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雪球攻勢,一下打了匈奴人安營扎寨的陣型,營帳倒地,有人在睡夢中被死傷,還有人為了躲避雪球崴到的。
就在這一片混中,夏天棄眼尖地看到山上錢濟等人在下來,他連忙將來的十幾套匈奴兵外袍塞到一個士兵手里,“快往這邊上去,讓咱們的人換上。”
他一推那士兵,又趁機拉倒邊上一座營帳。
許遷等人張大,看著他一手竟然生生將一座十人營帳給拽倒了,這力氣……要知道為了結實,這營帳匈奴兵可是打了好幾柱子的。
許遷剛好也站在一座營帳邊,想如法炮制一下,一拉——沒拉,晃都沒晃一下!他沖夏天棄翹了翹大拇指,比了個佩服的姿勢,還是認命地去制造其他混了。
那個夏國士兵手很靈活,借著夏天棄拉倒營帳的靜,直接往山上竄去。
許遷等人趁著雪球不斷滾落之機,將篝火給滅了,霎時這邊的匈奴營地只剩下火把的微。遠其他匈奴兵扎營之,也有幾到了雪球滾落。
匈奴兵發現是有人搞鬼后,馬上想到了躲在山中的夏國人,“點火把,分開搜!”各個小頭領下令道。
匈奴騎兵此次帶隊的,顯然是各自部落的十戶、百戶,所以,馬上各自為陣,開始按扎營所在地往山上搜。一旦按部落站好陣型,他們還怎麼渾水魚?
夏天棄悄悄靠近自己這邊的一個匈奴百戶,擒賊先擒王,先殺了領頭的。還沒等他手,邊上一只手拍到他肩膀上,他手架住那手順勢一拉一摔,將人摔到自己面前,那匈奴兵抬頭,借著約約的燈,馬上發現了這不是自己人,張想“涼州軍”,夏天棄拔出匕首刺中他口,一手拉住他胳膊,愣是順勢將他給提得站了起來。這士兵背靠營帳,人正面被夏天棄擋住,借著距離靠近,一把捂住了他的,他只能發出幾聲沉悶的“唔唔”聲,很快就頹然垂首。
可夏天棄摔人的靜太大,還是讓周圍匈奴兵看了過來。
許遷生怕所有人都圍過來,一指他們剛才躲藏的樹林,“那邊,快搜!”其他匈奴兵以為他發現了敵,連忙跟著往那樹林里追進去。
這里手腳完好的十幾個匈奴兵,下意識跟著追了過去。
而這時,錢濟帶著人從山上沖了下來,兩邊人在樹林里遇到了。
錢濟這兒幾十個人,夏天棄讓人送過去的只有十幾套裳,所以匈奴士兵們一眼看去,就覺得是自己人在前,夏國人在后。
他們有人喊了一聲“在這里”,就往前殺過來。
“手,全殺了!”夏天棄低聲說了一句,拔刀就往邊的匈奴兵上招呼,十幾個匈奴兵,他們作再快,還是讓人喊了出來。
隨著一聲“涼州軍”的大呼,遠扎營的人也有了靜。
“快換裳!”錢濟看匈奴兵都被殺了,一邊帶著人快手快腳地拉裳。
“王爺,往山下跑?”許遷看遠有匈奴兵往這邊來,這要被認出來,他們就被團團圍住了。
夏天棄看看這靜,一把將一個還未換上匈奴裳的士兵拉了起來,“跟他們說,我們抓了一個涼州兵,讓他們往山下搜!”說著大步走出樹林。
許遷一咬牙,大步往扎營地方回去,趕在其他人到來前將人堵住了,按夏天棄說的說了一遍,“他們剛才趁,往我們營地邊跑過去了,有兩百來人。”
那匈奴兵一看夏天棄抓手里的,真是個涼州兵,這人跑走可不是小事,連忙回去向自家百戶稟告。
夏天棄趁著這時候,將倒地的營帳掀起,之前殺了的匈奴兵蓋住了。
匈奴各部落互相傳信,往山下追去。
“還能弄幾個雪球嗎?”夏天棄問錢濟。
錢濟嘿嘿一笑,“剛才的雪球好使吧?”
“夠結實。”一路滾下來都沒被砸碎,夏天棄以前也團過雪球,要弄這麼結實一個,可得花不時間實,錢濟這群人作夠快啊。
許遷神古怪地看了錢濟一眼,“你是不是往雪里……”
“嘿嘿,你還記得啊?”錢濟得意地沖許遷眉弄眼,“怎麼樣,是不是夠他們喝一壺的?”
“再弄幾個。”夏天棄沒看懂兩人的眉眼司。
“王爺……兄弟們沒水了。”一聽還要團雪球,錢濟苦了臉。許遷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十萬火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笑啊。
原來錢濟小時候皮,滾雪球為了滾結實點,都是滾好一個小的,往上撒泡尿,然后再將雪糊上,這麼一滾起來,里面都結了冰塊,輕易撞不散。
夏天棄從沒聽說過這種玩法,再看地上那些雪球碎片,就有點嫌棄了。
“王爺,他們幾個來一泡。”錢濟拖著跟著夏天棄下山來的那十個士兵往邊上去。
“算了算了。”
“王爺放心,保證不耽擱功夫。”錢濟卻是興致高昂,又如法炮制了一番。
這次再堆起的雪球,夏天棄讓他們往火把多的地方推下去。趁著混又殺了一些人,這時有匈奴士兵發現了剛才營帳那邊的尸首,嗚哇起來。
有一些已經打算下山搜索的匈奴士兵往這邊趕來,他們一群人,許遷打頭,也與其他匈奴士兵一樣,組一個部落往下搜索的樣子。看到往下走的人回來了,他們避開人多的地方,假意也調頭,然后趁人沒注意調頭往山下走。
快到山下時,天已亮,山下這邊幾百匹馬被散放在山腳,顯然是昨日上山搜捕的匈奴騎兵留下的,
看守馬匹的人只有四個,聽到山上靜倒是起穿好裳了。許遷帶了幾個士兵從山上揮手匆忙跑下去,那四個看馬的以為有事,還迎了過來,很快就被許遷幾個殺了。
“王爺,張勇他們三個還在山上呢!”錢濟看匈奴兵沒追下山,有些著急。他們若是往山上搜,只怕很快就會搜到張勇他們啊。
夏天棄一指眼前幾百匹戰馬,“將這些戰馬給趕出去,他們只要看到我們在山下跑,自然就信了我們都已經跑出來了。”
“那往哪里跑?”
夏天棄一指正對著涼山山腳的匈奴大營,“我們沖進匈奴大營去,燒了他們的糧草。”
“王爺,這要如何進去?”許遷只覺這主意太大膽了,他們現在只有八十七個人啊,靠這點人馬去劫營燒糧草?而且,還選這種天大亮的時候?
“昨日鬧了那麼一出,匈奴大營那邊必定想不到我們會沖到他們大營去!”夏天棄臉冰寒,語氣卻是無比鎮定自信,“這些日子我看過了,匈奴人每日一早埋鍋造飯時,都會從大營后面放馬出去放牧。所以,我們趕到那邊的時候,他們應該正在準備早飯。我們這兒幾百匹戰馬,到時每匹馬后捆上柴禾,在營地里奔一圈,大營里必定一片混。我們趁找到糧草所在,放一把火。”
“可我們……”錢濟想說“可我們不就出不來了”,一想自己違抗軍令出城的,要是立下這功勞,好歹死了也是英雄啊,“王爺,這事你們不用進去了,我趕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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