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換一命定然是不可能的。

蕭茹瑾皺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之前，定不相信奇門遁甲之，但現在進梨戲宮，歷經那麼多古怪，這生死門到底能不能斷人生死，蕭茹瑾不敢賭。

見人沉默不語，盛亓輕笑一聲。

“怎麼，這就怕了？”

“盛景淮，你……”

蕭茹瑾想說什麼，被男人打斷，盛亓直接拉著去往墻上石門，與分別站在兩道門前。

門上赫然雕刻著一聲“生”與“死”字。

盛亓站在死門前，蕭茹瑾在生。

“步死門至多機關重重，你且先去，本王會跟上來。”

話音剛落，石門應到有人在前，緩緩升起，同時盛亓用力把人推進去。

“盛景淮！”

蕭茹瑾驚，可石門重重落下，再也沒了男人音訊。

“該死！”

蕭茹瑾咬牙切齒，倒也來不及難過哭泣，轉就速速順著石門后的暗道往前跑去。

雖不知死門通往哪，在這呆著不是辦法，只有出去才能找救盛亓的機遇。

況且盛亓應當沒發現，分離之時蕭茹瑾往他上下了金殼蠱。

這世上最后一個金殼蠱，留給盛亓保命。

蕭茹瑾跑著，看見出口，發現出門后就是梨戲宮五樓。

也就是樓頂。

冬風蕭瑟，蕭茹瑾發現出門后天空是黑的，也不知在里面呆了多久。

梨戲宮四封閉，又是瓊樓玉宇，里面長明燈夜明珠數不勝數，縱然是黑日，也照得如白一般。

在里面全然覺不到時間流逝。

蕭茹瑾沒想頂樓會沒有穹頂，十二雕花立柱佇立，玉琉璃的瓦片在月下晶瑩剔。

沒有護欄，但凡走到臨界邊能直接掉下去。

蕭茹瑾嚴肅皺眉，心中有不祥的預，大呼：

“盛亓！”

想呼喊男人名字尋找，可是空的樓宇沒有任何回應。

窮途末路，蕭茹瑾又想下樓去尋時，這時聽見一人的聲音。

“姐姐，你是在找他嗎？”

蕭茹瑾轉頭，發現站在樓宇另一側懸邊之人竟然是蕭錦瑟！

而邊是李巖溪。

李巖溪抓著盛子恒，而蕭錦瑟扶著盛亓，兩人得意看著蕭茹瑾。

“蕭錦瑟，你怎麼在這！把盛亓松開！”

蕭茹瑾怒斥，只見盛亓跟方才分別時完全不同。

眼眸赤紅，呼吸沉重，顯然儺再次反噬。

這次反噬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之前蕭茹瑾互換盛亓男人至還有幾分反應。

可這回無論怎麼，盛亓渾然沒聽，只著蕭錦瑟，仿佛世界除了人上的碧荊芥花草的香氣，再無旁人。

蕭茹瑾心揪得疼，氣得渾抖。

實在沒想到，四樓的死門會是這般遭遇。

寧愿兵戈相戎，也不想蕭錦瑟朝做手腳，畢竟這般對于盛亓實在太痛苦了。

可就算蕭茹瑾這般道，蕭錦瑟與李巖溪毫不在意，二人現在正是小人得志的時候。

蕭錦瑟哈哈大笑：

“蟄伏那麼久，終于冥昭王的命在我手上了！”

“姐姐，我當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如何那麼容易控冥昭王？”

“大漓朝應該無人相信吧，那個人人畏懼的冥昭王深一個人至此！主踏死門機關陣！死門便是這些年來我們連同李家一直心為盛亓雕造的碧荊芥花海，一旦踏，他必定為我的傀儡，這下無論什麼彎刀割，你都救不了他！”

蕭茹瑾皺著眉頭，眼中寒肆意。

手握佩刀，涼聲詢問：“是，我是已無退路，但蕭錦瑟，哀家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為蕭家兒，你怎會背叛宗族，同李家人為伍？”

聽到這話，蕭錦瑟皺眉，倏而又松開，不屑嗤笑。

“人人都說你蕭茹瑾聰慧，是天下第一才，現在看也不過如此嘛！”

“我背叛蕭家？呵，我本就不是你們蕭家人！”

蕭錦瑟張狂道，高高仰起頭顱，瞳孔在月下閃爍出幾分淺金。

其實這個想法在蕭茹瑾腦中早有猜測，但一直不敢確定。

據蕭茹瑾所知，為蕭家人，當是不會對盛朝起有二心，因為從每個蕭家子生下來就要背誦嚴厲的教條，無論嫡系還是旁系，全都一樣。

在這種環境下教導的孩子，甘愿去做羌族的圣，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卷宗記載北羌的圣需要從小用藥草飼養，無論是吃食還是用度，都占滿了碧荊芥草的氣息，蕭錦瑟這個旁系的兒再不重視，也不能平白無故失蹤十幾年無人知曉。

這麼看來，答案就很明顯。

蕭錦瑟，被調包了。

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從頭至尾外人培養給盛亓的蠱。

蕭茹瑾沉沉默不答話，眼神看著蕭錦瑟，更是關注手中向。

現在但凡蕭錦瑟命令盛亓一句跳樓，男人就能立刻毫不猶豫摔下去。

沒有意識、做不到運功，五層樓的高度足以讓男人碎骨。

或許李巖溪就是存了這個心思，握著盛子恒道。

“阿瑾，還記得之前我同你說得話嗎？”

“機關陣、生死玄門，我一直在提醒你，怎麼破開梨戲宮的局，但你一直沒有認真聽，就像許久之前一樣，從來不曾關注我！”

李巖溪面容變得扭曲可憎，鎖住盛子恒咽。

“現在，給你選擇！同樣一命換一命，你要盛子恒活，還是盛亓活！”

盛子恒沒有中藥，他意識清醒，被李巖溪掐住咽痛呼出聲。

“咳咳——”

“恒兒！”

蕭茹瑾擔憂，又聽李巖溪嘲笑道。

“對了，別以為那北羌的銅鏡能夠護命，這東西早就用過了，已經碎了。”

說完，他丟出一個東西，蕭茹瑾看去，果真是盛亓的梧桐鏡。

看見此，蕭茹瑾終于慌了。

沒有梧桐鏡，就說明真的再無計可施，抿住。

當然，還有一個退路。

盛亓上的金殼蠱還沒用。

這麼看來答案很明顯，選擇誰，放棄誰。

但是誰說蕭茹瑾必須遵守李巖溪制定的游戲規則的？

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