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盛執焰叮囑了甘斕一聲,隨后跟梁晉燕說:“小姑父,你別嚇到我家寶貝兒啊。”
梁晉燕:“怎麼,我吃人?”
他難得玩笑一句,盛執焰都沒招架住,愣了一幾秒才說:“吃人的可沒你這麼瘆人。”
梁晉燕:“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怕我。”
梁晉燕跟盛執焰你來我往開了幾句玩笑,倒是讓病房的氣氛輕松了不。
后來梁晉燕就打開病房的門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甘斕,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跟上。”
甘斕點點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上梁晉燕,禮貌又有分寸,儼然是對待長輩的架勢。
進電梯之后,甘斕也直接鉆到了角落里,跟梁晉燕在電梯的兩個對角線上站著,跟小學生躲教導主任似的。
梁晉燕站在電梯門口,也不回頭看甘斕,電梯停下,甘斕又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跟著他。
兩人在地庫走了一段之后,停在了一輛黑的奔馳越野前。
梁晉燕也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甘斕正要問他的時候,忽然發現奔馳的車窗降了下來,里面赫然是鄒澤譯的臉。
他在駕駛位。
“嗨,又見面了。”鄒澤譯朝甘斕吹了個口哨,“上車,我送你。”
甘斕下意識地去看梁晉燕。
梁晉燕頭沒搭理,頭也不回地走了。
理不理,嗤。
甘斕本來也不是很想讓梁晉燕送,鬼知道這瘋子會不會在路上突然發癲。
現在正是和盛執焰跟盛家博弈的關鍵時期,離梁晉燕遠點兒才是明智之舉。
甘斕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系上安全帶,對鄒澤譯報上出租屋的地址:“潤馨園,把我放東門就好,謝謝。”
鄒澤譯別有深意地笑了一聲,然后發了車子。
因為上次被鄒澤譯和權曄救過一次,甘斕對他倆的印象都還不錯。
雖然是梁晉燕的朋友,但這兩個人看起來神狀態都比較正常,也是可以通的。
甘斕是真的累的,盛執焰醒過來之后,心里懸著的石頭暫時落了地,剛上車就靠著車窗打瞌睡了。
鄒澤譯看見甘斕這樣子,笑著問:“幾天沒睡了?”
甘斕:“兩三天吧。”
鄒澤譯“嘖”了一聲,“盛執焰那家伙壞了吧?”
甘斕垂下眼睛,沒接話。
鄒澤譯的這個問題里包含的信息量還大的。
他知道和盛執焰的事,這沒什麼好意外,但是他問這個問題的語氣……不像只知道這些的。
“也有人被氣壞了。”鄒澤譯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
甘斕聽得有些懵:“什麼意思?”
鄒澤譯答非所問,“跟你說話是氣人的。”
甘斕:“……”
收回之前說鄒澤譯神狀態正常的話。
他不愧是梁晉燕的朋友,跟梁晉燕一樣喜歡說這種故弄玄虛沒頭沒尾的話,完全無法通。
甘斕決定不跟他廢話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但鄒澤譯顯然沒打算這樣放過,仍然在問:“你覺得盛家會吃你們這一出苦計麼?你不會覺得自己計劃很完,他們發現不了吧?”
……很好,連苦計都知道了。
所以鄒澤譯剛才的問題果然是在怪氣。
“不覺得。”甘斕冷冷地回了三個字。
鄒澤譯覺得回答問題的方式也很有梁晉燕的風格,他開始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也能傳播。
還是說這兩個人原本就這麼像?
“你的意思是,做之前你就知道他們會猜到是苦計?”鄒澤譯咂了一下的答案。
“不重要。”甘斕還是只有三個字。
鄒澤譯:“……你平時跟梁晉燕也這麼說話麼?”
甘斕:“不敢。”
鄒澤譯不服氣:“那你跟我就敢?你不怕我去跟他告狀讓他收拾你?”
甘斕:“放心吧。”
在鄒澤譯的余下平靜無波地啟,“你不告狀他也會收拾我。”
鄒澤譯:“你好像還委屈?”
甘斕沒答。
鄒澤譯:“既然這麼委屈,為什麼還要重新跟著他?”
甘斕:“因為我他。”
鄒澤譯因為這個回答,差點把方向盤拽下來。
他憋不住,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甘斕掀起眼皮看他:“你不信嗎?”
鄒澤譯:“我應該信麼?你說你他,然后你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嫁給盛執焰?”
“因為我在報復他啊。”甘斕靠在椅背上,“半年前他甩掉我的時候說,不要招惹他邊的人,憑什麼我要聽話呢,他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好過,我就要當他的侄媳婦,天天在他面前晃,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然后我功了啊。”甘斕狡黠地笑了一下,“你看,他現在對我的興趣又來了不是麼,不管他是占有還是怎麼樣,只要能留在他邊就好了。”
鄒澤譯看著甘斕發表完這一通“深款款”的言論,后背起了一層皮疙瘩。
可太能演了。
要不是知道和任先的事兒,他都要信了為梁晉燕要死要活了。
鄒澤譯忍不住給潑涼水:“他跟盛攸妍快結婚了,你要給他當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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