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遮掩一件事久了,就會疑神疑鬼,如果韓家人,不,如果康王府的人知道的兒,然后告知了韓家以求聯盟,是不是一切就顯得十分合乎邏輯了?
心有所疑,破綻,姬越一下子想起安分了整整三年的康王,天生有疾,康王有健全的三個兒子,即便太子之位已定,康王也還是從小的時候糾纏到了三年前,三年前又是什麼時候?母后病故,臨終前忽然把姜君和到邊,向姜君告知的兒,要他照顧的時候!
乍暖還寒的春夜,姬越久久站在宮門前,如墜冰窟。
第4章 驚變
姜君是否背叛并不重要,但他的份極為重要。
姜君姓姜,名柳,君是他的爵位,也用作尊稱,晉統百國得天下,但凡強國都是戰而下,唯有齊國不戰而降,又因齊國先祖姜尚是周朝肱之臣,也是武王伐紂之后第一個分封得國的功臣,姬皇立國之后同樣第一個封賞齊姜王室,以君稱之。
百國王室并非個個都能得封君爵,事實上如今晉國君位只有六個,除了齊姜之外,最大的君也不過食邑三千戶,而齊姜食邑萬戶,這就是識時務了,齊姜不僅令族中子弟為仕,更代代遴選好宮承寵,以君爵行士族之事,才得以繁榮昌盛。
姬越的母后正是出姜姓,姜君是長兄嫡子,人才出眾,無論是為了姬越的終還是姜姓的未來,都在撮合姬越和姜君這件事上盡了全力。
姬豈認為姬越小時候喜姜君并不準確,只是因為只要姜君宮,就會被母后去,時日長了,也就習慣和姜君待在一起。
姬越不喜歡姜君,但從未想過他會背叛,姬豈也是同樣,所以正在一個月之前,姬豈將京畿四大營之一的虎豹營兵權給了姜君,這是他留給姬越的一條退路,一旦姬越份暴,即便手持虎符怕也很難調兵遣將,所以姬豈認為姜君手里有了兵權,無論在何時,姬越都能夠全而退。
不能再猶豫了!
姬越心里轉過萬般念頭,抬手招來一名宿衛吩咐幾句,隨即翻上馬,直宮門。
晉國實行募兵制,招募良家子為兵,稱武卒,武卒數目不多,一旦有大的戰事需要,還是按照慣例征發男丁伍,姬皇在此基礎上改進軍制,令男子丁后服兵役兩年,稱更卒,農閑期舉凡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的男丁都要在軍屯集合練,自帶食水,不僅減了軍費支出,還大大增強了軍隊的戰力。
京畿四營和戍邊三軍是常備軍,輕易不,用的都是銳武卒,姜君手中的虎豹營由重騎兵組,是京畿最銳的戰力。
姬越回到寢殿,將找到的三枚虎符掛在腰間,從左往右依次為飛鷹,驃騎,橋山,其中飛鷹營是全步兵組的銳士營,持長矛可力戰騎兵,這是姬越本就有的一枚虎符,另外兩枚虎符是一年前姬豈悄悄給的,驃騎營是輕騎兵大營,騎兵九千,弓手三千,通常用作遠程策應,剩下的橋山大營,則是姬越全部的希。
橋山營又稱橋山軍,兵員三萬,姬皇曾贊其百戰九十勝,余者皆平,最重要的是,和其他大營的募兵制不同,橋山軍由初代武卒之后組,代代從軍,傳承武技,男子自丁營,五十方歸,戰力為天下之最。
姬越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試探和權衡上,要做的事只有一個!
煌煌國都,夜靜謐,無數的人沉浸在睡夢之中。
整個康王府驟然從一片濃煙哭嚎中醒來,時年四十七歲的康王姬平一把將睡在邊的妾推開,胖的子靈活地一滾,連鞋也來不及穿,幾步跑出房間,迎面撞上康王世子,世子姬肅的反應極快,迅速地組織起人手組墻抵抗火勢,路上還救下了二公子姬則。
火勢很快蔓延開,康王和兒孫幾個被人群拱衛著朝外逃離,一路被燒死的人至也有十幾個了,但誰也不敢撇下主人私自逃走,救主而死只是一死,為逃奴被捕卻是要連坐!
然而就在眾人齊心協力推開熊熊燃燒的大門時,卻被門外的景驚呆了。
黑連一片的武卒立在外面,弓兵列,騎兵整肅,步兵的長矛一致對著門口,顯然不是來救火,而是來殺人的!面無表的太子殿下騎在一匹紅鬃馬上,目對準被人群拱衛的康王和幾個悉的面孔。
電火石之間,康王明白了什麼,張口呼,姬越抬了抬手,側的宿衛一直按在弦上的箭瞬發而至,沒康王的嚨。
隨即弓兵上前,箭出如雨。
姬越守在康王府的門前,并不止奴隸的逃亡,只是見到一個姬姓之人就下令殺死一個,直到烈火焚燒一切,十來尸被挑揀出來放在一起,宿衛仔細查驗過后,報知姬越,“康王與公子公孫皆驗明正,小郡主被濃煙嗆死,面部完整。”
即便已經是個死人,宿衛也不敢去驗郡主貴。
姬越點點頭,認得出來這位二堂姐的容貌,對宿衛道:“你帶一百弓手去趟松郡主府,不必牽扯太多,誅殺松郡主及其子即可。”
松郡主與夫婿魏懸分居多年,兒子也是和面首所生,魏懸是魏家家主嫡次子,真要殺了也沒什麼,但姬越并不想牽連到魏家,故而有此一句。
宿衛連忙領命,就近帶了兩列一共百名弓手前往松郡主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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