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穿的是牛嬤嬤早已經搭配好的,因天還不夠暖和,便穿了藍細綢小夾襖,上面只簡單斜繡著幾株幽蘭,清雅別致,腰肢微微一掐,下面則是石榴紅撒花襦寬寬松松地鋪陳開來。那石榴撒花越是寬松,就越襯得那小纖腰一抹,盈盈裊裊好不人。
腰上配的是之前做過的珍珠步,珍珠本就芒人,如今襯在石榴紅中,耀眼的白芒灼灼生,更顯其華貴珍稀。
因用了珍珠,鞋子卻是不好再穿珍珠鞋了,再說今天也不夠暖和,便只好取來了前幾日做好的一雙鹿皮小靴,穿在腳上舒適又貴氣好看。
這麼一,再搭配上七巧一早給顧嘉梳好的頭,耳朵上戴了明月珰,顧嘉往那里一站,便引得牛嬤嬤并兩個丫鬟連聲夸贊。
往日雖覺得顧嘉好看,但是今日卻不同,小小年紀,竟憑空有了雍容氣息。
須知這珍珠耀眼,一般年輕子本用不起的,用了不住,那就流于庸俗了,可是顧嘉用了,卻毫無毫違和之。
牛嬤嬤嘖嘖稱奇:“你還真別說,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和外面抱來的不一樣,這侯門貴,便是長在鄉下,如今只要稍一調理,那也是貴氣天!”
顧嘉聽著這話,不免有些晃神。
貴氣天嗎?哪那麼容易,還不是上輩子一點點練出來的,只是沒有顯于人前的機會罷了。
也好,全了這輩子。
打扮妥當,走出屋子時,恰好見隔壁顧姍也心打扮過后出來了。
顧姍今日穿著的是翡翠繡碎梅小襖,搭配柳黃紋繡百蝶度花,外面又披著一層瑩白細紗披肩,這一無論是布料還是繡工都是極好的,襯得顧姍致麗。
當然還是施了脂的,薄薄的一層,還涂了胭脂口紅。
乍一看,像一只春天里的蝴蝶,仿佛要翩翩起舞。
顧姍看到了顧嘉,便笑道:“好妹妹,我正想找你幫我看看,你看我這耳朵,幾日不曾佩戴什麼,好像有些了,就連這耳墜戴著都有些疼了。”
顧嘉不免有些奇怪,心說若是覺得疼,自有魯嬤嬤幫看,怎麼找自己?
可是待到顧姍一臉笑意地走到面前,并用手輕輕著的耳朵,顧嘉就一下子明白了。
在顧姍的耳朵上墜著的是猶如水滴狀的一對耳墜。
那對耳墜簡潔到只有那麼兩滴,沒有多余的任何墜飾,掛在顧姍耳朵上,仿佛自耳朵上落下的兩滴晶瑩水珠兒。
隨著顧姍的作,那兩滴水珠兒在空中輕輕搖晃,煞是人。
顧嘉嫁孟國公府后是齊二的正妻,齊二也曾得過一些東西,所以顧嘉也算是有些見識的。
一看就知道,顧姍的這個水滴耳墜是那種拿銀子也買不到的。
彭氏確實是疼顧姍的,顧嘉早就知道,但是如今卻是越發知道了。
因為前兩日才在彭氏那里看到這耳墜,好像是彭氏新得的。
只是瞞著而已。
顧姍依然對著顧嘉笑,笑得溫親切又無奈:“妹妹幫我看了,如何?”
顧嘉:“好像是夾得。”
顧姍:“啊,那怎麼辦?要不然我還是不要戴這個耳墜了?其實我不太戴耳墜,但是母親非要給我這個,說這個好看,我也沒辦法,只好戴著了。”
顧嘉:“沒事,好姐姐,我幫你揪揪就行了。”
說著間,手下用力。
“啊——”
顧姍一聲慘。
顧嘉無辜地眨眨眼睛:“對不起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我不小心用多了力氣,我再輕點。”
說著顧嘉就要繼續拽。
顧姍嚇得連忙用手護住耳朵:“不要了不要了!”
顧嘉:“這麼好看的耳墜,不戴可惜了,我幫你吧——”
顧姍:“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就在姐妹的推讓中,顧嘉到底是結實拽了幾下,疼得顧姍齜牙咧的。
顧嘉拍拍手,一臉大功告的樣子:“好了,這下子應該不了。”
顧姍含著淚捂著耳朵:“不了……”
耳朵眼都扯大了一半吧,還能才怪了呢!
顧嘉:“拽耳朵眼我最在行,以后姐姐有需要找我哈!”
顧姍:“……”
姐妹兩個親親熱熱地并肩過去彭氏,彭氏帶著們二人上了自家馬車,馬車上自然免不了一番囑咐。
“阿姍,阿嘉這是頭一天面,你要照應著一些,若是做錯了什麼你得提點,免得別人笑話。”
“阿嘉,不懂的話不要來,凡事聽你姐姐的,你姐姐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要說。你姐姐和人家說了什麼話,你都記下來,這樣慢慢學著。”
顧姍和顧嘉紛紛點頭,一個比一個乖巧。
彭氏見此,欣。
想起來顧嘉跑來給顧姍求的事,不免滿意地舒了口氣。
看來當初讓們姐妹兩個同一院的打算是好的,這不,姐妹兩個越來越好了。
只盼著阿嘉能跟著阿姍好好學下,免得大庭廣眾的出丑丟了博野侯府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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