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燕：“是找梁商承。”

鄒澤譯：“……為了給姐出口惡氣，真不要命了？”

梁晉燕：“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活到今天。”

鄒澤譯哽了一下，張了張，話到了邊，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們兩個人真像。

甘斕是為了給瘋了的甘綦報仇活到今天的；

而梁晉燕何嘗又不是為了給當年因他而死的辛盈、和再也站不起來的楊柳復仇活到今天的呢？

他們共同的敵人是梁商承。

如此看來，他們兩個人也真是“相配”。

甘斕走的每一步路，梁晉燕都能準地猜中，這何嘗不是一種默契。

只是甘斕這個人太冷了，實在太冷了。

鄒澤譯一直覺得，裴堇是他見過最沒良心的人。

如今有了甘斕的襯托，鄒澤譯忽然覺得，裴堇似乎也還好。

至沒有背刺過他。

不過鄒澤譯很快就拍著腦門提醒自己清醒了。

比爛永遠沒有下限，不能因為甘斕做過更狠的，就化裴堇曾經對他的背叛。

他是不會對心的。

“今天的照片我已經都轉發給沈名立了。”鄒澤譯回過神來和梁晉燕說正事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第162回 伺候金主

梁晉燕依舊盯著地板，“等我通知吧。”

鄒澤譯點點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震了兩下。

他低頭拿出來，看到上面的消息之后，臉變了變。

彼時，梁晉燕已經抬起頭來。

看見鄒澤譯的表，他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淡淡地掀說了兩個字：“去吧。”

鄒澤譯把手機放下，“你不走？今晚待這兒？”

梁晉燕：“困了，想睡會兒。”

鄒澤譯：“那行吧，你有事兒給我電話，先走了。”

梁晉燕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聽著鄒澤譯關上門離開的靜，眼梢的一滴淚無聲地滴下。

他仰頭抵著沙發，雙臂垂在一側，整個人埋進沙發里，像沒有靈魂的軀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深邃的雙眼盯著頭頂的燈。

恍惚間，好像又聽見了有人喊他“梁先生”。

梁晉燕回過神來，了幾下太，起走向了樓梯。

——

鄒澤譯從水榭山莊來到酒店套房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

他一刷卡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等候的裴堇。

原本在低頭玩著手機，聽見他進門的靜之后，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馬上把手機收了起來。

鄒澤譯今天因為甘斕那事兒心不太好，看見裴堇之后，不免想起當年不愉快的那些記憶。

鄒澤譯掃了裴堇一眼：“愣著干什麼？不知道怎麼伺候金主？過來給我外套換鞋。”

裴堇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之后，忙點點頭，朝他走過去。

前幾次沒有這樣的規矩來著。

不過裴堇從鄒澤譯剛剛的話便聽得出他今天心不佳，他一向如此，心不好就刁難邊的人。

就更不可能幸免了。

裴堇很快停在了鄒澤譯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替他下了西裝外套，掛在旁邊的架子上。

回頭之后，又輕聲問他：“領帶要摘嗎？”

鄒澤譯：“摘一下能累死你嗎？”

裴堇沒吭聲，抬起手替他解掉了領帶。

之后又拿了拖鞋在他面前蹲下來，替他換了一次拖鞋。

全程畢恭畢敬，如履薄冰。

裴堇自認為態度很好，也沒有犯什麼錯，可是起之后，卻發現鄒澤譯的面比剛剛還要森。

他盯著，毫不掩飾眼底的憤怒，說是下一秒要殺人都不為過。

裴堇對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鄒澤譯忽然按住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的虎口卡住了的下，猛地抬起。

裴堇覺自己下快臼了，頸椎“咔嚓”了一聲。

鄒澤譯生氣的時候，下手就很重。

“這麼練，嫁給陳景洲幾年沒伺候他吧？”鄒澤譯盯著裴堇的臉打量了一番，嘲弄地吐出了這句話。

裴堇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怒意從何而來——

是啊，忘記了，以前的鄒澤譯是舍不得讓做這種事的。

向來都是他幫背包，他幫抬東西，他幫換鞋。

以前的鄒澤譯從來不會對裴堇提什麼要求，有時候做頓飯他都得心疼好久，說舍不得太辛苦。

再對比現在……

裴堇微微抿住，盡量讓自己忽視這種落差。

跟鄒澤譯沒什麼關系，如今的局面是一手造的，他這樣對無可厚非。

沉默良久，裴堇終于“嗯”了一聲。

只一個字，卻功給鄒澤譯火上澆了一把油，他掐的力道更大了，“你就是伺候人的賤命。”

裴堇心臟了一下，發白，但沒有反駁他的話。

鄒澤譯看到這樣的反應，笑了：“你還會難？”

“沒有。”裴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吸一口氣調整緒。

鄒澤譯：“難也給老子著，你自找的。”

裴堇“嗯”了一聲，堪稱低眉順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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