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茶香之中,南平王世子著一紫棠長袍配著白玉帶,襯托那形頎長面龐如玉,走在這竹樓回廊間,恍若畫。
當前,然而顧嘉想起的卻是那一日南平王世子滿眸的寒意。
殺,敢多說一個字,殺你全家。
莫名在這茶樓里遇到了這位主兒,顧嘉后背發涼,眼神躲閃地別過臉去,指著南平王世子沒發現自己。
今日一定是出門前恰好遇到了黑烏顧子青,不吉利。
南平王世子眸淡淡地掃過回廊,看都沒看顧嘉一眼,徑自前走,邊走著間,邊和旁的人說著什麼。
顧嘉看南平王世子從自己邊走過,總算是松了口氣,想著這下子算是過去了,卻在一個回首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咦,他邊的那個人,好像面泛白沒有胡子,而且說話的時候聲音尖細,這是什麼意思?
宮里頭的太監?
不免納悶了,按理說宮里頭的太監不應該隨便這麼出門的,一出門肯定是有差事,怎麼可能閑散地在這茶樓里和南平王世子說話兒?而且看那太監的樣子確實有些鬼鬼祟祟的,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低頭胡想了半晌,也不明白,最后搖搖頭,打算趕過去凈房。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茶室里卻突然閃出來一個人,直接將一拽,就這麼拽進了茶室中。
“啊——”
顧嘉剛要大,就被那個人捂住了。
清淡的茶香就在那人指尖,顧嘉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這是什麼人,要殺?是顧姍派來的?不不不沒那個膽量,還是說劫財的?
“閉,不許。”后的人冷冷地命道。
顧嘉一聽那聲音,頓時恍然,這是南平王世子。
他竟然劫持了自己?
顧嘉連忙點頭,使勁地點頭。
南平王世子卻依然不放手,修長有力的手箍住顧嘉的,用著涼淡的語調在顧嘉耳邊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顧嘉睜大眼睛,無辜無奈又冤屈。
不就是無意中看了一眼他嗎,難道他是金子,還不能看嗎?
南平王世子冷笑“你發現了什麼?”
顧嘉越發瞪大了眼睛,發現什麼了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這怕是做賊心虛!
堂堂南平王世子,這是有多大的啊?
男子的氣息就在顧嘉耳邊縈繞,南平王世子以著冷靜輕淡的語調道“顧二姑娘,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看到了什麼?”
顧嘉口中拼命地發出嗚咽之聲,抬手比劃著自己。
南平王世子終于意識到,顧嘉是沒法說話的,當下放開了手。
一得了自由,顧嘉大口地呼著氣,并迅速逃離了南平王世子的錮。
著氣,無奈地忍下尿意“世子殿下,你也曾經是家父的座上客,我博野侯府雖然不如南平王府那般尊貴,但家父和南平王爺也是昔日好友,你這樣對待我一個侯府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南平王世子挑眉,容絕,卻是冰寒至極“廢話,說。”
他太兇了,顧嘉想哭,好憋好憋,想如廁“世子殿下,如果非要我說,那我只好解釋一番,我今天是和我兄長顧子卓過來茶樓用茶的,剛才恰好他有事出去了,我在這里歇著,誰知道一出來就到了你。你問我看到了什麼,我這不是看到了你嗎?求你放過我,我還有急事。”
約莫猜到,南平王世子的可能和那位疑似太監的人要關系,不敢提,裝糊涂。
南平王世子卻是冷聲道“不要給我裝傻,你剛才的眼神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顧嘉這下子眼淚真得落下來了,一不下心喝多了茶水,再這麼憋下去都要丟臉了“南平王世子殿下,你饒了我,我真沒發現什麼,我著急,我還有事,你放了我。”
說著就要往外跑。
南平王世子卻是一個箭步,直接擒住了的手腕,攥住不放“急事是嗎?既然是這麼急的事,那更應該說清楚了。”
顧嘉眼淚汪汪“求你了,等我辦完急事再和你說清楚!”
南平王世子冷笑“你以為我會同意嗎?”
顧嘉這下子真是不了。
不知道南平王世子有什麼,一個堂堂王府的世子,竟然天天鬼鬼祟祟的,一會兒跪尼姑,一會兒攜太監的,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不管他是人是鬼,如今在這里管著自己不讓自己如廁,可真真是胡攪蠻纏!
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道“我真得有急事,你先放開我,待我辦完,我一五一十把我為什麼來這里我看到了什麼統統都告訴你行不行?”
南平王世子冰雪容,眸中冷意閃現“那你先說什麼事。”
顧嘉這下子實在不了,氣炸了。
上輩子也是知道這位南平王世子的,高貴冷艷不茍言笑,那是被祭在九天之上神佛一樣的人兒,縱然有燕京城子肖想下這位,怕是也沒幾個人自覺有那福分和他婚配。這樣的一個人,以為應該是心肝純高潔目無下塵的,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個人竟然沒事拉著問一個即將如廁的子想問人家要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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