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原本已開始躁的銀本源也霎時回歸到止水般死寂的狀態。

意志無法被力量抹去，那麽，力量也不會被意志所左右。它們是涇渭分明的兩極。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郁飛塵的神依舊平靜，每一步的間隔都好似有確的尺度。

他的手指扣在鬼牌一的脖子上的時候，這個穿白風的男人剛剛收回略顯錯愕的神，換上溫文爾雅的笑意。

“好吧，好吧……雖然，你是打破瓶子，用這種暴的方式走了出來，但畢竟也算是走出來了……那就按我們的約定來兌現吧！”

說著他攥住風燈的提桿，把它放在郁飛塵眼前。

純淨的明燈罩裏燃燒著一簇琉璃般的火焰，火焰本只有拳頭大小，但當目看過去，其卻蘊藏著層層疊疊的浩瀚汪洋。再然後才能約看見，火焰的核心似是一纖巧的卷軸。

“這裏面，就是有關你誕生和存在的所有。”

“不相信我？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我們與這座聖山關系匪淺。”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偶然得到的幾卷來自聖山的典籍，為我們指明了研究的方向……咳咳……”

本沒有在聽他的話，郁飛的手指緩緩使力，他本沒留任何餘地。脖子被朝一個方向擰去，呼吸停止，鬼牌一已經無法再維持自己的表。

這時候他仍然頑強地用口型和氣音說著話。

“真的……不看嗎……”

郁飛塵平靜看著他。

玻璃瓶先生今天給了他一些意外驚喜，郁飛塵決定禮貌地回答一下他的問題。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甚至也無法對自己下一個主觀的定義。

但是——

“我是什麽，”他淡淡道，“我不在意。”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鬼牌一的腦袋毫無生機地向一旁歪去。郁飛塵松手，這軀轟然倒地。

風燈滾落在旁，郁飛塵看了一眼，將它收了起來。

地面上倒著被擰斷脖子的鬼牌一，他的正在迅速僵死去，但渙散的目裏仍有些微意識，追隨著郁飛塵的一舉一。

殘留的表，像一聲幽幽的輕嘆。

“原來你不在意……是啊，恐怕只有人自己，才會那麽在意，自己到底是什麽吧。”

“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看看卷軸裏的東西的……”

“因為，痛苦的種子已經埋下……終有一天，它要在你的心裏生發芽……咳咳……”

十分嫌棄地蹙了蹙眉，郁飛塵真誠地問他：“你在鬼什麽？”

“……”

膛急促地搐了一下，鬼牌一終于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