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了別人不到的福，就得做別人做不了的事，張靈藥不想嫁人，如果非要嫁的話，就嫁一個簡單的人。

馬車搖搖晃晃，終于到了國公府，張靈藥先下馬車，然后朝著顧筱出一只手。

顧筱笑了一下，把手搭了上去，“我直接去見徐夫人嗎？”

張靈藥點點頭，把顧筱拉下來，“見完我送你回去，顧姑娘，這邊請。”

國公府宅院深，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院，顧筱聞到了一藥味。

正院藥味更濃，屋里點著燈，張靈藥問丫鬟，“夫人醒過嗎？”

“小姐，夫人剛醒，正準備用藥。”

徐夫人醒了就得喝藥，那些藥，治標不治本，喝了那麼久也沒用。

張靈藥道：“藥先放一放，顧姑娘，你進去吧。”

顧筱：“嗯。”

屋子開著窗，藥味沒有外面濃，里屋外屋用屏風隔著，顧筱進去之后，里面伺候的丫鬟就退出來了，走到床邊，喊了聲夫人。

徐夫人還記得這聲音，手朝床邊了兩下，張張，“是你，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顧筱還想問那日在祥緣閣見過，不知夫人還記不記得，看來不用問了，“那日驚擾到夫人了。”

徐夫人想要坐起來，只不過這麼簡單的事對來說都不容易，搖搖頭道：“我沒事，小……顧姑娘，你在哪兒啊？”

顧筱上前握住徐氏的手，“我在這兒。”

徐夫人看著顧筱，雖然看不清，但能看見穿了什麼的服，鵝黃，點了燈的緣故，看著很暖和。

舍不得眨眼睛，看著顧筱什麼都忘了，柳葉眉杏仁眼，長得一定很好看，“他們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你別害怕。”

顧筱搖搖頭，“沒說什麼，我就是想來看看您。”

徐氏握著顧筱的手，“你能來我很高興，你吃了嗎，不，屋里有點心，你了吃兩塊點心。”

“我吃過了，”顧筱看著徐氏，想到了琉璃，好像只要輕輕一下，就碎了。

徐氏道：“吃過了就好，你要好好吃飯，顧姑娘……我能喊你小小嗎？”

顧筱尚不知這個名字有何淵源，點了點頭，“您喊吧。”

徐氏出一個笑來，年輕時的確，可是歲月和病痛把人的棱角都磨平了，“小小。”

“小小，小小，”徐氏一連喊了好幾聲，想問問顧筱從前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苦，可不用問就知道，過的肯定不好。

顧筱笑了笑，“您生著病，好好吃藥吃飯，才能把養好。”

徐氏知道，得把病養好，還有許多事要做，“小小說得對，我會好好養病。”

徐氏咳了兩聲，“小小，你是不是得走了……”

顧筱是來看看徐氏，該走了，“您該喝藥了，我出去看看藥好了沒。”

徐氏點了點頭，“小小，你還來嗎？”

顧筱拍拍的手，“我有空再來看您。”

徐氏看著鵝黃的虛影在床邊停了一會兒，然后從屋子里出去，至于那句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沒問出口。

很快張靈藥就進來了，端著托盤，里面放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娘，快趁熱把藥喝了。”

徐氏艱難坐起來，就著張靈藥的手把藥喝完，“靈藥，你說我眼睛還能治好嗎？”

“肯定能，只不過大夫說要針灸，您可別怕疼。”張靈藥了徐氏角的藥漬，“等您眼睛好了，可以多出門轉轉，什麼都能看見。”

徐氏不怕，大約是心里有勁兒，這一夜睡得極，次日早飯都多用了半碗。

顧筱回到家，去世猜測不提，把事兒和周氏說了，周氏連道可憐，“遭殺孽的東西，連孩子都拐！活該遭天打雷劈！”

顧筱忍不住笑了笑，拐孩子很常見，鈴鐺也是被拐的，還有原。

三月十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來到這兒，只是原到十三歲，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娘，聽說寶華寺特別靈驗，咱們初一去上個香吧。”

周氏原來盼著兒子高中，現在沈羲和中了，就剩一個愿了，那就是把顧筱風風嫁到沈家。

幸好狀元郎正好是兒子。

周氏顧筱腦袋，“那初一去上香，娘還沒去過寺廟呢，要備啥東西？”

顧筱想給原點一盞長明燈，“備些香火就行了，咱們去許個愿，保準能。”

四月初一

寶華寺人聲鼎沸，寺廟外面有賣糖葫蘆小食的，寺里寺外都是來進香的眷。

寶華寺香火好，顧筱跟著周氏上了香，然后和周氏說了一聲，就去了點長明燈的偏殿。

大殿里有許多盞長明燈，燈芯一晃一晃的，待在這兒覺得分外安寧。

小沙彌取了燈來問：“姑娘為誰點燈？”

顧筱：“一個故人。”

顧筱希顧小能過的好一點，一歲多走丟，路上盡磋磨。在顧家過得不好，到了沈家過的也不好，最后因為錢被趕了出去，死了連個記掛的人都沒有。

小沙彌不再多問，把長明燈點上就去門口守著了。

顧筱看著滿殿的燈，心道：“顧小，我來這了，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去了我的家鄉。我見到你的生母了，應該是你的生母，你的生辰是三月十七，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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