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將季云蘇送回天海博苑后,自己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先去了另一個地方。
地下室烏漆墨黑,安靜非常,可若仔細聽,又能聽到一聲微弱的泣聲。
而隨著地下室門打開,一束從外照進來,那道泣聲也漸漸大聲嗚咽起來,哼哼唧唧,很著急,但被堵著,說不出話。
頎長的影自那束中步,裁剪得的墨黑西裝,顯得紳士卻又不近人,冷峻的面容仿佛帶著刀刻似的冷,一步一步,隨著皮鞋在臺階上踩下的不急不緩的聲響,人心慌。
年輕人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從在機場被攔截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這一次鐵定要完蛋,憑人的直覺,能看出那個男人對他邊的人極其在意。
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一旦發起瘋來,后果真的不敢想。只恨自己被豬油蒙了眼,怎麼敢去招惹。
已經被關在這里不知道多個小時,不,從上來講,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關了好幾天,好幾個月那麼久。
也很久沒有進過食水,肚子早就得絞痛,眼睛困到睜不開,可頭腦卻十分清醒,因為恐懼,怎麼也睡不著。
如今那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人也知道終于要來了,越發恐慌,不停做著無用的掙扎,可什麼也看不到,雙手雙腳被反綁著連站起來都困難。
終于,那道腳步聲走到了面前,停下來。
年輕人能覺到前方一個烏黑的影子。慌怕地跪在地上,不能說話,就不停磕頭,表示求饒,表示錯了。
程兆端來一把椅子。
莊晏緩緩坐下去,面無表地看著那已經把額頭磕出的人。
“是孕婦,你下藥的時候,可想過會給帶去多大的傷害?萬一流產,萬一大出,萬一一尸兩命,你為了一己私,全然不顧這些后果,現在倒是會磕頭求饒,你手的時候,可有對我妻兒有過半點憐憫之心?”
森冷的聲音,如同地獄里索魂的使者,仿佛下一刻等待的就是酷刑。
年輕人已經嚇得哭不出聲,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更加拼命地磕頭,不出片刻,額頭就泛紅,滲。
莊晏無于衷,懶懶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扶手。
“若不是要考慮諸多外因,你傷了,我會毫不猶豫將你送地獄,讓你...”他森寒地一字一句吐出,“永世不得翻。”
年輕人渾一,抖如篩糠。
能聽出來,這話沒有半點嚇唬的意思,若非有什麼讓他顧慮,自己現在說不定已經首異。
別無辦法,只能繼續磕頭求饒。
莊晏面無表地起,沉道:“省點力氣,待會兒有的是機會讓你求饒。”
走出地下室,他拿出手機,給季云蘇打電話。
彼時季云蘇正在考慮明天送什麼回禮,雖說對方是報答救命之恩,但是個完全的局外人,跟著母親沾,固然回不了太貴重的禮,但也要表示一點心意。
電話響了兩聲,才拿起來,一看來電,笑容就不自覺揚起。
“怎麼啦,不是說今晚不學習嗎,現在可是我的自由時間。”
莊晏臉上的鷙一閃而過,換一副笑,“有一個人,想讓你見見,你現在方便出門嗎?”
表轉換之快,讓旁邊辦事的人都驚得心下直跳,這樣的老板,從未見過。
有人看向程兆,悄悄問,“老板這是在給誰打電話?”
程兆見怪不怪,斜了一眼,“老板的事,別多問。”
電話里,季云蘇好奇道:“見誰啊?方便,要去哪兒?”
莊晏沒明說,只是道:“我讓程兆去接你。”
......
半小時后,季云蘇被帶到一座宅子,看上去有些荒,但基礎設備都有,大廳里燈亮,一眼就看到匍匐在地上的人。
莊晏迎了出來,扶著坐下,然后站在后,俯在耳邊道:“你想怎麼出氣都行。”
季云蘇抿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著下,懶懶道:“這不就是給我下藥的人嗎,害我吃那麼大苦頭,若是輕易放了,那就太虧了。”
起,來到年輕人的邊,雙手背在后,彎腰看著,“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呢?要不剁去你一只手,哪只手做壞事,就剁哪只手,你自己選,哪只手?”
有人上前,將人上的膠帶一把扯下來。
人疼的尖一聲,接著就瘋狂哭泣求饒。
“對不起夫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給您磕頭,求您饒了我,求您大人有大量,發發善心,別跟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季云蘇聲音一冷,“如果每個做壞事的人都像你一樣,說幾句對不起,磕幾個頭就完事,那天下早就了套。”
哼笑一聲,“何況有一就有二,今日不剁了你的手,下一回,你又會害其他人。”
“不會的,我發誓,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做人,夫人,我求求您,別剁我的手,我給您磕頭,我求求您夫人。”
年輕人已經哭得話都不利索,舌頭打結,額頭更是鮮淋淋,可見沒磕頭。
季云蘇站直了,撐著后腰,懶洋洋道:“怎麼辦,我這人心腸可毒了,向來是人若犯我,十倍還之,你給我下藥,我要你一只手,你也不吃虧吧,給我拿刀來。”
年輕人臉唰地慘白,的眼睛還被蒙著,手腳也還被綁住,只能驚惶地在地上滾來滾去,試圖躲閃,里更是瘋狂求饒,救命,聲音大得刺耳。
季云蘇明白為什麼要安排在這種荒蕪的地方,擾民了可不好。
有人很快拿了一把刀來,雙手奉上,只是眼神卻不敢去看。
季云蘇拿著刀,試了試刀刃,贊嘆一句,“還鋒利,只是我力氣小,也不知能不能一刀就斷,萬一不行,還得多砍幾刀,好累哦,給我按住。”
又兩人上前,將那不停掙扎的人按住,其中一人去解開捆綁人的繩子,然后兩人使勁摁住,出的右手,不讓彈。
人慘聲能穿破耳,季云蘇被吵得太直跳,著刀把在人手腕上比劃了一番,然后聚力一吼。
人驚聲陡然大到一個程度,隨后戛然而止,一不,竟是嚇暈了過去。
季云蘇沒好氣地”嘁“一聲,將刀遞給旁邊的人,了頭發,“行了,就這樣吧,嚇唬嚇唬得了。”
莊晏笑看著,一邊扶著往外走,一邊對程兆道:“把人送進去,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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