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見蕭茹瑾一臉肅穆，蕭國崇詢問。

然而蕭茹瑾放下手中書本，頭疼捂著額頭。

“父親，先上去吧，地下空氣稀薄，兒聞了頭昏。”

看了看人微隆的小腹，蕭國崇不由有些張，慌忙點頭。

“好，這就上去。”

再次回到書房，蕭茹瑾坐在椅上，才嘆息道：“蕭家出了鬼，這鬼不僅連通崔家人，甚至可能還會與敵國有關聯。”

聽到這話，蕭國崇沒有驚訝，沉的臉彰顯他早就得知此事。

“當三妹傳懿旨給我，說要讓名為錦瑟的旁系庶代替你伺候左右時，我大致就猜到了。”

蕭國崇為自己添上一杯茶，絕搖頭。

“我自詡兩袖清風，與崔狗勢不兩立，卻沒想他早就把人手向我族親。”

“這麼些年，我真是愚蠢至極！”

蕭茹瑾有些恍然，不信小時候還能抱過的崔司馬能變如今這般冷的模樣。

“司馬大人到底為何這麼做？一個皇位，至于他牽連整個九離大陸？！”

若真的如設想，通南疆蠱的瑞慶王與崔家有關、北羌圣也是崔家安排進來。

這番攪風云，就會牽連足足三個國家。

當今大陸尚且只有六國鼎立，除了大漓都氣運平平。

一通聯合下來，足矣重新一統天下！

蕭國崇冷笑：“他想如何，我怎麼知曉？”

“我蕭國崇只知一件事、及人臣做人事。我知你時而不喜為父古板，明知大漓并非全然宜居的好國，但大漓上下三千六百萬口百姓，這些人在漓國繁衍生息百年，不會過問天子老兒的私事，只想著明日溫飽與否。”

“我對陛下、皇室再有微詞，卻也不想因這等原因漓國百姓流離失所，更別說籠罩在蠱妖的恐懼下。”

“阿瑾，你可知一百年漓國建國以前，九離大陸過的是什麼日子？人民不人民，而羊。羌國人擅于爭斗，一日三餐能吃下五口之家；南疆人鉆于蠱，把活都當做試驗的碩鼠，路邊街道，盡數都是看不清模樣、腐爛發臭的尸。”

“唯有高祖，想建立一個尋常人都能平定生活的家國！”

蕭國崇說得義憤填膺，蕭茹瑾忍不住覺得酸。

果然無論過了多年，父親還是喜歡的那樣，是個正人君子，只是現在國變了，一切都太了。

蕭茹瑾深深嘆口氣：“父親高志，兒都明白。但崔司馬為何能夠連通北羌南蠻？兒直覺這是一場算計多年的大局，說不定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就有人在鋪路。”

“崔家是關鍵，無論如何，我們需要多了解司馬大人。”

“父親，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于此，往后兒想要以自己的想法制衡崔家。”

蕭國崇點頭，我住蕭茹瑾的手：“阿瑾，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為父支持你，但唯獨盛亓。”

“......為父只想勸你一件事，別讓大漓回到風云混沌的時候。”

蕭茹瑾沉默許久，著蕭國崇。

“兒明白，父親。”

的想法跟蕭國崇何嘗不一樣？

權利更替，苦的還是黎明蒼生。

并非對外族有歧視之心，甚至或許羌族人與疆族人更為珍貴。

但能給大漓帶來和平的，終究還是盛子恒。

“父親且放心，回宮以后，兒想得仍舊是護住陛下，也請父親能與兒一同心，共同殲滅崔家的詭計。”

蕭國崇點頭，眼神有些責備，看向蕭茹瑾小腹。

“你已經如此，能我如何不站在你這邊？！”

訓斥完后，擔憂問：“你母親可知？”

“暫且沒讓知曉。”

“母親心，要是知道我如今只把孩子當做保命的籌碼，定要生氣。”

蕭茹瑾苦笑搖頭。

蕭國崇深知發妻子，嚴肅附和：“是，大漓未平、孩子未生，能瞞上幾日是幾日。”

“那月份，是多久了？”

聽到這話蕭茹瑾神恍然。

近日經歷的事太多，也沒有仔細算過孩子月份，只知從恒兒生辰宴算起，不知不覺都過了小半年。

那時已有三月，現在看當是七八月了。

蕭茹瑾如實回答，蕭國崇震驚。

“七月余？！豈不是不久就要生了，可你的肚子，為何看起來只有四月？！”

蕭茹瑾難言，只得把從認識蔣神醫的事大致都對蕭國崇訴說。

除了出宮遇襲、瑞慶王謀逆的事。

蕭國崇心疼不已，古板的臉上竟然忍不住流下淚水。

“阿瑾，苦了你了。”

怎樣的人才能日日吃藥調理，就為了瞞住一個胎兒？

胎兒畸，難的還是蕭家的子嗣。

在這一瞬間，蕭國崇忘記了所有家國要務，只變了一個父親，抱著自己的孩子。

他在蕭茹瑾耳邊承諾：“阿瑾，往后為父會傾盡所有支持你。等孩子生下，必護你母子平安！”

蕭茹瑾扯扯角，些許被鼓舞到。

“兒謝過父親。”

只是來日方長，也不知以后的路要怎麼走。

但能消除父隔閡，無疑是最好的事了。

晚間蕭茹瑾在家用過晚膳，盤算著在司空府中歇息一晚，夜深聽見一聲梟鳴，整個屋外沸騰起來。

蕭茹瑾從睡夢中驚醒，不知發生何事。

“蟬茗，外面是怎麼了？”

“回娘娘，外面好像是宮里人，向司空大人傳圣旨。”

圣旨？

蕭茹瑾疑，心頭沒由來開始恐慌。

有極為不詳的預在腦中盤旋。

“快扶我起來，我出去看看。”

蕭茹瑾起穿，出門后發現府燈火通明，分明是子夜，夜晚卻被火把照了白晝。

一步步前門走去，就見一眾羽林衛包圍著太監，浩浩湯湯站在一群。

蕭國崇則人背馬車，著服、戴上佩刀，顯然是要出行的日子。

“父親，這是怎麼了？”

蕭國崇回頭，看向兒神諱莫如深，里吐出五個字。

“崔太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