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
陸景淮干的嗓子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好像有千斤的重擔在那個名字上面。
姜書說:“夫人是真的冤枉……陸總,我想說句話——您也知道說對不起這種話是沒用的,我覺得能償還夫人的方式就是,把欠的還給,包括的清白。”
陸景淮又是頓了好一會兒,那個下不定的決心才終于下了。
“你去查安禾,仔仔細細查清楚,所有證據保留好。”
姜書明白了。
“您放心。”
頓了一下,他又想起一件事:“我聽說,在分公司,好多人都暗地里安禾總裁夫人。”
陸景淮咳了兩聲,臉已經青了。
姜書:“要不要我去理?”
“先暫時不用。”陸景淮嗓音沙啞,“不要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能做出些什麼來。”
“是。您先養好吧,舊傷沒好,又添新傷,多久沒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都懷疑您了。那個車,要是再往前一點撞,您就要掉下大橋去了。”
說起來姜書都是一陣后怕,掉下去,那可就是尸骨無存啊。
陸景淮不想說話,默默拉被子蓋住自己,像個傷的刺猬。
姜書不好說什麼,關上門默默出去了。
**
安禾最近在分公司混得簡直是如魚得水眾星捧月,開始后悔沒有早點來分公司。
要是早點來分公司,說不定現在早都是真正的總裁夫人了。
陸景淮那些話,當時聽的時候覺得膽心驚,但是過后又把自己安好了。
景淮哥哥不是真的不喜歡,一定是顧傾塵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影。
心里是高興的,顧傾塵在他心里留下影,他們就永遠不可能。
他們越是不可能,就越是可能。
他厭惡顧傾塵,但是不會厭惡,這就是跟顧傾塵的區別,如果跟景淮哥哥結婚,是萬萬不會步顧傾塵的后塵的。
當務之急是讓景淮哥哥把名正言順的娶回去再說。
想到這個,安禾就有點著急了。
景淮哥哥已經離婚這麼久了,一點靜都沒有,而上次跑來問了安漫就再沒靜了……他是不是查出點什麼來了?
應該不會吧,那些,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掩藏的。
安禾暗暗掐了手心。
得想個辦法讓景淮哥哥不得不娶才行。
可是這樣,和當年的顧傾塵有什麼區別,他如果被迫,一定會恨的。
“咚咚”聲響起,外面傳來敲門聲。
安禾轉過臉去吸了口氣,說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部門新來的小書董蟬。
“安禾姐姐。”
進來先了一聲,關上門笑瞇瞇的走上來,又換了種語氣:“陸夫人,早上好啊。”
“什麼陸夫人,都說了別。”安禾嗔怪著,臉上卻是帶笑的。
“哎呀安禾姐姐,你怎麼還這麼謙虛啊,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還不承認就沒意思啦!”
笑著晃晃安禾的手臂,“你跟陸總結婚那天,記得賞我杯酒喝啊!”
安禾嘆了口氣。
“還不知道這一天要多久呢。”
“怎麼會?男未婚未嫁,郎有妾有意,陸總對你這麼好,肯定等不了多久了。陸總一定會給你安排一個世紀婚禮!”
安禾心花怒放,眼里閃著亮晶晶的。
但是很快這滅了,安禾又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景淮哥哥那個前妻……當年因為我們沒有結婚,現在他們離婚了,還沒放過景淮哥哥。”
董嬋氣憤錘在桌子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都離婚了還想怎樣?”
“我和景淮哥哥拿一點辦法都沒有。”安禾眼角帶淚。
“太可惡了,簡直太可惡了!憑什麼耽誤你們這麼多年,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小嬋。”安禾抹著眼睛激涕淋看著,“只有你會理解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足別人。只有你懂我,你才是我在這公司能說得上話的了。”
董嬋眼睛一亮。
安禾這個意思,是在這公司唯一的朋友?
聽說很多有錢人都很孤獨的,表面看著風,實際上本沒人能走近他們的心。
知音難覓啊,看來是走近安小姐的心了。
得抱這條大,等安禾真當上總裁夫人了,就飛黃騰達了。
“安禾姐姐,要不,咱們想個辦法,讓那個死人再也不敢來找你們,這樣陸總就能娶你了!”
“能有什麼辦法呢?”安禾狀作苦惱,“我和景淮哥哥都拿沒有辦法。”
“那是因為你們都要臉!”董嬋大義凜然的樣子,“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你就不能要臉!”
安禾喜出外:“你要是真有辦法理,我、我到時候給你發紅包!”
董嬋湊過去笑嘻嘻的,“多大點事,只要你當我是朋友就好了。”
跟安禾做朋友,可比一個紅包的好多多了。
“那當然!”安禾誠懇保證,又面難,“這事還是不要牽扯到我吧,萬一別人大做文章。”
“那當然!跟你沒有一錢關系!”
“小嬋,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董嬋被安禾一堆甜言語說得心花怒放,出了辦公室就把跟玩得好的幾個姐妹拉過來。
一條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陸氏的分公司。
大家都說安禾跟陸景淮的婚期定了,就定在十月一號。
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傳著傳著,整個分公司都知道了,周一例會結束,大家跑去找安禾要喜糖。
“總裁夫人,婚期都定了,這下總可以發點喜糖先給我們吃吃了吧?”
安禾面帶赧,“說什麼呢,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婚期定了?”
“還藏著呢,全公司都知道了,再藏著就沒意思了啊!”
安禾笑得眉眼溫,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消息遲早會傳到景淮哥哥那里去,死咬住說不知道,到時候要是景淮哥哥查起來,跟也沒關系。
反倒是事鬧得越來越大,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不娶也得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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