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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 第150章 圍獵 01

第150章 圍獵 01

“這這這這, 郁哥,這是在針對你嗎?”白松剛說完上句,悚然一驚, 自己的金發。

“……那我年嗎?”

溫莎:“總之, 你金發。”

黑石板上也迅速刷出了消息。

[文森特]:……

[Acri]:嘻嘻嘻嘻, 好奇怪的要求呢~

[紅娃娃]:多大仇?

[方塊四]:有那種覺了。

字消失,奇異的寂靜隨之散去, 重歸現實。

天空上的鐘表變了正常的時鐘。

圍獵,限時三天。一旦,全員罰。

一旦擊殺獵, 得到的是高級道

[Acri]:金發寶貝們, 理發店沖鴨!!!!!

[方塊四]:綠眼睛的寶貝們, 可以把眼睛自行瞎呢~

[病號103]:年的小可也可以當場自殺。

[腦科醫生]:以上人員自覺前來掛號治病。

[病號071]:醫生, 我知道你是金發,我來找你了,嘻嘻。

[腦科醫生]:煩死了, 電不死你們。

[紅娃娃]:百貨商店有假發賣,快快快!

只是此時此刻,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黑石板上。是黑石板上只有幾位出名腦袋有問題的活躍分子在說話就足夠證明問題了。

“理發師!理發師!”一個長著金短發的青年跌跌撞撞從棲的旅館下樓, 迅速沖進對面的街邊理發店:“你們是不是還沒有打烊?”

年輕瘦弱,穿一件寬大白襯的理發師NPC在理發店溫馨明亮的燈裏緩緩轉過來, 手裏拿著一把銀亮的剪刀。

理發師禮貌而熱地招呼來者坐下:“您好,我Tony, 很榮幸為您服務, 您想要什麽樣的發型呢?”

“我要剃個頭, 快, 麻煩您快一點。染發也可以, 能染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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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發?”Tony輕聲說,“我在遙遠的地方聽聞過這種神奇的技藝,水蛭發酵兩個月後可以將頭發染……”

“發酵水蛭”這種東西聽得金發青年頭皮發麻。

“沒那工夫,剃剃剃!越快越好。”

“好的。”Tony溫地為他圍上披巾,轉再度拿起了鋒利的銀剪刀。

“唉,這一剪子下去,得掉多頭發……”青年自言自語道。

咔嚓。

鮮紅的從金發青年的脖頸噴湧而出,他的頭顱緩緩掉在了肩上。

“晚安,我頭發很多。”

與此同時,所有旅館與酒店裏,服務生開始推著餐車走走廊,挨個敲響房門。

“客房送餐,麻煩您把門打開一下。”

“客房送餐,麻煩您把門打開一下。”

“客房送餐,喊了兩聲您都沒有出來,為了保證安全,我們必須打開您的房門,請原諒我們的冒犯。”

開門聲響起,一個十六歲外表的外來客在櫃裏瑟瑟發抖。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早知道就不裝了。

天空幽幽浮現一行字。

“備注:迷霧之都的原居民會為圍獵者提供慷慨的幫助。”

白松揪著自己的頭發,口中罵罵咧咧:“什麽?還慷慨的幫助……”

空曠的窗邊,櫃臺後的一位售貨員忽然看到了他。

穿白制服的售貨員瞳孔裏彌漫著淡淡的灰霧,擡走向貨櫃之間。平靜,仿佛在進行一次無比尋常的巡視一樣,可朝向的位置卻鎖定了白松的方向。

“快逃!”溫莎把白松那金的腦袋猛地按了下去。白松嗷了一聲矮鑽進貨櫃之間,貨品間的隙裏,只見一個金發的人影在穿行逃命。

接著,郁飛塵與溫莎對視一眼,溫莎朝著白松的方向追過去,郁飛塵則轉向東南方行去。他們現在正在三樓,是禮品和雜區,東南方有個貨櫃,裏面有幾頂節日慶典用的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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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溫莎追著白松逃走的方向去,售貨員也在追不舍,走路的速度明明極快,小跑才能跟上,卻仍然保持著從容的走姿,看起來極其詭異。

溫莎擡起胳膊,出藏在晨禮服袖中的冷鋼利弩。

這是件攻擊力極高的中級道,他在之前的一場混戰中得到的。附帶百分百命中效果,一百米距離越遠,強度越大,限制條件是只能對背對自己的敵人使用,且隨使用次數的增多,威力逐漸下降。

得到它後,溫莎就沒有使用過,所以弩i箭威力應該還在巔峰狀態。

擡起手臂對準售貨員的後背,目測距離拉得足夠遠時,溫莎按下了機括鈕。

後坐力推著溫莎朝後踉蹌了幾步,冷□□i箭“咄”一聲彈而出,鋒利的箭頭劃破空氣,激起尖銳的風聲,瞬間沒了售貨員的後背偏左

一蓬暗的鮮“噗”地噴濺出來。箭鏃來勢極兇,一往無前直刺心髒位置,連箭尾都消失在裏了。

下一刻,溫莎瞳孔驟

售貨員的後背上明明撞出一個鮮淋漓的深,卻仿佛本沒覺到一樣,依舊朝白松的方向追過去!

恰逢白松眼看距離危險,轉了個彎朝東方逃去。

的霧氣在售貨員眼中彌漫,的眼睛牢牢鎖著白松的位置,白松轉彎,也轉彎追去,中間有貨架攔路,卻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般,到貨架極近前時手一推,沉重的貨架竟然應聲而落,五絨玩掉了一地,平靜地踩過去 ,某些有玄機的玩立刻發出難聽的尖或音樂聲。

白松側頭看了一眼況,渾都炸了起來。

這是什麽怪東西,不是人,絕對不是。

眼看著售貨員追上來,距離再一次短,白松劇烈著氣,抓著自己的防護甲,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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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時,忽然聽見溫莎喊了一聲:“別被看見!”

對上售貨員直勾勾的目,白松一個激靈,環視四周。

商品間有隙不能完全隔絕視線,附近的東西,能徹底遮住他的只有……

白松往前沖刺幾步,手腳并用地爬進最近的一個櫃臺裏,伏下完全在櫃臺側邊,從外面看,完全察覺不出這裏有一個人。

溫莎見白松找到掩,松了口氣,然後把所有注意力投向售貨員。

視野裏失去白松的蹤跡後,那古怪的售貨員忽然瞳孔失焦,定在了原地。五秒後,離開,頂著後背上鮮淋漓的箭傷口,從容地在一排排貨架之間巡視,目無比認真,一切細節都不放過。

櫃臺,白松不知道售貨員會不會追上來,心裏正在打鼓。外面,溫莎看見那個售貨員離開,正要告訴白松,卻見櫃臺極近,一個小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從門裏走出來的,赫然是另一個著白制服,穿黑瑪麗珍圓面鞋的售貨員!

小門連接著的是百貨商店的員工專用通道,是來換班的……也就是說,就是這個空櫃臺的員工。

溫莎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來了!”

櫃臺裏,瑪麗珍鞋的低跟叩地的聲音索命一樣響起來。白松擡起頭,正對上來換班的售貨員平靜的目

下一刻,售貨員彎腰,俯作自然得像是撿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一支筆那樣。

只是那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卻是直直朝著白松的面門探去。

既然另一個售貨員能輕輕一推就讓一整個貨架倒下,那麽這個售貨員想必輕輕一抓就能把他的腦袋……

白松目渙散,喃喃道:“我是個好人,你不殺我,我不殺你,但是你如果殺我,我……”

售貨員的手即將來的那一刻,白松上半猛地從藏探出去,一手握住售貨員的手腕。

——卻完全阻止不了對方的來勢。

巨大的力道幾乎把白松整個手臂震碎,他咬牙生生抵抗了一秒,另一只手裏寒乍現,中級攻擊匕首不要命一般朝售貨員的眼睛去。

人在生死之際發出巨大的潛力,他用之前從沒有過的速度對著那裏連了四五刀,剎那間濺三尺。

下一刻巨大的坍塌聲從後傳來,溫莎不知道用什麽道弄碎了櫃臺正面,炸出一個大窟窿,手把他從裏面往外拽。

白松也手腳并用往外爬。終于站起來後,他看見那名售貨員也在櫃臺後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鮮,已經完全看不見眼睛。此時此刻,售貨員與白松這樣正面相對也沒有來追的樣子,顯然是喪失了視力。

喪失視力、鮮滿臉的售貨員手理了一下在剛才的打鬥中微微散的鬢發,站在被炸出一個大的櫃臺後,緩慢而不失條理地整理幾下臺面上的資料,臉上掛出符合禮儀的笑容,正式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白松:“……真敬業啊。”

剛剛了一口氣,卻聽見不遠有玩家的聲音傳來:“那邊有個金發!”

——剛才弄出的靜太大,被其它人注意到了。

剎那間,淩的腳步聲從各響了起來,看到白松的外來客往這裏趕來不提,沒看到的也紛紛走出,朝著人聲最多的地方偵查而來。

殺死玩家不再産生獎勵,人們終于不再彼此戒備,能夠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所有公共場所,天化日之下。

他們終于告別老鼠一樣膽戰心驚的日子,擺了潛在獵份,為真正的獵人,共同瞄準向那些珍貴的獵——

這就是真正的“圍獵”了。

略一掃,正移著的人影至有五六個,暗中必然還有別人,甚至還有售貨員也從別的地方趕來。而他們這邊只有兩人。

面對此此景,白松只得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锏。

今天下午他在百貨商店裏也收繳了不戰利品,其中不乏中級道,但它們都遠遠不如這一個。

只聽殺豬般的嚎在百貨商店三樓響起。

“郁哥————!!!”

三樓另一角,堆積如山的節日綢帶與禮盒間,一位著黑袍的銀發客人靜靜站著,他前正有一持刀轟然倒下,在地板上漫開。

求救的嚎聲久久回。他聞聲,朝那個方向看去。霜藍的眼睛裏浮現一微微的笑意。

下一刻,一只幽靈般的黑蝴蝶在白松畔浮現,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肩頭。

白松的瞬間消失,進狀態。

同時,往那個方向湧去的獵殺者忽然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擋住,他們意識到這恐怕是什麽防,正要合力破開這層防的時候,令人窒息的殺機一閃而逝,最前面的三人臉蒼白,猝然倒下,不知是死是活。

其它人腳步頓了頓,謹慎戒備起來,但這一晃神的時間,眼前已經沒了那名金發的影。

只有一個亞麻長發貴族打扮的青年立在原地,笑指了個方向:“他往那裏跑了!”

節日慶典假發貨架的頂端,郁飛塵收回了朝那邊看去的目

放出的時機不錯,大概是溫莎下午收繳的戰利品。只是和他剛才的攻擊放重了。

三層,圍獵不止在這一個地方發生。

銀發客人所在的角落旁,貨架與貨架間的走廊裏,一行人匆匆追著位年跑過去,卻有兩個人停住了腳步,往角落裏去。

“這樣的算不算年?”其中一個道。

“難說,不知道。”同伴回答他。

那人借著節日區五的燈串彩又往裏看了看,低聲說:“他們往那邊追過去了,我們在這搏一搏?”

——反正殺錯也沒說有懲罰。

正在他們猶豫時。

客人手邊不知何時多了頂黑的闊邊禮帽,擡手,寬大的帽檐緩緩向上擋住面孔,然後戴在了頭上。禮帽上用白綴出幾朵幽寂的裝飾花形狀,帽檐垂下黑紗,籠罩了那張臉,使人一時間看不清五

剛才拿不準這人夠不夠得上“年”的定義,此刻面前人被禮帽的黑紗覆面,加上高挑單薄的態,朦朦朧朧間倒顯得更像個

再一看這人邊倒下的,還有地板上正在蔓延的跡,第二個人拉了拉同伴:“別多事,走吧。”

兩人繼續往前追去,客人也從容走出角落。為了清靜,他沒摘那頂黑紗禮帽。

八音盒放著叮叮咚咚的樂曲,小醜的彩球在蜂的地板上散落一地。不遠就是展示服飾和假發的貨架,脖子被一細鐵桿代替的人頭模特們在地面上投下奇形怪狀的影子。

另一個人的影出現在節日彩燈下。他手,帽檐微微下,華的緞面折出流淌的微

走道上,郁飛塵與他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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