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了這麼多年，放棄或許是一件好事兒。

權曄索轉移話題，直接問梁晉燕：“周度有沒有說你大概幾年？他負責這案子，能給你爭取麼？”

梁晉燕：“嗯。”

權曄：“免刑的可能有麼？”

梁晉燕：“不確定。”

權曄：“不確定的意思就是有，是麼？”

梁晉燕磕了磕煙灰，“不用抱太大希。”

——

半年后，梁家非法經營案正式開庭審理。

因為涉嫌太多敏話題，此次審理不對外公開，也沒有旁聽。

開庭一共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一審結束，梁商承和曾蕙笙分別被的判死緩和無期。

梁老爺子被判了十三年。

梁晉燕作為檢舉人有功，雖然任職期間參與了相關違規案件，但并沒有造嚴重后果，且他一開始就是為了搜集證據參與其中的。

經過律師的辯護，檢方討論過后，決定免除梁晉燕的刑期，只做沒收財產的罰。

——

“甜甜，甜甜？”甘綦坐在甘斕對面和聊著自己今天做義工時遇到的事，甘斕卻盯著手機走神，遲遲沒有回復。

甘綦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看什麼，這麼神？”

甘斕搖搖頭，將手機屏幕熄滅，“八卦新聞，隨便看看。”

甘綦笑著拍拍的胳膊，“你呀，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看八卦。”

甘斕：“你明天還去福利院嗎？”

甘綦：“是呀，答應了孩子們要過去的，他們太可了。”

提起孩子，甘綦的眉眼間都是溫，“如果我的孩子在的話，應該也有這麼大了。”

雖然甘綦的病基本上已經痊愈了，也很久沒有因為孩子的刺激犯過病了，但甘斕聽見這話，多還是有些擔心的。

甘斕抬起頭來盯著甘綦觀察了許久，確認沒什麼事之后，才試探地開口：“梁家的案子宣判了。”

甘綦的表僵了一下，“是嗎？”

甘斕：“梁商承被判了死緩。”

“嗯。”甘綦點了點頭，的聲音很輕，但咬字卻十分堅定：“他應得的。”

甘綦清醒過來之后，對梁商承就再也沒有幻想和眷了。

清楚地記得梁商承曾經是怎麼欺騙的的，也記得他后來的冷漠。

更記得他是如何讓盛攸妍解決肚子里的孩子的。

“都過去了，現在他得到了法律的懲罰，我們也要開始新的生活了。”甘綦挪到甘斕邊，輕輕地抱住，就像小時候姐妹兩人夜半談心時一樣，“我們不能被仇恨困在過去，以后不去關注這些事了。”

甘斕閉上眼睛靠在甘綦上，點了點頭。

甘綦并不知道梁晉燕的事兒，清醒之后，甘斕也沒有跟提起過。

這件事太復雜，不知道從何開口。

況且……也不一定有結果。

……

梁家的案子結束之后，沒有再報道過梁晉燕的相關向，甘斕也不清楚他在案子結束之后是否還繼續生活在北城。

更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事。

案子結束半個月，甘斕接到了來自江南療養院的電話。

療養院的人跟說，外婆的指標不太好，要過來一趟，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甘斕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答應下來，之后掛斷了電話。

以為自己會很崩潰，可真到這一刻的時候，心卻異常地平靜。

甘斕跟甘綦說了這件事，甘綦短暫沉默了幾秒之后，便說：“我們回去陪外婆吧。”

兩人一拍即合，訂了隔天的機票，目的地是海城，到海城之后，再轉機去江南。

——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過國，甘斕被時差折磨得夠嗆，航班在海城落地后，幾乎是一路打著哈欠走出來的。

甘斕一邊走路一邊低著頭打哈欠，不小心撞到了人。

鼻頭撞上堅的軀，疼得蹙眉，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朝著對方看過去。

第179回 會不會重蹈覆轍

看到面前那張悉的臉時，甘斕的大腦有幾秒鐘的停擺。

了，原本要說的話卻這麼卡在了嚨里，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梁晉燕。

不是沒有想過他們兩個人重新見面的場景，也有計劃去北城找他。

沒想到竟然是先在江南上了——他來這里做什麼？

“甜甜，怎麼了？”甘綦剛拿好托運的行李出來，就看見甘斕和一個材高大的男人面對面站著。

甘綦走近，挽住甘斕的胳膊詢問一句，隨后看向那個男人。

瞧見那張臉的時候，甘綦也略微怔了一下。

雖然沒有接過，但在梁家倒臺的相關新聞里看見過這張臉——梁家也是被他親手送上絕路的。

“我不小心撞了人。”甘斕對甘綦解釋了一句，隨后回過神來，對梁晉燕說：“不好意思。”

的語氣聽不出什麼特殊的緒，很像是和陌生人說話。

沒有從前的故作嗲，更沒有曲意逢迎和討好諂。

梁晉燕掃過的眼睛，短暫和他對視了幾秒，之后似乎是有些心虛：“我可以走了吧？”

甘斕剛問完這個問題，就看到程應錦出現在梁晉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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