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契星石燃燒的火焰，發出輕微的嗶剝聲。

寧天的眼瞳微微起。

因為他終于看清了眼前“天道”的模樣。

那是個子，烏發雪，白拖地。

的青極長，如同綢緞一般披散肩頭、垂落地上，白之下，一雙素足瑩瑩如玉。

渾上下的氣質，如同山巔之上的冰雪，冰冷寒涼又清澈剔。

寧天看到對方，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白雪歌……？！

不，不是白雪歌。

很快，寧天想起什麼，口而出：“你是……天機？”

“是我。”

有著白雪歌模樣的子，頓時微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完全不同于白雪歌的風。

原來，眼前這個擁有著白雪歌樣貌的“人”，是天機，也是山海界的天道。

寧天的舊相識。

當初，寧天曾被山海界的天道誤認為山海界的“災禍之源”。

對方特意降下一抹意識，附在了重傷的白雪歌上。

寧天和，相了四十五日。

兩人從一開始的敵對，到最后為了并肩作戰的隊友。

雖然相的時間很短，但寧天深深記著對方。

他也記著最后，為了關閉通往魔界的界門，天機主燃燒自己，回歸了天道。

“你……真的是天機？”

寧天道：“我還以為，你被抹除了那段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方也笑了一下：“我也以為會這樣，但沒想到，天道居然讓我保留了記憶。”

“或許，是天道看出了你的不一般。”

看向寧天，目十分：“許久不見，你變得更強了。”

“遠比當初的時候，強上太多。”

“這一刻，或許山海界的天道也遠不如你。”

寧天也沒有否認，只是開口：“那你應該知道我來這里的原因。”

“當然。”

“你通過契星石將我召喚出來，是想為山海界之主？”

寧天點頭：“對。”

“好。”

只應了這一聲。

隨后，猛地張開雙手，似乎在召喚什麼。

轟隆！

寂靜的深空里，寧天忽然聽見了轟鳴聲。

低頭去看，在他腳下，那浩大的山海界之上，正在緩緩凝聚出一片巨大的黑。

不，那不是黑，而是一片凝滯的銀。

因為太集了，太厚重了，以致于看起來像是積的烏黑。

而這恐怖的銀，正以恐怖的速度，朝著寧天撲來。

“小心！”

小鐵忽然驚起來：“這是純粹至極的天道之力！”

“快跑！”

“你要是被它擊中了，不死也重傷……”

然而同一時刻，天機的聲音也響徹在寧天耳邊：“不要反抗，這是山海界的天道之力，當你全部吸收，你就是山海界的主人。”

小鐵的話語和天機的話語，完全相反。

“放屁！”

“這麼多的天道之力，哪里可能吸收！是騙你的！”

小鐵忍不住催促：“快跑！”

天機依舊在道：“不要反抗。”

“跑啊……”

“別。”

“跑……！”

寧天沒。

顯然，他選擇相信天機。

那浩大磅礴的黑，已經近寧天。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寧天已經到那撲面而來，宛如天崩地裂的威。

“你怎麼不反抗一下，要死了要死了……”

小鐵大聲驚。

可下一秒，那即將吞沒寧天的恐怖天道之力，驟然消失。

“你應該得到這天道之力的殺意，為什麼不躲？”

天機的聲音緩緩響起。

寧天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天機：“我知道你在試探我。”

“而且，我還知道，你并不是天機，你只是山海界的天道。”

對方出一抹驚異之：“你怎麼看出來的？”

掃視著自己的，完全是按照“記憶”里的模樣去幻化的，不應該有問題。

“雖然我和天機只相了四十五日。”

“但我了解的格。”

“天機絕不會笑得那麼溫。”

寧天看著對方：“天機回歸天道的時候，你絕對抹去了的記憶。”

“……是，天道不需要人格，所以不能存在。”

對方承認了，但依舊帶著一抹好奇：“你既然看得出來我不是天機，剛才為什麼還選擇相信我？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不怕。”

寧天開口：“雖然你不是天機，但你和天機一樣，都想守護山海界，而我也是如此。你不會殺一個守護山海界的人。”

山海界的天道頓時笑了：“難怪，的記憶里，對你那麼信任。”

“我的確在試探你。”

“剛才，你如果跑了或者反抗，都會被我認定為不合格。”

“山海界的主宰，不止需要實力。”

“更需要不懼一切的勇氣。”

“還有看穿一切的眼力。”

說到這里，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天機沒看錯人，你合格了。”

“那這山海界……我就給你。”

說到這里，一層淡淡的銀，如同一層輕紗輕輕覆蓋上了寧天的。

沒有什麼驚天地的聲響。

也沒什麼炫目至極的影。

寧天就站在那里，輕紗沒，隨后他就覺里多了一力量。

那是一種，最原始、最蠻荒的力量！

同一時刻。

寧天閉上雙眼，他多了一種完全陌生的知。

呼……

這一刻，他的呼吸，似乎就是山海界的呼吸。

咚咚咚！

而他的心跳，就是山海界的心跳！

似乎，只要一個念頭。

他就可以讓山海界的海洋，激起沖天的浪花，也可以讓山海界的土壤，迸發出生命的綠芽，還可以讓山海界的云層團團凝聚，醞釀出一場暴雨……

這一刻，寧天就是山海界的天道！

也是山海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