后的晏長風,“哪個裴夫人?”
汪讓開一步,介紹晏長風:“是戶部尚書裴大人的夫人。”
“裴大……你不早說!”李滄對著晏長風立刻換了副臉,“哎呦你瞧裴夫人何時來了松江府,我怎麼沒聽說呢?”
晏長風淡笑,“為了生意上的事過來,沒必要興師眾。”
“是吧,我前兩日聽說晏家作坊出了點事,可是為此?”李滄看向汪,“我說汪知府,您治下發生了這樣惡劣的事件,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查出個結果來給裴夫人個代啊?”
“本府正是為此事而來。”汪說,“裴夫人說是白家家主毀了晏家的作坊,順藤瓜查到了白家商船,船上養了一些染了疫病的活,本府奉命調查疫病來源,想請李指揮行個方便,容我帶人上船搜查。”
李滄“嘶”了一聲,指著耳朵疑道:“您說什麼汪知府?白家?我沒聽錯吧,白家家大業大的,能干這種事?這對他有什麼好?”
晏長風:“這得問白毅,李指揮可愿意行方便,容我們上船檢查?”
李滄為難,“這無憑無據的貿然搜查,是不是不太好?別的不說,松江府戰后重建,白家是出了大力的,汪知府您也清楚,咱們吸引大商賈還來不及,哪能干這種得罪人的事?萬一是個誤會,這解釋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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