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前幾日我和大嫂說過幾句話,我總覺得那樣子怪怪的,只是說不出來哪里怪,到底是個婦人家,遇到這種事,想法難免偏激,依我看,你還是和大哥說說,讓大哥開解下。”
齊二聽此言,嘆道:“嘉嘉,大哥那里,我自然勸過,但是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等做兄弟的卻也不好輕易去手。至于大嫂那里,母親何曾了勸,只是那子,怕是也不好說話吧。想必大哥是想著,等到查出那害了輝哥兒的兇手,為輝哥兒報仇雪恨,再把這事說給翔云聽,知道自己是為人所害,出了氣,心里的結也就解開了。”
這話說得是沒錯,可是顧嘉卻莫名覺得哪里不對,想了想,問道:“那一日大嫂失態,突然跑回北峻王府,回來后大病一場,卻是為何?我總想著,或許知道輝哥是被人所害了。”
齊二擰眉,沉片刻,卻是搖頭:“這件事我也問過大哥,大哥的意思,大嫂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大嫂這幾日也回過一次娘家,和那出云郡主竟是頗為熱絡,聽說特特地過去霍良娣房中,并和出云郡主說了好半晌的話。大嫂并不是那種虛與委蛇之人,定是并不曾察覺輝哥的殘缺和霍良娣有關,要不然是萬萬不會過去霍良娣的。”
顧嘉聽說這個,也是詫異,想想齊二說得也有道理。
可是,哪里不對勁呢?
齊二見此,勸道:“嘉嘉,這件事給大哥去辦就是,你不必太心,如今你懷著子,大夫說了,不可太過勞,凡事總是要為我們的孩兒著想。”
顧嘉聽齊二提起孩子,忍不住出手來了自己的肚子。
那肚子并不見隆起,不過知道,再過一兩個月,必是能顯懷的。
的肚子也將像吹氣一樣大起來,十月懷胎,最后產下一個呱呱啼哭的小嬰兒。
顧嘉邊不由出期待的笑來,都不太信的,一切跟做夢一樣。
齊二著自己的娘子。
往日的顧嘉是致的,那種如同朝霧中盛開的晨花,鮮艷,卻帶著鋒芒,誰敢迎其鋒銳,必還擊之,可算是狡黠又調皮。
而如今的顧嘉,仿佛一夜之間沒了昔日的棱角,變得和嫵起來,笑起來淺淡清雅,散發著淡淡的和輝。
低首間,卻見那一雙無骨的手輕輕著肚子,仿佛肚子里是舉世無雙的珍寶。
齊二口突然便生出一種澎湃的炙燙。
從未有這麼一刻,他清晰地意識到,眼前的子是他的娘子,是他要照料一輩子的人。
而肚子里懷著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夜晚里纏火熱后才有的,這孩子將融合自己和的,在腹中孕育,最后呱呱落地。
這母子二人,世上最親的人就是他。
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他必是要竭盡全力來護著們的。
想到此間,齊二竟顧不得還在院子外,手輕輕攬住了顧嘉:“嘉嘉。”
他頭有些發發,想說什麼的,卻說不出,半晌只來了一句:“我只盼著你們母子好好的。”
——
容氏最近實在也是風得意,凡事都是順心,齊三齊四的婚事都順利定下來了,全都是燕京城百年的大家族,從小養的兒,名門閨秀,這就讓容氏心滿意足了。
而那邊顧嘉的胎相也穩下來,想著過個大半年府里就要添丁進口了,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就在這萬事遂心的時候,另一樁大喜事就來了,卻是齊胭那里傳來消息,說是跟隨九不日即將抵達燕京城。
容氏得知這事,高興得險些一個沒站穩,險些跌在那里。
就這一個兒,別看平時總是教訓幾句,說不懂事,但其實心里疼得很,兒遠嫁,自是放心不下,時不時惦記著。
之前兒來信,說是九可能過來燕京城,雖然存著希,但只以為不知道猴年馬月了,不曾想,轉眼就要來了。
這可是意外的驚喜!
容氏這邊自然命人準備好了客房,迎接兒婿,國公爺那里也想念兒,聽說婿過來,自然高興,也是準備著為婿兒接風洗塵的。
本來齊二準備好帶著顧嘉過去莊子的,如此一來,卻是走不了。
顧嘉和齊胭素來要好,齊胭回來,顧嘉哪有離開的道理?
不過好在顧嘉聽說齊胭回來,心里愉悅,那胃口也好了,竟比平時能多吃半碗粳米粥了。
齊二想想齊胭,倒是也松了口氣。
有齊胭在,鬧著顧嘉,多哄哄,陪著說笑,想必這孕期不會難熬了。
齊胭進燕京城,是趕在了這年中秋之前,來的這一日,容氏早早地命齊三齊四去城門外接的。
接回來了,久不見的母抱頭痛哭一番,容氏哭道:“養了你這麼大,好好地就去別了,多久了才回來一次!”
齊胭如今已經換了婦人髻,不過模樣依然是昔日姑娘家時的樣子,氣韻毫未變的,聽到這個,調皮地說:“娘,你現在知道后悔了吧!”
這話說得容氏又氣又笑,眼淚倒是沒有了,恨道:“你這孩子,嫁人了還沒懂事,就知道說話嗆人!”
不過到底是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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