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嶸和白蓁蓁對視了一眼，又都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我。

“你出去，不是要到前線找他嗎？”白蓁蓁瞪著眼睛問我。

我則一指蕭弈嶸，道：“一開始，我只當他們兄弟深，所以才騙他說要去找他大哥。早知道，蕭弈崢如此眾叛親離，我就實話實說了。”

“哼，我不信。”白蓁蓁冷笑道。

我思忖了片刻，對蕭弈嶸道：“前些時日，你大哥將云起居圈，這事你可知曉？”

蕭弈嶸點點頭，道：“是有此事。我還納悶，他從前對你，那可是含在里都怕化了。你究竟是做了什麼，竟把他氣這樣？”

“因為在那之前，他帶我參加義賣，遇到了云門弟子。而見到了諸位師兄，我恢復了記憶。”我再次看向白蓁蓁，“沒錯，我都想起來了。你說的，都是真的。殺我全家，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就是蕭弈崢！”

我故意編了瞎話，就是想讓他們相信，我只是逃離督軍府，并不是要去找蕭弈崢。

蕭弈嶸蹙起眉想了想，然后低聲對白蓁蓁，道：“時間，倒是對得上。”

我見他開始搖，趕忙又添上一把柴。

“事已至此，要麼，你們現在就殺了我。不過，我若死了，蕭弈崢回來定是會調查兇手的。到時候，你們真能保證不馬腳？要麼，你們就當沒看見我。反正我也是逃不出去了。不如現在去找沈副。他會保護我，直到蕭弈崢回來。要麼，你們就賭一把，助我逃出督軍府。如此一來，你們或許就都能如愿以償了。”

我對自己的境可謂分析得頭頭是道。而幫我逃走，無疑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

蕭弈嶸和白蓁蓁又對視了一眼，然后一起點了頭。

“好，我幫你。要出督軍府，其實也不難。”

蕭弈嶸邊說，邊開始解西的腰帶。

白蓁蓁嚇得趕忙捂住眼睛，驚道：“你、你干嘛？”

蕭弈嶸樂了，歪著頭，逗道：“小嫂子，你當我要做什麼？難不，當著大嫂的面對你耍流氓？”

“那好端端的，你什麼子啊？”白蓁蓁紅著臉，扭過頭道。

“唉，我大哥曾有過示下，讓東南角門的守衛，對我進出只當沒看見。我是想，讓大嫂換上我的服，然后從角門翻出去。他們遠遠看著，肯定以為是我，就不會管了呀。”

我不由得眼睛一亮——蕭弈嶸說的這個方法，還真可行。

不過，荷香可怎麼辦？

我看向了荷香，這才發現，正用一種震驚又疑的眼神看著我。此刻，我十分理解。剛剛我們說的那些話，信息量太大，已經完全超出能承的范圍了。從靜園逃出來的時候，還一心只當我們是要去前線找蕭弈崢。哪里會想到，竟扯出個滅門慘案。

我一把拉過荷香，又問蕭弈嶸道：“二爺，我出去了，那荷香怎麼辦？”

蕭弈嶸一邊將下來的西裝扔給我，一邊不耐煩地道：“一個丫鬟，你管呢……”

我拉住荷香，大聲對蕭弈嶸道：“不是丫鬟，是我姐妹！若出不去，蕭弈崢回來定會審問。到時候，難保不會說出在此見過二爺！”

要關頭，我只能用盡一切方法，威脅、利。

而我此話一出，白蓁蓁倒張了。瞪著只穿著短和襯衫的蕭弈嶸，又又急地道：“你，想個辦法！”

蕭弈嶸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好辦！一個丫鬟，明日，我讓辦隨從，怎麼都帶出去了。”

荷香的子抖了一下，抓住了我的手：“夫人，我、我不想與你分開……”

蕭弈嶸攤開手，道：“這是我能想到的，風險最小的辦法。你們若不配合，那我也沒辦法了。”

我想了想，抱住了荷香，在耳邊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有好多疑問。眼下，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聽話，我先穿著二爺的服出去。你明日跟著二爺出了府，便到火車站找我。我們一同離開寧城。”

荷香聽到會與我會合，馬上也點了頭。

隨后，白蓁蓁帶我上樓，到的臥室換上了蕭弈嶸的西裝。

我想無論如何，也要給荷香一個待，于是又跟白蓁蓁借了紙筆，匆匆忙忙寫了一封信。

而就在我放下筆的時候，忽然看見白蓁蓁從柜子里翻出一套深藍的男式西裝。

見我盯著，有些不自在，瞪了我一眼，道：“難不，要二爺穿著短出去？”

“所以……這套服是蕭弈崢留在你這的？”

我問出這句話后，馬上自己便否定了。因為，蕭弈崢的都是由我打理的。印象中，他沒有這麼一套西裝。

可除了蕭弈崢，又有誰敢把服留在二姨太的住？

白蓁蓁又輕蔑地笑了，道：“人都要走了，還看這麼？呵，放心，蕭弈崢沒在我這過服。這套，是我幽時，閑著無聊，給他做的。哼，既然他不稀罕，那就便宜二爺了！”

蕭弈嶸見到白蓁蓁拿給他的西裝，倒是眉開眼笑，迅速套上后，又嘖嘖贊嘆：“小嫂子這手藝可真不錯。哎，我穿上還合呢？小嫂子，你這真的是給大哥做的？明明大哥比我高啊！會不會，是心里想著我做的？”

他瞇起眼睛，又擺出一副撥挑逗的架勢。

白蓁蓁又了個滿面通紅，啐道：“呸，穿上服，趕滾！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

“小嫂子，別說這麼絕的話。只怕你以后呀，天天盼著二爺我來給你解悶兒呢！”

說完，他又轉向我，道：“讓你這丫頭先給我走吧。明日，我一定將帶出去，安全送到火車站。”

我趕拉住荷香，將剛剛寫好的那封信塞到手里，哽咽著道：“這信，你到了火車站再打開看。”

“好。”

荷香很聽話地點點頭，接著便要隨蕭弈嶸走。我忽然意識到，我同荷香或許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于是，我又抱住了，含著淚囑咐道：“荷香……照顧好自己……”

荷香也抱住了我，事無巨細地叮囑道：“夫人，你出去后，便在車站等我，哪也不要去。這外面，你不，千萬可別走丟了。還有，有陌生人搭話，你也不要理。這世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著我啊……”

“好，我們火車站見……”

沒錯，我又一次騙了荷香。我出去后，會去找顧長卿，然后跟他去法蘭西做手。此去路途遙遠，我已經是顧長卿的累贅了。累贅不能再帶個累贅。

而荷香，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該一直做我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