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跪在地上。
不斷地磕頭。
磕得鮮滿面。
卻依舊沒有聽到任何人開口。
小青的心,一點點絕。
難道,真的拿不到一丁點藥嗎?
金峰真的這麼狠心嗎!
“小青……!”
忽然,一聲急促的呼聲響起。
小青猛地抬頭,看到了一抹悉的影:“爺……!”
此時的金文卿,就站在不遠。
他依舊穿著一月白的長袍,但形更加瘦削了,一張臉蒼白無,毫無,上的氣息更是萎靡至極。
顯然,他主崩斷了法則之后。
遭了極大的損傷。
甚至于,原本半步神君的實力都倒退了無數,如今居然只有神使后期了。
他踉蹌著走來,小青連忙撲了過去:“爺,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就會做傻事了……咳咳。”
金文卿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一下子涌現紅暈,同時一腥氣從臟腑翻涌上來,卻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一把住小青的胳膊:“走,跟我離開。”
“不!”
小青卻沒有,而是站在原地:“爺,你的傷很重,你需要藥!”
“咳咳,不用……”
金文卿堅持說著,卻再也不住腥氣。
張就嘔出一口來。
“爺!”
“爺!”
小青一聲驚呼,連忙攙扶住金文卿,卻發現金文卿的雙手已經冰冷至極,臉更加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仿佛風中燭火,一吹就滅。
“爺……你堅持住,你堅持住!”
小青對周圍的人大喊道:“求求大家了,不論是誰,給一點藥吧!只要一點點就好!”
“救救爺,快救救他!”
那些弟子,有人似乎終于看不過去,要走上前來:“我有……”
忽然,有人攔住了他。
那人對他搖搖頭,小聲道:“金門主。”
只是這三個字,就讓那弟子停下了作。
和金峰相比。
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那弟子還是收回了腳步。
看到這一幕,小青的眼睛都暗淡下來。
的修為很低。
就是一個資質十分平庸的人。
修行了百年,也不過筑基期。
一百三十五年前,被金文卿從一小世界帶回了九靈宗。
在那個小世界,還不是修行者,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只是因為有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蛋,就招來了無數禍事。
最后一次。
的父母,為了保護被殺。
的弟弟,也被對方斬去了頭顱,扔在了污泥里。
整個村子,更是因被屠滅。
熾烈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
而那個修行者,也凌辱了一夜。
最后,生生斷去的四肢,將扔在了廢墟里。
本該死的。
可咬著最后一口不平之氣,不愿意死。
還沒有替父母、替弟弟、替村民報仇,不想死!
想報仇!
是金文卿路過這里,給蓋上服,給喂下一顆價值不菲的靈丹,才保住了的命。
然后,就跪在地上,瘋狂磕頭,求仙師收徒!
想要修行,想要報仇。
金文卿當即幫疏通了堵塞的筋脈,讓突破到了煉氣期。
而后,帶去找了那個仇人。
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也不過和一樣,剛突破煉氣期而已。
親手殺了對方。
報了仇。
然后心生死意。
是金文卿讓活下去,表示自己缺個照顧起居的人,帶回了九靈宗。
從此之后,就是金文卿的侍,在他邊照顧了很多年。
看著他一步步為九靈宗的扛旗人,一步步被人尊敬,被人戴。
很高興。
直到不久前的九靈宗大比,金文卿被揭開最不堪的一面。
他從云端跌落,了金門的恥辱,了人人都不屑的人。
可在心里,金文卿或許有錯,但錯不致死!
“咳咳……小青。”
金文卿強撐起,抹去了邊的:“我們,我們回去。”
可小青站在原地,一不,輕輕拉開金文卿的手:“爺,我一定會給你拿到藥的。”
“你那麼好,不該死的。”
說著,往前走了幾步。
掃視四周的弟子,那一張張或不忍、或不屑的臉,聲音忽然拔高:“我是金門金文卿的侍!”
“我人微言輕,份低下!”
“但我,深金文卿對我的恩。”
“若不是他,我早就該死在外面,是他給了我一條命。”
“所以,今日,丹藥堂不賣藥、諸位九靈宗弟子,也不愿意施以援手。”
“那我,只求以我的,讓眾人垂憐。”
“我愿……以死求藥!”
話音落下。
小青手中銀一閃,一把鋒利至極的長劍忽然被出,反手一揮,直接切自己的脖頸。
鮮噴涌。
“小青……!”
金文卿劇烈咳嗽著,幾乎睚眥裂。
可他虛弱至極的,本來不及阻止。
當!
那把劍忽然被一道流打落在地,濺起一串珠。
小青纖細的脖頸上,鮮直流,可并沒有自殺功。
“這是止丸。”
有人扔給一盒藥,同時還有另一盒藥:“這是斷續膏。”
小青接著那盒藥都懵了一下。
金峰特地囑咐的況下,沒有人敢給金文卿任何東西。
所以怎麼求都沒用。
可現在,有人敢給藥了?
“咳咳……寧師叔。”
不遠,金文卿虛弱開口。
救下小青和給藥的人,是寧天!
就在不久前,寧天終于回到了九靈宗。
他走下星舟后,直奔金殿而去。
因為水碧君說,有大事和他商量,地點就定在金殿。
可是在經過乾天三峰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這邊的靜,稍一駐足,就圍觀了全程。
金文卿看著寧天,萎靡地開口提醒:“金峰不讓任何人給我東西……”
寧天忽然打斷他,淡淡道:“金峰算什麼東西?”
這樣的話,讓金文卿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