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低聲笑道:
“你們倆,從小打到大,怎麼這麼大了還在打?”
陸南汐收回手,“才沒有,每次都是他惹我,林晏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我知道,我們南汐最乖了,怎麼會天天泡吧呢?”林晏十分配合。
陸南汐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真慶幸人間的這燈真好,像是專門為了遮掩某些不能見的東西。
坐到了陸景淮邊。
“哥。”
“你在這里干嘛?”
陸景淮的臉在影里,陸南汐覺到強大的氣場,饒是自己的親哥,心里也是發怵的。
不確定哥知不知道嫂子在這里吹拉彈唱,三緘其口,“我、我來這里當然是來玩。”
“一個人來酒吧玩?你倒是會玩。”
陸南汐:“……”
現在覺得自己一,就像個搞地下報的。
**
顧傾塵拿著包包從人間的后門出去。
夜深了,吹來的風已經沒有那麼凜冽了。
忽然,余掃到一抹影。
顧傾塵轉過臉去,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陳歲上來就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了這是?”顧傾塵以為了什麼委屈,拍著的肩安,“哪個王八蛋欺負你了?”
陳歲破涕為笑,“寶兒,你罵人的樣子真的很可。”
顧傾塵板著臉,“嚴肅點。”
陳歲的臉垮下來,“我要辭職。”
“工作委屈了?”
“不是,我要辭職陪在你邊!”陳歲目異常堅定,“我今天才從尹風眠那兒知道你傷的事。你說你,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把我當外人是吧?你居然被人砍了顧傾塵,嗚嗚嗚,被砍什麼樣了?”
顧傾塵哭笑不得:“托你的福,還沒砍碎片。”
“一天胡說八道!”陳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顧傾塵起袖子給看,傷口不深,只是當時傷到了管,流的有點多。
手臂上合的傷口已經愈合了,留下一條結痂的傷疤。
說:“沒多大的事,養兩天就好了,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你看,都好了。”
“這麼多天了這傷口還這麼嚇人,不知道你被砍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是要錢不要命了,傷口還這樣你就上班!”
眼看越來越激,顧傾塵抱著拍拍的背,一時間竟口而出,“沒事啦,比這更深的傷我都過,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話一說完陳歲就沒聲音了。
顧傾塵恨不得一掌把自己的舌頭拍回去。
陳歲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在夜風里抹著眼淚,風把眼淚吹干在臉上,皮刺骨的痛,哭得傷心絕。
“喲,怎麼了這是?”
剛剛了司機把陸南汐和楚凡送回去,再送走了林晏,司機被分配完了,井舟想著跟陸景淮一個方向就蹭他的車回去,倆人才剛剛走過來就聽到人的哭聲。
定睛一看,還是人,他似笑非笑的,“大晚上的,這是鬧哪一出?”
陳歲不認識井舟,但是認識陸景淮。
該說不說,顧傾塵為他瘋魔幾年是有道理的,這男人的五簡直是仙人之姿,站在那里不說話,渾然天的清貴氣質,看一眼便覺得賞心悅目。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顧傾塵的時候,恍惚還以為有繾綣的深,好像他能為上九天攬月。
如果他沒有那麼欺負顧傾塵的話,那確實是賞心悅目的,但是現在,陳歲只覺得這臉可惡,他是給顧傾塵帶來痛苦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那麼好的顧傾塵不會那些苦,會被人捧在手心里,誰舍得給委屈?
陳歲抹干凈最后一顆眼淚,憤恨說出的是:“關你屁事。”
井舟:“???”
好好一小姑娘,哪來這麼大火氣?
陳歲拉著顧傾塵:“快走,快走,再不走要倒大霉了。”
井舟站在前面攔住去路,“什麼意思?”
“意思是遇到瘟神了。沒事別瞎出來晃悠,還人間一片凈土行嗎哥?”
咬牙惡狠狠對著井舟說,目卻是盯著陸景淮的。
陸景淮目中寸寸寒冰,只是看著顧傾塵手上結痂的傷疤,不說話。
井舟當是在罵自己,無語良久,“好好說話,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你站在這里呼吸就是得罪我了。”陳歲“chua”的一下把他撞開,“好狗不擋道!”
這一撞用了十足的力氣,想打陸景淮,但是暫時沒找到理由,只能把氣撒在他兄弟上。
井舟當即就被撞得蹲到地上去,臉青灰。
陳歲拉著顧傾塵頭也不回的走。
“靠,你老婆這些朋友都是梁山好漢嗎?不僅跟拜過把子,一功夫也是了得。”
陸景淮說:“你小聲點,還沒走遠,等會兒聽到了你又要被打。”
井舟乖乖閉。
陸景淮拿出手機打電話。
井舟以為他終于良心發現,要司機過來接他了,誰知道,陸景淮對著電話那端說的是:“王媽,那個藥你記得給夫人,千萬不要忘記。”
井舟生無可。
**
陳歲只顧著拽著顧傾塵走,顧傾塵拉著拐了個彎,“這邊。”
路邊的樹下停著一輛淡藍的保時捷帕拉梅拉,黑夜中那漂亮的大眼睛亮著。
“夫人。”林達依舊像往常一樣恭恭敬敬的給開車門。
“送你回去?”顧傾塵問陳歲。
陳歲一邊打量帕拉梅拉飾,一邊道:“我今晚不想回去,我想跟你睡……對了,那個死渣男不跟你睡吧?”
顧傾塵說:“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那種程度。”
“那我就放心了。”
陳歲對這車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拋開別的不說,這車好看的,還配了專職司機。要不要考慮換個司機?我還能給你提供緒價值。”
前面專心開車的林達:“……”
姐,當面挖工作,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呢?
車在淮南首府停下。
每晚回來王媽聽到車聲都會迎出來的,今晚卻沒見到人,倒是廚房的香味一如既往的飄出來。
顧傾塵先去找王媽。
后院里有聲音,好像在吵架,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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