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應錦：“你的表現可不像是沒興趣的。”

梁晉燕：“習慣了。”

程應錦：“如果，我是說如果——追你呢，你會不會重蹈覆轍？”

第180回 釣（1）

梁晉燕：“不要做沒有意義的假設。”

程應錦：“萬一呢。”

梁晉燕：“沒有萬一。”

之前那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萬一”，現在怎麼可能出現？

他不喜歡去幻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沒有憧憬和期待就不會有失，曾經品嘗了太多次撲空的滋味，他已經學會了接現實。

他們之間，做回陌生人是最好的結局。

至，剛剛在機場跟他說話時的那個語氣和神態，比之前真誠得多。

程應錦大概也猜得到梁晉燕為什麼會如此篤定地說“沒有萬一”，他沉默下來，沒有強行去和梁晉燕辯論，但心中卻有一種預。

說不定，甘斕這次“失憶”，對于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反而是一次轉機。

——

甘斕和甘綦在療養院旁邊幾百米訂了酒店，兩人在酒店放下行李之后，便直接出發去了療養院探外婆。

兩人進來的時候，老人家在打點滴。

一年的時間沒見，瘦了一大圈，幾乎到了皮包骨的程度。

甘斕進來的瞬間，眼睛就開始發酸了。

狠狠地掐著掌心，將眼淚憋了回去，在眼眶里打轉，沒落下來。

甘綦就沒有甘斕這麼能忍。

之前一直在生病，神志不清，已經許多年沒有和外婆打過照面了。

甘綦對外婆的記憶還停留在健康的那幾年，如今看到形容枯槁、油盡燈枯的狀態，落差實在太大，只一眼，淚水便奪眶而出。

外婆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說不了幾句話，也認不出甘斕和甘綦。

只是盯著姐妹兩人看了許久，最后了幾遍甘鈺雯的名字，便昏睡了過去。

晚上，甘斕和甘綦都沒有回酒店，兩人留在病房守了外婆一整夜。

甘綦睡不著，便和甘斕聊了小時候的事，聊著聊著提起了小北。

甘綦嘆了一口氣，“小北也是個可憐人，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甘斕垂下頭抱著膝蓋，目盯著腳尖，沒有接話。

——

第二天早晨，外婆的神頭稍好了一些，護工提議甘斕和甘綦帶老人家下去曬曬太。

在護工的幫助下，甘斕和甘綦將的外婆扶上了椅，推著去了樓下。

療養院的環境很好，樹木花草應有盡有。

甘斕和甘綦兩人推著老人家停在了花池前。

“外婆，你看，那邊都是繡球，你最喜歡的花。”甘綦溫地和講話。

老人家看著花池里片的繡球花，目有些呆滯，但角還是揚起了笑意。

看到笑，甘斕和甘綦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花池前的停了十多分鐘，姐妹兩人繼續推著老人家往前走。

走了幾步之后，一直坐在椅上不的外婆，忽然抬起了胳膊，有些激地指向了斜前方的位置，好像看到了什麼重要的人。

甘斕和甘綦見狀，同時抬起頭來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小北！”椅上的老人家忽然喊出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甘斕看到了不遠的梁晉燕。

的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推著椅的手了幾分。

所以……梁晉燕真的是聽說了外婆的消息之后趕過來的。

“快帶我……看小北……”外婆開口催促。

“好的外婆，我們這就去，您不要著急。”甘綦見老人家著急，當機立斷推朝梁晉燕的方向走過去。

甘斕只能跟著們一起走。

不出一分鐘，們三人已經停在了梁晉燕面前。

外婆一看到梁晉燕便出了笑，抬起手來握住了他的胳膊，一臉慈的地看著他，“小北啊，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和梁晉燕說話的時候，外婆的口齒都清晰了不。

對梁晉燕很熱，不夸張地說，比見到和甘綦的時候還要激。

老人家大腦不怎麼清楚，從昨天晚上見到們開始，還沒認出過們，也沒喊過們的名字。

但喊梁晉燕的時候倒是十分順。

甘斕看著外婆對待梁晉燕的態度，抿了一條線，腦袋里有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跳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外婆年紀大了，認錯了人，能不能麻煩您幫個忙？”甘綦禮貌地向梁晉燕求助。

梁晉燕點點頭，“可以。”

甘綦激地看著他：“太謝謝您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幾乎都是外婆拉著梁晉燕在說話。

梁晉燕從甘斕和甘綦手中接過了椅，推著老人家往前走了幾步，自己坐在了旁邊石凳上。

石凳旁邊還有一排長椅，甘綦拉著甘斕走到長椅上坐了下來。

外婆跟梁晉燕聊得熱火朝天，甘綦幾次想要加他們的話題，都失敗了。

相比較而言，甘斕就冷淡得多。

剛剛跟開口求助梁晉燕的人是甘綦，道謝的人也是甘綦。

甘斕幾乎沒有開口跟梁晉燕說過一句話，他和外婆聊天的時候，也不曾參與話題。

甘綦都覺察到了甘斕的不對勁兒，靠近輕聲問：“心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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